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厉臻行显然没懂零尔的意思。
“你说我与异方魔界有渊源，那是因为我曾经来自异方魔界，但是同样的，我在来自异方魔界之前，我是真神境的神女，现在我也是真神境的神女。我觉得，说异方魔界的存在都是十恶不赦，这纯粹是胡扯！就拿现在的凡界来举例子。厉臻行，你曾经在凡界待了这样久，就你所见，你可以说，整个凡界的人都是好人吗？”
零尔解释。
厉臻行豁然开朗。
原来零尔所说的是这个意思。
厉臻行的脸上瞬间浮现出鄙夷的神情。
这个凡界之人，怎么可能都是好人？
就这些年他在青源氏的所见所闻来说，这个凡界，几乎没有好人！
将青源氏逼迫得连栖息之地都没了。
甚至于，因为青源氏的特殊性，被凡人当做妖魔对待，赶尽杀绝！
他们哪里害怕青源氏这等“妖魔”？他们纯粹是因为接受不了青源氏的存在，甚至都敢挑衅青源氏的权威！
更……
想到那一件事，厉臻行拈着酒杯的力道都加重，没一会儿，酒杯的粉碎在他的手中。
零尔与凤书泯都发现了事情的不寻常之处。
凤书泯不免开口问道：“青源氏发生了什么事情？”
零尔也道：“有什么事情你可以跟咱们说，若是可以帮上忙，自然会帮你。”
厉臻行叹了一口气，将手上的酒杯放在了桌子之上，顿时没有了胃口。
他一只手撑住了头，而后说道：“瑾花她，数年前怀孕了……”
“这是好事啊！”零尔兴奋地道。
但是厉臻行摇了摇头：“孩子在临盆时死在了凡人的手中。”
“什么？”零尔的脸色一变。
厉臻行摇摇头，觉得此事不知该如何说好：“其实我也并非是纯人类。”
零尔愣住。
“我是无靥族与精灵族的结合产物，虽说一直以为自己天生地养，但是现在却不能自欺欺人了。瑾花是青源氏，我与她的孩子，生来无靥，还有一双精灵的尖耳，更是一出生就是银白色的头发，一碰水又化成了绿光……”
厉臻行回想着自己与青源瑾花的孩子的模样，面容愈来愈悲伤。
“那时候，瑾花难产，族人去请了最近的凡人去为瑾花接产，那个凡人没有见过世面，接生出来的孩子模样有异于常人，被掐死了……”
事实被说了出来，零尔石化了。
她虽然不能与厉臻行感同身受，但是当年无忧被生生砍去三尾的事情，她还历历在目。
比起厉臻行的丧子之痛，或许无忧被砍去三尾对于零尔来说还是庆幸。庆幸真神境还给无忧留了一条命。
察觉到厉臻行的变化，零尔担心厉臻行会因为自己的孩子丧生在普通凡人的手里思想发生变化。
由他来带领青源氏的军队进入西藩、大御或者其他国家，都是人类的一个灾难。
“你……”零尔不知该如何说。
厉臻行却冷笑了一下：“当年你是魔女，现在的你倒是比当初气息温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