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栀轻瞥一眼,发现礼盒上有云泽轩的雀鸟标志。
察觉到她的视线,容京华轻声道:“这是最近声名鹊起的一家胭脂铺,说是珍宝阁的衣裳与他家的脂粉搭配着用能让人脱胎换骨呢。”
锦绣华衣与胭脂水粉,乍一听再正常不过。
许栀却敏锐地察觉到她话里的未尽之意。
珍宝阁打出自己的招牌是靠着与周家合作,若后续真要开展所谓的联动,也应该是跟周家的老牌胭脂铺。
所以她这是在替周家没能借助这股东风而打抱不平?
许栀十分淡定地表示:“衣裳与脂粉互为衬托,缺一不可,所以两者必须实力相抵。”
“周家的胭脂铺子暂时没有这个实力,自然不会打肿脸充胖子去舔珍宝阁这块饼。”
容京华眸光闪烁,“那……姑娘就看着云泽轩将周家踩在脚下吗?”
许栀端起茶盏倒了杯茶推过去,“看在我与容小姐相谈甚欢的份上,我也不介意将周家脂粉铺的发展告知与你,养精蓄锐。”
积攒实力,等待时机,一击毙命。
待自身实力足够强大,她可以让周家脂粉铺做到完全脱离珍宝阁,为何非要将目光局限于依附东风上?
容京华抿了口茶水,喟叹一声,“可惜,即便同为脂粉铺,发展也是不同的。”
话说到这个份上,双方的意思已经很清楚了。
她以脂粉铺为暗喻,借依附之法想让许栀对付容凝叶。
可惜……她的眼界在十多年间被局限在后宅争斗里,许栀却早已跳脱于后宅,一门心思逆天改命。
只是同为女人,她没有许栀的机遇,前有林家后有慎王,除了借东风这条路别无他选。
容京华也从未后悔过自己的选择,展演一笑换了话题,“正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既是为了赔罪而来自当要让姑娘满意。”
“据说云泽轩里售卖的东西会根据雀鸟的颜色分出三六九等,其中最为罕见的为红色,只供内部人士使用。”
许栀微微挑眉,“红色的雀鸟?”
红色雀鸟少见,而鸟类中最知名的便是凤凰。
再加上三六九等这个暗示,实在让人很难不想歪啊。
容京华颔首,“所幸容家的身份足够,才能为小妹带来这份云泽轩这为二等的橙色雀鸟作为赔礼,还请姑娘莫要见怪。”
不论这是暗示还是什么,许栀的面色一如既往的平静,“为何要告诉我这些?”
容京华没有回答,但许栀多少能猜到一点。
在她看来,自己或许就是云泽轩眼中的珍宝阁,那阵适逢其会的东风。
待人走后,小厮们进来收茶盏,顺便将许栀没看完的那几本胭脂铺账簿放下。
但看到桌上的礼盒后有些拿不住主意,“小姐,这东西要留下吗?”
许栀不收礼物,那些个送去周家或者铺子的东西几乎都是原样送回去的。
她头也不抬地抓了本账簿,“放在那里,我自会处理。”
一个时辰后,账簿尽数看完,里头半旬一次的汇总永远少不了云泽轩的名字。
自从粮食铺和庄子出了那样大的纰漏后,许栀开始要求周家名下的铺子半旬一次将账簿连同汇总报告送到周家。
结合二者内容一起,能有效避免很多欺上瞒下的行为。
许栀敲了敲桌面,将掌柜喊了过来。
掌柜紧张地搓搓手,“小姐,是账簿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吗?”
“那倒没有,只是我有些关于云泽轩的事情要问,据说他们对外售卖的机制靠雀鸟的颜色进行三六九等区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