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神眼开物
旁边的忘川长老和和坤地长老见状，不由相觑一眼，不知该帮哪边说话。
平日里，凌云长老一向待人和善，没什么架子，这还是他们第一次看到凌云长老面带怒愠的样子。
寄风长老轻哼一声道：“凌云兄莫不是忘了这次的试炼地点在哪里？天古山本就星月级蛮兽的盘踞地，如果要对付随便一只蛮兽都得你我出手的话，那这次试炼的意义何在？等到了天古山，不如我们直接现身去帮他们打走所有蛮兽，然后让他们好吃好玩一个月，开开心心毫发无损的回天古山，你看如何？到时候老宗主降罪下来，大不了咱们兄弟替你分担？”
听到他这么说，旁边的坤地长老也点头道：“是啊，凌云兄，这次试炼的目的就是要让他们在极限中突破自我，我看我们还是不要插手的好。”
“刚才凌云兄问我，如果身处危险的是我寄风堂的弟子我正将如何？我现在就告诉你，我会对他置之不理，任凭生死，连传音都不会给他，绝不会像凌云兄这么仁慈，还消耗自身真元，为他护体。”寄风长老继续说道。
忘川长老上前劝慰道：“凌云兄，这次试炼难度的增加就是为了淘汰掉他们之中不合格的弟子，我们的确不宜插手。”
凌云长老道：“不合格的弟子？你们看到他的表现了，以一己之力打倒冰晶兽之王，你们还觉得他不合格吗？”
忘川和坤地长老相觑一眼，又看了看寄风长老，双双叹了口气，将目光低垂，似双方都不愿得罪。
“敢问寄风长老，九堂长老随行的目的何在？难道不是为了他们的安危吗？若见死不救，何不如留在天星山上，逍遥度日？”
“我们随行是为防有与天星宗为敌之人对他们不利，不是来帮他们打蛮兽的，总之，我认为此时不宜出手。”寄风长老仍不依不饶的说道。
眼见李青牛身体表面已经结出一层冰霜，身体的动作已经几乎完全僵硬，无法动作。
“诸位观望便好，回天星山后，责任由老夫一人承担。”
说罢，凌云长老不顾其他人的阻拦，纵身飞起，冲向风阵中心。
李青牛此时只觉身体，从内到外都陷入冰寒之中，这是她第一次感觉到冷入骨髓是什么感觉。
源源不断的寒气继续向他体内奔涌，被冰封的身子令他想动却不能动。
突然，他的脑海陷入一片白茫之中，一只比之前看到的巨型冰晶兽更加巨大数倍的，超巨大型鲨齿冰晶兽出现在他面前，不断的朝他发出怒吼，似在宣泄着心中无尽的怒火。
同样的画面似曾相识，他想起自己第一次炼化蛮骨的情景，他在无意中将意识探入了那那就被他一拳打死的蛮兽所留下的蛮骨之内，并在里面遇到了它的蛮荒意志。
那时在蛮荒意志里遇到的那真蛮兽，就比原本的它大上好几倍。
“难道……我刚才一时情急，又无意间进入了这只蛮兽的蛮荒意志之中？难道这冰晶就是它的蛮骨？”
就在这时，冰晶兽以伸出他那巨大无比的大掌朝李青牛重重打来。
李青牛连忙施展出一步渺天涯，以闪电般的速度避过攻击，然后一记拨云掌拍出，直接打在了冰晶兽的额头上。
却如石沉大海一般，毫无一点涟漪波动，他不禁怀疑这冰晶兽是否是虚幻的存在，可是对方在攻击自己的时候，那力道简直能劈山开地，又不像是虚幻存在。
“可恶的人类！没用的，在我的蛮荒意志里，没有人可以对我发动攻击，只有被我攻击的份儿，你杀我的时候杀的那么痛快，我也要让你尝尝被杀的滋味。”
蛮荒意志是蛮兽生命能量的最高形态，在这里面时，他们的智慧和力量都会成倍数增长。
辟天盖月的攻势不断袭来，饶是李青牛的一步渺天涯灵活迅捷，但在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的攻势中，也有些手忙脚乱。
李青牛努力施展一步渺天涯想要与这只超大型的冰晶兽保持距离，却发现一切都是徒劳。
这世界看似虽大，几乎不见边际，但实则只是一个扭曲的相对空间，无论他用轻功飞的多快多远，但只要一回头，就会看到自己始终都在对方的攻击范围内。
“可恶……这样下去不是办法……”
此时凌云长老已来到风阵中间，见李青牛状态不佳，正要出手，却突然被人拉住。
原来是寄风长老等三人也随后跟了进来，而拉着自己的正是寄风长老。
凌云长老皱眉道：“寄风兄，我说过回去我会向老宗主领罪，你……”
坤地长老上前解释道：“凌云兄莫急，你且看看李青牛手上的风之心。”
此时风之心突然变的一明一暗，不断闪烁。
“遭了，他的意识进入了风之心。”凌云长老当然知道这意味着什么，炼化蛮骨一旦失败就会走火入魔，重者致死，轻者也至少致残或变为呆傻。
忘川长老走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寄风说你关心则乱，并没有说错，李青牛的意识进入了风之心，你居然都没察觉到？如果不是寄风及时阻拦你，你的这个宝贝徒弟现在怕是不死也要残废了。”
炼化蛮骨只有一次机会，一旦进入，便无法回头，要么成功，收服蛮骨的力量化入自身修为，要么失败，被其所伤造成不可挽回的损失。
中途被人打断，等同于失败。
凌云长老略带歉意的看向寄风长老，道：“想不到寄风兄……之前多有冒犯了。”
寄风长老淡淡哼了一声道：“凌云兄客气了，我之所以救他，是因为我还有很多话要问他，可不能让他这么容易就死了。”
“可是冰晶兽之王的蛮荒意志也不是那么容易收服的，也只能愿他能自求多福了。”凌云长老叹了口气说道。
李青牛在冰晶兽的蛮荒意志内不停闪避的攻击，时不时的也会主动攻击，但是在这里，他的攻击几乎完全派不上用场，打到对方身上就像打在棉花上一样。
轰……
冰晶兽之王好像是打了半天，也有些不耐烦了，仰天一声长吼双拳疾挥，如暴走一般疯狂锤击地面。
整个蛮荒意志开始为之震颤不已。
“这家伙是疯了吧，难道打算毁了这里？”
“等我重生之后，这里就会消失，但在那之前，我一定要亲手宰了你。”
一声狂吼之后，再度加快了攻击速度的力道。
大地疯狂震颤，不久天空也开始出现裂口，整个世界面临着崩塌之险。
一旦这个世界崩塌，李青牛的意识也将从世上消失，而现实中的他就会变成一个没有意识，没有感知的行尸走肉。
“神眼开物，杀幻须弥，万象演尽，唯天一地……小子，这些口诀你可都要背熟了，虽然你现在还很弱，根本发挥不出什么效果，但是将来等你变强了之后，总有一天会用到的。”
瞎子老拐的声音突然在李青牛脑海中回荡：“瞎子……对了，记得在天星宗的《蛮兽衍》上看过，上面说蛮荒意志是靠兽脉的力量创造出来寄存蛮兽精神力的虚无之境，是只有意识才能到到的意识世界，既然如此……”
“神眼开物，杀幻须弥，万象演尽，唯天一地，见空……破！”
轰然碎裂，原本已在崩溃边缘的意志世界，突然间碎裂成片，继而化为光粉，消幻虚弥。
‘空’。
现在让李青牛的眼前只剩下空，什么都没有。
“难道迟了一步吗？这是哪里？崩塌后的意志深渊吗？”李青牛环顾四周。
“青牛，醒醒，李青牛……”一个熟悉的声音从耳边传来。
“师~师尊？”李青牛缓缓睁开眼睛，看到那张慈爱和祥又满带关怀的脸，突然感觉到身心一阵轻松。
“冰晶兽……”？
凌云长老笑笑道：“放心，已经被你解决了，连同它的力量也已经化入你的身体。”
“那他还会再复活吗？”
“不会了，它只有一次复活机会，而且他的蛮荒意志已被你毁了，他再想复活，除非投胎了。”凌云长老脸上始终挂着慈和的微笑。
“想不到你小子这么命大，连冰晶兽王的蛮荒意志都困不住你。”寄风长老在一边斜了他一眼，不冷不热的说道。
冰晶兽王的蛮荒意志可以说是极其凶险的存在，即使是已踏入星空级别的武者，在达到星空五阶之前也不敢贸然进入。
所以寄风长老的话也并不完全算是风凉话。
“他们是？”李青牛还是第一次见到凌云长老以外的其他长老，自是不认得。
“你已天星宗共有九堂，这三位分别是其中三堂的长老，方才如果不是寄风长老拦住我，你小子可能就毁了，你可得好好感谢一下你这位寄风世伯。”
寄风长老冷哼道：“你这喜欢当和事佬的性子，什么时候能改一改？我说过我只是因为有话要问他，小子，我问你，拨云掌是不是墨霓裳教你的，她现在在什么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