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确定。”离离并不想推翻自己方才的猜测,所以现在整个情况更是扑朔迷离。
如果老柯是六百多年前的人,那就和她的死没有任何关系,但是如果老柯不是六百多年前的人,那么凭借老柯知道《太古秘籍》这一点就可以肯定他在墓门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而那个人,在墓门的地位并不低。
一切的一切都太过诡异,让离离都觉得完全不能够理解。
白岩饮了一口茶,这就叫自打嘴巴啪啪啪,方才还一口咬定老柯是六百多年前的人,现在又车上了《太古秘籍》,她倒是想要看离离最后怎么定论。
离离现在的脑袋俨然如一团浆糊,它睨着白岩许久,翻了个白岩,毫不犹豫地朝床榻上蹦跶去,一面嚷嚷着:“不好玩!什么都想不通,我睡觉。”
白岩愣了半晌,这家伙把她给从床榻上拽起来,什么都没有理清楚就滚去睡觉了,她该怎么办?
白岩本来是打算要补补瞌睡的,哪知一大早豆豆便是来邀她逛逛火焰岛,让她提前熟悉一下环境。白岩着实无奈,于是也只能简单地洗漱一番,跟着豆豆出去转悠。
火焰岛四面环海,但只有一个码头,用豆豆的话来说,除了从码头的方向往东北方前行才能够出海,基本上其他都可以说是没路。不用多想,只怕也是漩涡在作怪。白岩心里怎么想的自然不会同豆豆说,还有七日……也不知道墓门那群家伙能不能赶来。
火焰山的位置就在火焰岛的正北方,而那三座消失的岛屿应该就在火焰岛的西南方向,就是漩涡所在位置的不远处。
如果墓门的人夜间行动很可能看不到漩涡,而全军覆没。不过白岩再一想,在赵臻管理的墓门之下,只怕不会有这样的匹夫,多想也不过是杞人忧天。
不过火焰岛的风景却是极好的,虽然此刻入了秋,但也不妨碍一些春暖才会开的花朵,例如在那片禁地里,两人高的树桠上开着的不正是春季的白梨花。
白岩看的有些痴了,豆豆才道:“火焰山下的植物都很反常,基本上反季节开花结果,以前我还一直闹笑话来着。”
事出必有因,如果因为天气的原因反季节白岩倒是想得通,整个火焰岛上又只有火焰岛附近的禁地之中的植物反季节,白岩却是不能够理解。
“我可以过去看看吗?”白岩很有礼貌地问道。
豆豆有些为难地看着她,这要是被娘亲知道了,可不得了。
见豆豆脸上写满了为难,白岩赶紧道:“没关系的,看不了就算了,人生何处没有遗憾呢?”
听的白岩说的如此严重,豆豆说道:“既然白公子想去,那只能去一小会儿。”
娘亲可是从来不让她在里面久留,通常一个时辰就必须出来,所以从小到大禁地都给她一种很神秘的感觉。不过禁地却是娘亲制胜的法宝,每每有人来踩场子,娘亲只要是去禁地闭关修行半日就能够将那些个不知死活的人给打跑,所以整个火焰岛上的海盗都对禁地抱有敬畏之心。
“一小会。”白岩走在豆豆的身后,脸上露出得意的笑来,看起来无比奸诈。
豆豆引着白岩朝火焰山走去,一路上都可以闻到令人温暖的稻香,女海盗们在不出海的时候和寻常的农妇倒也没有什么差别。而今是收割的时节,所以基本上都在火焰岛上收割水稻。
一声号角响起来,惊得白岩扭头寻着声音的源头看过去。
豆豆掩嘴偷笑:“白公子不必紧张,娘亲出海狩猎去了。”
海盗通常将劫船称之为狩猎,而上面的货物和人都被称之为猎物,手段残忍到令人发指。大秦海军若不是上下蛇鼠一窝、贪污受贿,军备粮饷不济,也不至于让海盗们到如此疯狂的地步。
而现在,大秦朝局正在动荡,谁还有闲心来管理海军?只怕海军的整顿也得让新登基的秦皇来动手除弊端。
白岩讪讪一笑,也不知道是哪户倒霉的人家会遭到黑珍珠的毒手。
想到此处,白岩不由得又轻轻地叹了口气。
越是朝禁地走,周围的守卫就越发森严,就算是豆豆也得被盘问一番,好在豆豆懂得随机应变,两人还是比较轻松地就来到了入口处。
禁地的外面只是有简单的篱笆给围了起来,一块不大不小的石头立在外面,用红颜色的颜料涂写了一个“禁”字而已,只是这样简陋的布置却是让人望而生畏,不敢往前多走一步。
豆豆跨进了篱笆,又看着后面止步不前的白岩,皱起眉来:“白公子,怎么了?”
白岩回过神来,也不知道怎么了,就是对前面的火焰山产生了一股莫名其妙的畏惧,双脚仿佛被灌了铅一样,抬起来都觉得疲累不堪。
“我……”白岩张了张嘴,却是发不出一个音节来。
她跨进了篱笆,仰起头来看着有些异样的天空,不知为何方才的蓝天白云一瞬间都变得阴沉沉的,好像有一场暴雨即将来临似得。
豆豆又回头看了一眼白岩,虽然眉眼之间还是有三分严肃和害怕,但是过多的却还是故作轻松:“没关系的,篱笆外和篱笆内基本上是不同的天色。”
白岩朝豆豆不好意思一笑,赶紧又快步跟上。
这儿的一切都和外面不大一样,连青草都好像要比外面的高一些,只是不仔细看是看不出来的。
梨花雪白,远远看去的确十分诱人,但是近距离地观赏却是有一股恶臭扑面而来。白岩措手不及,赶紧捂着鼻子嚷嚷起来:“这什么味道,太重口了!”
“不知道,我娘说,这儿的东西都只能看不能碰的。”豆豆一把抓住白岩想要去摘梨花的手,后者本就是好奇这雪白的花朵儿怎地会散发出如此的恶臭,但被豆豆这么一抓却是回过神来。
这可摘不的,若是这味道被留在身上,只怕一出去稍微有些警觉的人都知道她曾经来过禁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