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惊羽摇头：“墨菲教授，你刚刚说的是，你或许不会收我当学生，或许我在物理上没有那么大的天赋，这些都是假设性词语，也是假设性的问题，在论证理论，实验才是唯一的标准。”
“既然是假设性问题，就是暂时没有答案的意思，墨菲教授或许是真的不想收我为学生，只是看在约翰教授的面子上勉强答应我的面试。”
说到这儿，她顿了下。
墨菲却皱眉想要反驳，就听她继续说道：“但这是我展现的一次机会，或许面试成功后，我会成为你的学生。”
“当然，这也是一个假设性问题，我们两个都提出的这两个假设性问题‘会不会成为你的学生这个答案’，面试结果就是检验这个答案的标准。”
秦惊羽的声音不急不缓，甚至还有些绕，但墨菲听懂了，“不愧是你们搞学术的人。”
一句话能说完的事儿，尽整一些弯弯绕绕，一会假设，一会实验，一会答案。
约翰教授评价道：“墨菲，论口才，你真不如秦。”
墨菲轻哼了声，“科学家，是用嘴巴说出来的吗？”
他才不会承认自己不如一个小年轻。
约翰和秦惊羽：“……”
墨菲教授真是一点也不提，从她进来到现在，话最多的就是他自己。
不过这茶确实好喝，回甘。
约翰见他又喝了两杯就知道这老家伙肯定也喜欢，“承认吧，你也觉得这个茶好喝。”
墨菲教授又哼了声，然后看向秦惊羽问道：“你每次来，都给他带茶？”
她微微颔首，“有时候约翰教授也会通过邮件让我给他寄一些其他茶。”
“他没给钱吧？”
“额……”
她跟约翰教授之间，怎么能谈钱呢？
墨菲见她这个欲言又止的表情就知道有没有给钱了，小声吐槽道：“这老东西还挺会占便宜。”
约翰面不改色心不跳的说道：“墨菲，我耳朵不聋，我能听见。”
墨菲：“听见又怎么样，说的就是你，拿东西不给钱，你又不是没钱，怎么能占人家小孩便宜呢。”
约翰教授：“好好好，我给钱还不行吗？”
秦惊羽也不知道话题怎么就转移到了钱上面，见约翰教授真要起身拿钱去，慌乱的赶紧阻止道：“不不不，约翰教授帮助了我很多，这些都是我带给教授的见面礼和谢礼，况且这些茶都不贵重，不用给我钱。”
墨菲：“哦？那你这是不是贿赂？”
秦惊羽：“……”
约翰：“不行，这钱必须给。”
约翰当真去拿钱了，秦惊羽拦都拦不住。
她无奈的看向墨菲教授，这脾气，真是。
墨菲趁着约翰教授一走，开始问道：“你想申请成为我的学生，你给我带贿赂了吗？”
秦惊羽第一时间还没反应过来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只见墨菲教授的手指在茶杯沿点了点，她明白了。
挠了挠鼻背，不好意思的说道：“那个墨菲教授抱歉，我没有想到这一层。”
所以她还真没给墨菲教授带礼物。
“你不给我送礼，就不怕我不收你？”
“这个真没想过。”
墨菲教授闻言摊手，“好吧，我现在相信你没有贿赂那个老东西了，今天第一次见面你合格了，明天到学校办公室找我面试。”
本来墨菲几年前就说过，不再收学生，哪怕像秦惊羽这种天才是无数老师争抢的对象，要不是约翰教授说服他，他也不会给他这次机会。
作为多年老友，他相信约翰不会提前告诉秦惊羽，他今日回来，并在约翰家里，所以今天的见面，是机缘巧合。
少年的性格还有他的自信聪慧是欣赏的，所以他从不想收学生，已经变成为迫不及待了。
秦惊羽以为墨菲教授对她没有敌意，但应该也不会有好感，面试可能要往后推迟，没想到直接订在了明天。
高兴的应道：“好的，教授。”
约翰教授拿着自己钱包回来，看到俩人相谈甚欢，心里也就明白了什么。
秦这种不骄不躁的天才，怎么会有人不喜欢呢？
约翰教授从钱夹子里抽出全部现金，“我这里的现金不够多，我给你写一张支票吧。”
秦惊羽没说话，墨菲就迫不及待的说道：“嗯，写吧。”
约翰拿起笔，推了推眼镜，“秦，你说一个大概的金额，我给你写上。”
秦惊羽一看，这是动真格了，墨菲教授见她迟迟不说，说道：“难道你数学不好吗？”
秦惊羽：“……”
——！！！
他居然说她数学不好！！！！
秦惊羽只好随便说了一个金额，把价格都往低了说。
墨菲甚至还贴心呢替她换算成了m国币，好像一个替她讨债的正义使者，坚决不让她吃亏。
约翰教授在支票上写下金额，撕下来说道：“你拿着这张支票，到时候去银行兑换。”
秦惊羽看着递过来的支票，犹豫道：“教授，认真的吗？”
她是来送礼，真不是来卖茶的，不过谁让她今天运气好，又运气不好的碰上墨菲教授这个硬茬。
“拿着吧。”约翰教授仿佛已经习以为常。
“好吧。”看来她不拿是不行了。
正双手去接支票的时候，眼见另只手横空出世，在她前面拿了那张支票。
秦惊羽愣怔住了。
只见墨菲教授拿着支票认真看了看，“嗯，是你的银行支票账户。”
然后就塞进了自己口袋里。
秦惊羽有点懵，指了指他的口袋，“墨菲教授……”
我的支票。
没说出来，墨菲就说道：“嗯，我知道是你的支票。”
“啊？”
“你不是今天来没有带东西来贿赂我吗，就拿这张支票来贿赂你未来的导师，当然，要是你的面试如果没有通过，我还你就好了。”
墨菲说完，还语重心长道：“好了，你不要这么小气，我就是暂时替你保管而已。”
秦惊羽：“……”
说的也太光明正大了。
她看向约翰教授，她属实不知道该怎么应付这个局面了。
只见约翰教授淡定的说道：“我就你这老家伙是故意坑我，让我给惊羽茶钱写支票。”
墨菲教授笑道：“哈哈哈，谁让你每次都被我骗着了，我就说你们学数学的没有我们学物理的聪明，你早该承认我的这个观点。”
秦惊羽听到这儿，嘴角微微抽搐了下，敢情她是这俩教授‘play’的一环啊，就约翰教授这反应，恐怕这辈子没少被墨菲教授这么坑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