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取我的弓箭。”
立即有人递上了勒宁的弓箭,那精瘦老头招呼了后头一直背着弓箭的十来个汉子。
“一会儿督尉长大人拿下那老村长以后,你们就如法炮制,将那了望台上的人都给射下来。”
到时候那上头的人都成了死人,看谁还能往下撒“暗器”。
当然,这“暗器”指的不单单是石头沙子一类的,更是指那一盆盆的冷水以及一盆盆的热水。
金都刚才是撞门的人之一,此刻他的整张脸上,都被烫得通红,一说话就牵动的整个面皮疼的厉害。
他见一个汉子搭弓上箭,连忙将那汉子手里的弓箭夺过来。
“让我来,这帮杂碎居然敢出手伤了咱们,那就只有让他们下去和阎王爷请罪了。”
勒宁接过递过来的弓箭,利落的就瞄准了钱家了望台的方向。
当然,确切的说,此刻他瞄准的是正露着小半个脑袋,不停看着北戎人动作的老村长。
老村长见北戎人全都搭弓上箭,正在瞄准,连忙就喊了一声,招呼大家俯下身子,莫再探头出去。
好在这一声招呼非常及时,勒宁手里那支羽箭射出的时候,岭山村的汉子们也已经掩藏好了自己的身形。
只苏大用动作慢了点儿,一支羽箭擦着他的脸颊飞过,那一下除了削掉了他一撮头发,震的他一侧脸颊有些发麻以外,并没有见血。
苏大用长出一口气,哎呀妈呀,只差一点,他就成了岭山村第一个受伤的人。
他倒不是怕死,他怕的是丢面子啊。
不行不行,一会儿他可得机灵点儿。
苏大用不经意间向高台下边看了一眼,正看见苏大用媳妇搂着苏长生站在钱家堂屋门前,目光炯炯的看着他。
他立马就又来了精神,就是为了媳妇儿和孩子,今儿他也得豁得出去。
不就是受了点小伤吗?这算个啥,又没丢命。
今天他要弄死一个北戎人,也算给自己受的这点小伤出口恶气。
第一轮射箭,显然没有任何收获,气的勒宁目眦欲裂。
这还是头一次,他遇上这样难缠的“对手”。
现在大越人都这么精明吗?就连普通的山野老百姓都这样厉害吗?
不可能吧!
还是说——院里头有啥高人在指点他们?
此刻,他的脑子里已经闪过不下十个念头,显然,勒宁想的有些跑偏了。
见一击未中,他又立马又搭弓上箭,射出了第二支。
同样的,这一支羽箭也放空了。
紧接着,北戎人“嗖嗖嗖”射个不停,可是一连几次,没有命中任何一人。
白原在钱家院子里,得到了老村长指示。
人虽然没出来,可声音却传了出来。
“勒宁督尉长,难道你们北戎人就只会这点花样?呵,都是雕虫小技,在我大越人面前,简直不堪一击。”
这句话,显然很好的刺激了勒宁。
见射箭也不好使,勒宁干脆抽出了自己腰间的宝刀,剑尖直指钱家大宅。
“我北戎的勇士们,这一次,勒宁将会和你们一起攻破这道墙,当翻进了院子里,勒宁以草原第一勇士的身份承诺,银子都是你们的,粮食也都是你们的,只有让大越人的血,祭奠我们北戎人的刀,才能雪我们刚才之耻。”
六十来个北戎人,全都举起自己手中的刀。
在黑漆漆的夜里,刀身闪着寒芒,不知道他们口中喊的是什么,但也听得出来,似乎是某种口号,又似乎是在振奋人心。
老村长和钱老爷子对视一眼,两个加一块儿超过百岁的老爷子,同时撇撇嘴。
看来,北戎人都是叫的凶,真本事没啥。
他们之前这些部署看来都有用啊,那么就挨个拉出来练练,北戎人自己找虐,那就别怪他们岭山村人不讲究了。
你来一个我打一个,你来两个我揍一双。
钱家大宅外面喊杀声渐起,勒宁真的带着六十来个北戎人齐齐攻了过来。
这一次,北戎人是发了狠的,任凭岭山村人是往出扔石头还是沙子,甚至是倒冷水热水,他们能躲的就躲,不能躲的干脆挥着手里的大刀劈开或是用脚踹开,再不济翻个跟斗躲开也行。
此刻的他们,就像是饿极了的老狼,而岭山村人,就是那些待宰的羔羊。
显然,老村长也没想到北戎人居然这么生猛。
钱家高墙之上,是不是就传来北戎人的惨叫声。
当然,经过这一轮的攻击,在南侧院墙防守处,也出现了漏洞。
几个北戎人,居然真的搭着人梯上了墙头。
好在他们遇见的的是徐立和钱银山等几个汉子,大家也不惧,你拿着砍刀我拿着斧头,一个个使劲儿往外轮。
能打着脑袋绝不打肩膀,能打着前胸绝不打胳膊。
众位汉子下手极很,几乎是刀刀带血,斧斧沾肉,还真让他们占了不少便宜。
而那个最先骑上钱家墙头的北戎人,也“嗷”的一声,被钱银山一砍刀直接就砍了下去。
“我让你骑我们家墙头!我让你打我们岭山村的主意!老虎不发威,你拿我当病猫,看你还敢不敢再来,再来,我砍的就不是你胳膊,保准对你心口窝子就是一刀。”
站在他旁边的就是钱玉山,虽说他也有几下身手,可是却敌不过自家二哥。
只不过嘛,二哥呀,你砍就砍,打就打,怎么还碎嘴子上了,跟北戎人有啥好讲的?
你莫非忘了,不管你说啥,这帮北戎人也听不懂啊,你一个人说个啥劲儿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