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是青苔的黏腻墙壁竟是呈褐红色。
腥臭的空气令人作呕,仿佛牲畜腑脏长期堆积在瓦罐中散发出来的恶臭。
李观棋眉头紧锁,顺着杨文涛的视角向内看去。
不少牢笼里面关押的人早就被折磨的不成人样了。
杨文涛的目的似乎很明确,直奔最深处的那个牢房走去。
那个最深处的牢房没有任何的窗口,被两面石门紧紧关上。
李观棋眉头紧锁,心绪不宁。
虽然他感知不到任何气息,但他大抵能够猜到,最深处的牢房里面大概率关押的就是红织!!
可在他看来,如今最重要的不是如何救出红织。
而是如何从白诉手里把红织的生魂给抢回来!!
石门背后,邵瑞阳穿着宝甲披着黑袍,身体隐藏在黑暗之中,黑袍下的剑刃闪烁着寒芒。
红织此时被封闭了五感,整个人陷入了深层次的沉睡之中。
全身上下几乎没有一块完好的骨头和血肉,整个人犹如被泡在血池中捞出来一般。
整个地牢的地面都被浸染成暗红色。
李观棋眼眸闪烁,操控着篆符灵光悄无声息的附着在着地牢的墙壁上。
犹如尘埃的灵光却蕴含着一张双向空间传送篆符。
杨文涛心中狂跳不止,表面上却表现得波澜不惊,口中不断地传来咒骂声。
可那剧烈跳动的心脏却被李观棋尽收眼底。
龙侯在飞云宫外闭目凝神,仙元波动尤为剧烈。
邵瑞阳瞥了一眼红织,心中冷笑道。
“看到被折磨成这样的情形……”
“即便是隐藏的再好恐怕心绪也会剧烈的波动吧?”
飞云宫暗地里接连升起两座护宗大阵。
大阵无形,飞云宫外的众人都还不知道又有两座护宗大阵悄然运转。
龙侯的神识同样能看到李观棋眼前的一切,呼吸有些急促。
李观棋却心中警惕无比。
就在杨文涛准备去打开地牢房门的时候,李观棋突然将篆符灵光猛地震碎溃散!!
哐啷!!
“臭婊子,我今天要好好教训你!!!”
杨文涛双手颤抖的打开牢门,猛地侧身朝着一旁闪去。
轰!!!!
邵瑞阳瞬间出手将整个地牢空间瞬间封印!!
狂暴的金仙威压和神识眨眼间充斥着整座地牢。
可半晌之后,邵瑞阳眉头紧锁。
神识一寸一寸的扫过空间却并没有任何的发现。
“奇怪……怎么会没有人??”
李观棋躲藏在天阳峰外的一块巨石空间夹层之中,心脏止不住的狂跳!!!
眼眸闪烁,心声平和的呢喃道。
“果然有诈。”
轰!!!!!
轰咔!!!
嗡!!!!
飞云宫苍穹空间骤然泛起剧烈涟漪。
空间扭曲之下青红两色光芒交织,厚重的空间威压弥漫苍穹。
飞云宫三大主峰升起赤红结界,十八大副峰升起青色阵幕!!
李观棋被压制在夹层之中动弹不得。
咻咻咻!!!!
接连不断的破空声响起,一道又一道身影从四面八方飞向天阳峰。
汹涌冗杂的神识密集的来回扫视整个后山的位置。
嗡!!刺啦!!!
空间被撕裂出一条横向三丈的漆黑裂缝。
一袭锦袍的娄子默腰间挎刀,身后跟着一个身材魁梧的修士。
李观棋屏住呼吸动也不敢动。
刷!!
身穿黑袍的邵瑞阳出现在娄子默面前,指尖夹着一张银白色的篆符丢向娄子默。
“呵呵,这只老鼠比想象中的更要狡猾谨慎一些。”
“那家伙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跟着杨文涛进了地牢。”
“却在最后一刻选择了立刻抽身而退!我没抓到他。”
白诉拿着那张篆符眼眸闪烁,独眸目光凌厉的扫过四周寒声道。
“李…李从心,我知道你在这!!!!”
李观棋依旧像是没有听到他的话一样,继续隐藏在暗处。
白诉不蠢,当他还没看到篆符的时候就已经确定了隐藏在暗处的家伙一定不会是龙侯。
按照龙侯的性子……
明知道面前就是关押红织的地方,他绝不可能忍得住选择离开!
也不会是龙王,因为这篆符就不可能是龙王的手笔。
能绘制出这种超越寻常符师水准的篆符,只有可能是当年第七域的天才符师顾里!!
也就是说,如今被围困在飞云宫某处的修士只能是李观棋!!!!
南宫玄渡看到飞云宫先是升起青红阵幕,又是诸多流光身影腾窜升空,立马就要提剑冲出去。
孟婉舒玉手微微下压。
砰!!!
南宫玄渡膝盖撞碎了身下石块,身子竟是被直接给压了下来。
南宫玄渡猛地抬头,凝视女子的侧脸沉声道。
“你干什么!”
“我们不出手么?”
温故言没有说话,龙侯声音低沉的开口道。
“我留在他身上的神识被泯灭了。”
孟婉舒目不斜视的看向飞云宫的方向轻声道。
“再等等。”
“若是飞云宫众人发现了他的踪迹,这会儿早就出手了。”
众人沉默不言压下心中躁动的情绪,静待下文。
温故言嘴角微微上扬。
如今孟婉舒这泰山崩于前却面不改色的心性的确让他高看三分。
孟婉舒左手捏着一根紫金玉簪,其上铭刻着细如发丝的阵法铭文。
与此同时,大夏剑宗那边玉仙翁站在宗门广场之上,面色凝重。
身旁站着向淮之、周时予以及夜墨寒三人。
向淮之眼神炙热,摩拳擦掌,脸上难掩激动之色。
就连周时予和夜墨寒微表情都十分激动。
当他们听到龙王和八将消息的时候都被震惊的说不出话来。
秦刚眉头紧锁,看向玉仙翁沉声开口道。
“阵法牵引之下,你们最多只能停留半炷香的时间,确定没问题吗?”
“要不要我动用琉璃地分宗的力量?”
玉仙翁看向秦刚的时候忍不住翻了个白眼给他。
“老秦头,你是……真瞧不起我吗?”
“说句不客气的话,十地之中谁能阻我?”
玉仙翁不耐烦的摆了摆手。
“别动不动就让分宗来解决事情,那样的话他们还历练个屁。”
身后夜墨寒嘴角抽了抽,看了看老者的背影,又看了看身旁的周时予和向淮之。
有些无语的耸了耸肩,心中暗自呢喃道。
“如今这阵仗和动用分宗力量有啥区别……”
“分宗去了飞云宫或许对方还有一线生机。”
“这老头去了……估计……咳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