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是想要多些人知道我们两个互换了灵魂,不妨再大声一点。”
这么一威胁,白岩登时噤若寒蝉。
这事儿可不能闹大,要是被人当作了妖怪,她可如何是好。
“我要换回我的身体!”白岩坚定地说着,赵臻冷冷一笑:“求之不得。”
然而在他们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两人都沉默起来。
“我们要从哪儿下手呢?”白岩看向赵臻。
从她的方面来,肯定是不行的,只能从赵臻的方向着手了。
“不如去我砸到你的地方看看?”白岩的提议让赵臻的脸色一黑,半天都没有动静。
她有些不耐烦了:“喂,我同你说话呢!”
“你当真想去?”深邃无比的瞳孔让白岩感觉到如临深渊那般,尽管有些战战兢兢,但她还是说道:“我们要换回来,那肯定是要去的。”
他不是说她从天而降砸到他么,他不是说他夜归途中被砸到么?怎么赵臻的表情却在告诉她,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
赵臻点点头:“那也是没有法子的事了,我去安排一下。”
说着,赵臻就要往外走,然而就在他转身的时候门口却是传来管家老柯的声音:“公子爷,您该出发了。”
出发?去哪儿?
白岩正一脸茫然地看着赵臻,但见赵臻的脸色比方才更黑了一层。
马车之上的赵臻一言不发,换上了一身男装的他看起来倒是比白岩自己更要英气三分。
所以说,这人呐,还是得看气质。
白岩掀开马车的窗帘往外看了一眼,这儿是秦国的都城,名曰荡。在听到这个字的时候,白岩的脸皮子都抖了三抖,幸好傲天大陆的秦国国姓为秦不为赢,如果姓赢可不就糟糕了,赢荡城……
荡城的百姓都长的十分好看,源于秦国武帝的爱美之心,以至于周边的美女美男都汇聚在京师重地,而长相丑陋的都被撵出城外,当年还造成了不小的骚乱。
心中有些忐忑,白岩问道:“那位宣王爷是个什么角色?”
方才赵臻就告诉了她,是秦国六皇子宣王约了他去锦绣园。
如今武帝年事已高,身子骨也不像从前那般的硬朗,所以膝下皇子明争暗斗,最得势的还是得属大皇子宋王秦轸和嫡皇子贤王秦辙。二者的斗已经接近白热化了,但现在武帝却还是悬空了太子之位,也不知道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而白岩即将要去见的宣王不得势,却是个带兵的将帅之才,这才从披甲而归,打得边境的西凉骑兵仓皇而逃。
得到这些消息之后,白岩才松了口气:“这么说,你和这位宣王是有多年不见了?”
“严格地说应该是从未见过。”赵臻闭着双眼养神。
“纳尼?那你怎么知道他那么多事?”
“我和宣王殿下神交已久。”
白岩翻了个白眼,这人话都不能好好说了。
她下意识地朝脖子上摸去,“呀”了一声,又看着赵臻,朝后者伸出手:“把我的玉佩还给我。”
赵臻缓缓地睁开眼睛:“什么玉佩?”
“我的护身符。”白岩心中有些不安,每回子出任务她都会摸摸那块祖传下来的玉佩。
那块玉佩上面雕着一凤三龙,十分特别。
赵臻蹙起眉来:“我赵家乃白荼城首富,要不是当今天子看重我家马场,用礼部侍郎这个官职来笼络我,你以为我会在这儿?什么破玉佩,我会瞧得上眼?你给我乖乖地去见了宣王殿下,我给你买十个八个的。”
“你当我白岩是什么人,会贪你这等小便宜?”白岩朝天翻个白眼。
好歹她也是个原则的警务人员,被赵臻这么一说,心中更是愤懑:“要见宣王,你自己去,我不去了!”
赵臻脸色又是一层,今日他的脸已经黑到不能再黑的地步。
“你去不去?”
“不去!”
赵臻咬牙道:“你不去,我在大街上把衣服给脱了。”
“你!”白岩万万没有想到赵臻会说出这样流氓的话,然而当她抬起眼来的时候,却看到赵臻正要掀开帘子往下走,她心中一慌:“我去,我去还不成么?”
都用脱衣服来威胁了,白岩又岂能不缴械投降?
然而赵臻却没有停止往外钻的动作,记得白岩嚷嚷起来:“我都答应了,你还要怎么着?”
难道他还真的要扒了衣服站在大街上,那可不成,那可是她白岩的身子!
赵臻下了马车,冷冷说道:“公子爷,咱们到了。”
白岩一个恍惚,掀开马车的帘子。
可不是嘛!锦绣园三个偌大的字就挂在高门之上。
长长地松了口气,白岩下了马车,在这一刻她总算是明白了为何赵臻要换上男装,更明白了为何赵臻的脸色变黑了。
“别让女人碰我的身子。”赵臻压低了声音在她旁边小声说道。
白岩微微挑眉:“送上门的都不吃?”
一句话让原本已经铁青的脸更是黑了。
在这么下去,赵臻的脸肯定堪比包公。
白岩瞅了瞅赵臻已经几乎黑炭似得脸,压低了声音:“你是不是练了童子功?”
赵臻发誓,如果眼前的这具身子不是他自己的,他一定动手打人了。
见赵臻没有说话,白岩悻悻地将身子往旁边挪了挪。对于童子功她还是有了解的,好多武侠小说里面都有,练了童子功的男人可不能近女色,一近女色就得破功。
虽然赵臻没有给与肯定的回答,但在白岩心中已经认定了他就是练了童子功。
“哎呀呀,赵大人,赶紧的,阿朱快点过来,好好伺候赵大人。”
锦绣园的老板娘保养的十分好,身着华贵的衣裳,扭腰摆臀的动作都拿捏的得体,看起来十分舒服。
被唤作“阿朱”的姑娘赶紧朝白岩扑了过来,却听的身边一声清冷的咳嗽声,白岩识趣地往后面躲去。
“老板娘,不好意思,最近身子不爽,我还是把要紧事给办了。”白岩心中别提多么憋屈了,一个姑娘好端端地送上门,就算不能一亲香泽也能够逢场作戏呀,可不就给浪费了嘛。
赵臻冷冷地看着白岩,声音如细蚊那般:“小心色字头上一把刀。”
真是不知道这个是男人还是女人,他见过男人好色的可从未见过女人好色的。
朝天翻了个大大的白眼,白岩跟在老板娘的身后朝楼上走去。
二楼全都是雅间,名字也起的诗情画意,让人看着比较赏心悦目。
老板娘带着赵臻和白岩两人走到写有“风荷”二字的房间门口才轻轻地叩响了门:“宣王殿下,赵大人来了。”
片刻之后,老板娘将门给推开,朝白岩道:“赵大人,请。”
白岩点点头,朝里面走去。
白岩走进这个屋子的时候,里面的布置十分高雅,丝竹之声彷如天籁,那个女子的手宛若无骨似得在琴上游走,一个个曼妙的音符从她指尖跳跃出来的时候,当真仿佛置身天堂。
然而吸引白岩的并不是那个女子,反而是在主位上坐着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