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渐渐入了秋,金黄的树叶在地铺了厚厚一层。秋风起来,逐渐有了些凉意。
秋菊已经有盛开的趋势,露出娇小的花苞看起来着实可爱。
芸娘的肚一天一天大起来,为了穿着更舒服芸娘已经穿了齐胸襦裙。软绸的白裳穿在身十分舒适,下身是桃红色打底的褶波裙逶迤在地,走起路来时一摇一晃身姿动人。
长发披肩,头顶简单的挽了发髻,戴一只花簪,脸未施任何粉黛但看起来气色却是十分的好。
脸带着浅浅的笑意,她脚步放慢穿梭在花园。
“瞧你这样,好似被关了许久似得。”白昭摇摇头,语气充满了无奈。
回过脑袋,芸娘瞪了他一眼,“不是被关了许久,但也差不了多少。你仔细想想你有多久没有这般陪过我了?”
她想要的从来都不是什么荣华富贵,权势名利,她想要的只是白昭能多抽出时间来陪陪她,陪陪孩子。
其实这样两个人携手散散步,哪怕不说话她也觉得很幸福了。
白昭讪笑一声,握住她的手叮嘱道:“小心些。”
“等秋菊开了咱们摘一些回去,酿酒也好还是做菊蜜也行,你觉得如何?”蹲下身子用指尖碰了碰含苞待放的秋菊,她笑着问道。
“你开心且好,不过你身子重这些事儿交给下人去做吧。”
胡乱点点头,芸娘压根儿没将他的话听进去。
酿酒和做菊蜜这种事当然要自己亲力亲为才有意义,要是全交给丫鬟和小厮做那还有什么意思?
瞧着芸娘那模样白昭知道她没听进去。
眼划过一丝宠溺,白昭也没有揪着不放。
为了弥补这些日子对芸娘的亏欠,白昭这几日一直都陪着芸娘。她的肚子一天天的大起来,他也甚是不放心。
好在如今医圣和毒圣都在,还有南离,三个人轮番照顾着芸娘,给她诊脉补身子白昭倒也放心不少。
当然,最高兴的莫过于南离。
芸娘之前一直都在她眼皮子底下,身子状况她自然是很清楚,完全没有必要每天三次把脉。可白昭是不放心,死活拉扯着要她每日三次的给芸娘把脉监测她的身体状况,南离无奈也只好照做。
现在这事儿扔给了医圣和毒圣,她当然高兴。不过南离却并没有因此而疏忽芸娘,仍旧是将准备好的药材给送了过去。
“行了行了,咱们赶紧回去歇着吧,你这肚子我看得都紧张。”瞧着芸娘还有往前走的趋势,连忙伸手拉住她。
“为什么?我难得出来走走,呼吸呼吸空气多好啊。”芸娘嘟着嘴颇有不满。
这些天,白昭一直将她看得死死的,不让她做任何事,甚至连她多走几步路都不行。她好不容找到机会出来走一走,怎么可能这么轻易回去?
“你这几天睡得都不安稳,小姨之前说过宝宝在肚子里的时候你要多休息才能让宝宝得到好的发育。”白昭振振有词,知道芸娘不会乖乖听话所以特意将南离给搬了出来。
眉梢微微一挑,芸娘一把挥开他的手,“可是苏竹姐姐也说了,要多走动走动有助于生产。”
“这……”白昭愣了愣,“什么时候说的,我怎不知?”
芸娘勾唇一笑,“今日说的。”
闻言,白昭顿时眼划过一丝无奈。
倒不是他小题大做,只是这两日晚芸娘睡觉都十分不安稳,肚子渐渐变大她连躺下都十分困难。
有的时候睡到一半还会呼吸不畅,还得靠他替她顺气。
每每看到芸娘这般辛苦的模样,白昭的心里都十分的不是滋味。所以白昭才想着让芸娘多休息,好好养身子。
“回去歇一会儿,晚些时候我再陪你出来走走好不好?”白昭轻声哄着,芸娘见他这样也只得答应下来。
乖乖地回了屋子,白昭在软塌垫了厚厚一层羊毛毯让她躺的更舒适一些。扶着芸娘躺下,将枕垫给她垫高,他轻声问道:“可舒适?”
芸娘微微颔首,后背刚靠在软垫,忽然眉头一拧,脸色一变。
“芸儿你怎么了?”白昭见她神色有异,心底骤然慌乱起来,连忙道:“我去叫徐大哥过来。”他说着站起身子作势要往外走。
芸娘快速地伸出手将他拽住,“等等……”
她扯了扯白昭的袖子,拉着他的手探自己的肚子,眼划过一丝惊喜,“你,你感觉到了吗?”
白昭愣了愣,将注意力放在手掌心,忽然间感觉到芸娘那圆滚滚的肚子传来一阵颤动。
一下一下,强劲有力。
“它在动!”白昭激动,惊呼一声。连忙坐下身来,他将一双手都放在了芸娘肚子。
“真的在动,它真的在动。”他激动不已,像个孩子似的兴奋起来,笑容溢出来止都止不住。
芸娘也笑,瞅着白昭的模样忍俊不禁。
“他一定是个混小子,你瞧瞧他这么用力,将来一定很像我。”白昭说着忽然拧起了眉头,“不行不行,要是个混小子将来一定很难收拾。”
收回手,白昭两眼一瞪,对准了芸娘的肚子说道:“我告诉你,你现在在娘亲的肚子里最好安分一些,否则等你出来我一定好好收拾你!”
“不许折腾娘亲,听见了没?”白昭朝着芸娘的肚子说道,那模样极其严肃,仿佛是真的在训斥孩子一般。
芸娘哭笑不得,看着白昭的模样像个孩子似的。
“它还在肚子里哪里能听得懂你说什么?”无奈地翻了个白眼,芸娘将他的手从肚子取下来。
白昭哼哼两声,眼露出一丝得意,“那可不一定,这可是我的儿子那必然能听懂他老子的话。”
“我的儿子那现在能听懂我的话,将来出来之后一岁能走,二岁能读,三岁能背唐诗宋词,五岁……”
“五岁能习兵法,六岁你要把他弄战场了是吧?”白昭的话还没说完被芸娘给接了过去。
迎芸娘的目光,他讪笑一声,摸了摸脑袋。
“没有没有,这哪儿能啊,六岁太早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