后来素辛才知道,原来就在她离开别墅第二天,那娜竟然真的跑去警察局投诉她了。
说她怪力乱神,敲诈勒索等等……
结果才刚说了“素辛”两个字,人家就直接告诫她,若是再造谣生事让她吃不了兜着走。
她灰溜溜出来,心中愤愤然,果真黑暗时,一个人好心告诉她:零零侦探社里的素辛是个了不得的人,甚至连局里的头头都要求着她处理“那些”事情呢。
那娜这才又屁颠屁颠跑了过来。
素辛现在所拥有的信用和地位,都是她一点点用自己努力和付出建立起来的。
她守护大家,大家自然也维护她,就这么简单。
如此,她才能如此自由地,毫无后顾之忧地做自己的事情。
……进入会客厅,那娜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开始跟素辛哭诉,反正就是让她无论如何救她女儿,但是又不把情况说清楚,有种打太极的味道。
素辛起身给她倒了一杯水,坐下后说道:“刚才我就说了,如果你没有新的情况告诉我,那就不用耽搁时间了。我还有事。”
“诶,别别,素大师你先别急,我我这就说……”
素辛就等着她吐露出点有用的信息,这样就不用她大海捞针一样去盘查了。
那娜干笑两声,“你,你知道的,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我们家现在虽然过的很光鲜,都羡慕我们生养了一双好儿女,但是我知道他们也是很辛苦的…”
然后那娜又巴拉巴拉诉了一大堆的苦,素辛很想让她直接挑重点的说,又怕对方再给自己打太极,只能耐着性子继续听下去。
从中慢慢挑拣出对这个案子有用的。
素辛突然问道:“金乔在十二年前生过一个孩子,你知道吗?”
那娜身体顿时就是一凌,眼神哆哆嗦嗦,支支吾吾地:“那那个……你知道我们家庭条件就那样,留下来的话对她以后不好。再加上她还没有结婚,要是生个孩子的话,以后男方肯定会介意的,别人也会戳脊梁骨的,所以就,就…”
“就怎样?”
那娜吞吞吐吐说道,同时小心翼翼看素辛的脸色,可是对方神情依旧很平淡,完全看不出她究竟是一种什么样的态度,和那些人一样,是鄙夷的还是嘲讽的嘴脸。
“我就让她去把孩子流掉。”
“流掉?”
素辛记录的笔微微顿了一下,抬头看那娜,对方神情并不像说谎。
那娜以为对方是在责备她这个当母亲的对自己女儿太冷漠自私,连忙解释道:“她当时才二十四五岁,还那么年轻,要是带个孩子的话。如果是结了婚再离婚带孩子,还说得过去。可是明明没有结婚……人言可畏啊,真的会戳断脊梁骨的……”
素辛经历过那么多案子,见过人情冷暖世间百态,知道那娜说的的确是事实。
一个未婚女子,独自生下孩子意味着什么。
那娜说的是一方面,还有更重要的一方面,那就是怎样对一个新生命以后的成长和教育负责?
不过素辛现在思考的焦点并不在这上面,而是,现在就金乔十二年前怀孕生产一事,有三个信息来源,就有三种说法。
其一,就是王洋给她的来自医院的生产记录。
上面明确写着金乔的名字。
其二,门卫大叔和郝经理的说辞。
那就是金乔当时并没有怀孕。
其三,那娜。
金乔怀孕了,但是被流掉了。
素辛左手指端轻叩着桌面,突然想到了什么,问道:“对了,你说你让金乔把孩子流掉,是你陪她一起去的吗?”
那娜神情很是尴尬,“那,那个……我我当然是想陪她去的,可,可是她……”
素辛眼睛紧紧盯着对方,“你没有陪她去?”
那娜手足无措,慌乱地解释着:“其实当时我我们正打算搬到城里来的。她告诉我们,在城里给我们买了一套房子,让我们来享福,所,所以我们打算把家里的东西都处置一下。”
“然后……那天她突然打电话告诉我们,她怀了孩子。我,我当时整个人一下子就懵了,你你知道的,她当时还没结婚啊……所以,我就让她必须去把孩子流掉……”
素辛下意识的松了一口气,也就是说,那娜并没有亲眼看到金乔怀孕。
也就从侧面印证了她之前的调查。
如此,素辛已经完全确信,当时金乔身边一定还有另一个女孩。
金乔并没有怀孕,而是与她一起的女孩怀孕了,并且不知道什么原因,对方要把这件事推到金乔头上,并且金乔也非常的配合。
这个女人究竟是谁?
金乔为什么会这么配合?
素辛问道:“从你到了城里后,知道金乔有哪些关系比较好的朋友吗?”
“朋友啊?我们刚到城里的时候住一起,每天都是正常的上班下班,周末陪我们逛公园…我们也问过她当时怀孕的事,问她那个男的是谁……她,她就说让我们不要管…我们也说让她出去多跟人交往,不要因为一个渣男而失去信心,也不要因为我们耽搁了自己的终身大事。大概过了一两年,她说换了工作,住的地方离上班太远,要搬走。我记得当时楼下停了一辆小车。我当时还很高兴,以为是她耍的男朋友。我故意帮她拎行李箱下去,想看看对方……哪知道开车的是一个女的,年纪……略微比我女儿稍微小一些,我朝车窗里看的时候,她朝我打个招呼…”
“你看清她长什么样了吗?”
那娜一边做回忆状,一边说道:“哎呀,时间太久了,而且当时玻璃窗只摇下一道缝,我只看了一眼……只记得她披着头发,又直又长,齐刘海,小圆脸,笑起来有两个酒窝,看起来挺乖巧的女孩子的…”
“有没有比较特殊的特征之类的?”
“特征啊?哦,我看到她左手手腕上缠了一张手绢儿,打成蝴蝶结的样子。我当时还在想,现在的女孩子真是会打扮,把手绢儿都能当作装饰品。”
素辛虽然不知道这个“特征”有什么意义,不过仍旧如实地记录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