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月和江闪闪整理了半天资料，天一擦黑，俩就开车去了迷夜。
阿血已经穿着迷夜的工作服站在前台了。
这表示南炼已经到了。
俩都没有机会朝阿血那边看，就被南炼的人领着去了包厢。
顶楼的VVIp室。
俩进去之后，南炼已经没了上午明显不虞的模样，他一脸平静看着尹月和江闪闪。
示意他们坐下后，他就对尹月道：“真不知道你以前为什么会被成悠悠那上不得台面的手段给欺负，如果是扮猪吃老虎——”
“你是青山吗？”南炼说话的当儿，尹月已经拿出录音器，打开了电脑。
南炼有些微的错愕，尹月再度直接道：“大家时间宝贵，拉家常就改天吧，再问一遍，你是青山吗？”
南炼的脸又开始有些黑了。
江闪闪转头想了几件不开心的事儿压下嘴角才转回来。
“是啊，南叔叔，咱们直接进入正题吧。”江闪闪没开电脑，而是拿出一沓资料看向南炼。
南炼平复了好一会儿，开口道：“是，我是青山。”
尹月再电脑上敲下了南炼的回答，继续道：“你什么时候加入的A组，加入原因是什么？以怎样的方式加入的？”
“二十七年前的春末加入的，加入原因是找出A组的幕后掌控者。加入契机是杀了一个叫丁华程的男人，他当时的代号是‘春雨’，我取代他，成为春雨，然后一步一步，成为青山。”
尹月和江闪闪都注意到，南炼在说到丁华程时，言语有细微的停顿。
尹月在电脑上，把丁华程三个字加了红色底纹，而后再度问道：“A组的大概结构是什么样儿的？我方调查到的青山有五个人是否属实？如属实，有哪五个青山？”
“还有——”
“别还有了。”南炼打断尹月，脸上带出些轻笑冲尹月和江闪闪道：“虽说我已经做好了觉悟，但你们这么直白的审犯人模式还是令我不舒服。”
尼玛了个蛋啊，男人真矫情。
江闪闪还没说话，一旁的尹月立刻冲南炼轻笑道：“好的，那南叔叔，请问你，你知道A组的构架吗？还有，我们这边查到青山是五个人，想问问你是不是这样，如果是——”
“行了。”南炼再度打断尹月，脸上的笑也散了。
一旁的江闪闪立刻冲他轻笑：“南叔叔，有什么不满可以直接说。我说过的，我们风格百变，主打一个配合。”
确实百变，都刁得跟狐狸似的。
南炼不在废话，开启了有问必答模式：“A组由漂亮国的情报部门掌控，掌控者是他们两个中层，一个叫伯斯特，另外一个就是我要找的人，我只知道他叫杰。”
“伯斯特人在漂亮国，遥控指挥A组动向，而杰埋伏在国内，暗中掌控A组所有行动。”
“华国这边的A组结构，曝光在人前的代号，你们应该掌握得差不多了。”
“漂亮国那边让老A掌管A组，他负责跟伯斯特联系。我这个青山只需要服从他的命令就行。”
“我下面有琅雅和棕熊两条线。”
“琅雅和棕熊手底下各自掌握着属于他们的人脉。”
“简单说，A组为了防止暴露过多信息，阶级非常分明，成员严禁越级管事。”
“青山这个位置比较关键，能够接触到的事件都是漂亮国那边下达的第一手事件。为了防止青山不出错或是发生不可控情况，在成立A组时，青山就是五人的配置。他们都是暗中隐藏的‘杰’选出来的。”
“已知的青山除了我，国安内两个，川省商会张成杰一个，被抓的云省严亮一个，还有一个是海城jiao育部刘洪飞。”
江闪闪跟尹月飞快做了记录，尹月就继续道：“国安内的两个是青杨和孙阳吗？你确定了A组高层的身份后，都往他们家和办公室送了茉莉花吧？”
南炼听到这句，再度笑了起来，眼里还带了些嘲讽道：“怪不得呢，那个叫阿血的编外被我识破时你们没有第一时间找过来，原来是因为茉莉花。”
“你们让人跟了我四年多才发现茉莉花，真的是够蠢的。”
尹月直接怼道：“你埋伏二十七年不联系组织，又蠢又坏。”
“是啊。大哥别笑二哥。”江闪闪跟着接口，对上南炼的脸又顶着笑笑的表情道：“南叔叔，就算‘杰’隐藏在暗处，你也没必要一直不联系组织。”
“二十七年啊，你但凡露个底，我们——”
“锦门大桥的罗家，知道吗？”南炼肃了脸色。
江闪闪脸上笑散了，尹月敲电脑的手顿住。
两人都朝着南炼看了过来，南炼瞥了眼两人继续道：“罗永林的父亲罗印，是我的上一任青山。”
南炼点到为止，江闪闪和尹月却能够从这段话里拼凑出了一段真相。
江闪闪的面色也严肃了起来，她转头问南炼道：“罗印是我们的人？”
“不是。”南炼摇头道：“他只是因为儿子爱国，为了儿子能够拥有更好的未来，他生了退意。”
仅仅是因为生了退意，就被灭了门吗？
江闪闪压着心中升腾的怒意，冷了声调道：“杰干的？”
“杰干的？”同时响起的，还有尹月冰冷的语调。
南炼有些惊讶于两人的默契，他沉默了几秒，垂眸道：“杰暗中策划，老A负责执行，我和棕熊则是帮凶。罗永林为人诟病的数据和一系列假资料是我找人做的，灭门是棕熊找人做的。”
“罗印死后，我成了青山。”
“当时我不知道有杰的存在，所以在当了青山之后，我试着给国安透露过一些消息。”
“为了确保稳妥解决A组，我给我当时的上司透露了消息，我们还详细部署了那次的计划。”
“但我并不知道那是一个陷阱。是杰专为了揪出潜伏在A组的成员而设的一个陷阱……”
南炼说到这儿，像是再也说不下去了。
他沉默着，江闪闪和尹月也沉默着。
好一会儿，南炼像是平复好了心情，缓缓开口道：“杰让A组筹谋去偷一份武器资料，同时进行的，还有胁迫成家的计划——”
南炼说着，看向尹月道：“你是A组筹谋盗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