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时躲在荆棘里休息,但我没有闲着,我从里面折断了一些荆棘,将我钻进来的那个位置堵了起来,只要躲在里面不发出声音,我想他是发现不了我的踪迹的。
我们之间的距离本来就不远,很快,他就走到了荆棘这里,然后就围着荆棘转了一圈,在这十几秒间,我拼命的强忍着气息,很快,他就从荆棘这里离开了。我以为他就此离开不会再回来了,但很快我就听到了他的脚步声。
他的脚步声很轻,就如同狮子在接近猎物一样,而我现在就是他的猎物。
他离开的时候手里没有拿着什么,但在他回来的时候,他的手里拿着一根和我胳膊差不多的树干。而我不用问他就知道他要做什么。
他虽然戴着很是恐怖的鬼面具,也没有发出任何的笑声,但我能想到他脸上的笑容,是那种阴森恐怖且得意的笑容。
他突然抡起手里的树干,接着就狠狠地朝着荆棘砸了下来,但他第一下没有狠砸到我,不但是第一下,之后的几次也没有。虽然他那几次都没有砸中我,但我整个人都是惊颤的,我不能继续躲藏在荆棘里了,等他砸到我这里后,那时可就完全地从荆棘里出不去了。
我在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气后,就猛地从荆棘里冲了出去,而那些被我折断的荆棘,在我冲出的时候近乎都狠刺进了我的身体里,剧烈的疼痛顿时就遍布了全身。我以最快的速度将刺进身体的荆棘拔掉,我没敢回头朝身后看,忍着剧痛朝前跑去,不过我还没跑多远,后脑勺就被狠狠地重击了一下,接着我就眼前一黑,晕倒在了原地。
……
我浑身突然打了一个寒颤,接着就如同大梦初醒地停住了奔跑的脚步,在我侧目的一瞬间,我看到的不是那个戴着鬼面具的他,而是神情担忧的章大哥。我没有对章大哥解释什么,而是朝着周围看了一圈后,我就朝着右手边的位置跑去。章大哥什么也没有问,紧紧地跟在我的身后。
在我们飞一样地跑了四五分钟后,我就看到了孙小荣躲藏的那片荆棘,随后一股难闻的味道飘到了鼻腔内,虽然当时的情景是周边并没有起风的迹象。
我朝着周围看了看,原本鲜红的血液已经干透了,显然,这些已经干透的血都是孙小荣的。
“章大哥,我们找到孙小荣了!确切地说,我们找到了孙小荣的尸体了!”我忽然对章大哥开口道。
我说话的时候看着面前的荆棘,所以不用我明说,章大哥也明白我话里的意思,在我们相视一眼后,章大哥就从背包里拿出了两把修剪枝条的剪刀,随后我们就剪着面前的荆棘,十几分钟后,我们看到了孙小荣的尸体。
此刻,一经暴露在我们面前的孙小荣的尸体除了头还算完整外,身体其他的位置已经被野兽撕咬得破烂,就连身体里的内脏也已经被吃的差不多了。
“孙大荣恐怕也是凶多吉少了!”看着孙小荣的尸体,章大哥眼神中闪过一丝的惊惧,脸色发白的兀自喃喃道。
“在孙小荣死之前,孙大荣就已经被他给残害了!”我道。
“他?”章大哥疑惑地看着我,接着又道:“小科,你说的他是谁?”
“章大哥,我们都错了,确切地说,是我错了,在以孙小荣的身份看到他后,我可以很肯定地说,凶手不是那些东西,而是人!”在对章大哥说完那些话后,我就从听到一声尖叫开始对他说了起来。
我们找到了孙小荣的尸体后,之后就又找到了孙大荣的尸体,确切地说孙大荣的尸体只剩下了一个头,且一半的脸都没有了。找到她们后,我们也就没有继续留在这里的必要了。
恐惧使得一切变得不那么重要。
在我们回去的这一路上,我满脑子想着的都是那个戴着鬼面具的他,想着想着,我就想到了聂丽丽,想到了她的丈夫孙万国。而就在想到孙万国的时候,一刹那,如同醍醐灌顶一样,我突然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
他的身形和孙万国太像了,但他绝对不是孙万国。也难怪孙小荣会觉得有种熟悉的感觉,陷害孙万国的那个男人就是他。我现在几乎可以肯定,残害聂丽丽的的凶手,和残害孙小荣她们的是同一个人。他和她们有什么深仇大恨?还是说他和周田朝他们有什么深仇大恨?
想到这里,紧接着,我的脑子里就又莫名地出现了一个人,我虽然没有见过他,但我见过他的照片。而他不是别人,正是王思思的丈夫冯海。
那是一次偶然的机会,我看到那张照片,还惊奇孙万国和他的身形非常的相似,是不是有什么不为人知的血缘关系。
“凶手难道是冯海?”我暗暗道,但想不出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章大哥看见我忽晴忽暗的神情,拿询问的眼睛盯视着我。
为了证明这些不是我的错觉,我将怀疑的地方分析给章大哥听……听我这么一说,章大哥也这么觉得,所以他就让其他的同事调查起了冯海。
冯海的事情调查的很快,两天后就已经有了结果,在聂丽丽和孙大荣她们出事的时候,他都在前两三天离开了本市,一处去的是聂丽丽生活的那个城市,一处是距离孙大荣她们出事不远的城市。
我们在孙小荣的命案现场虽然没有发现的那根树干,但却在距离孙小荣尸体五里之外发现了它。要不是我知道他之前用这根树干做了什么,看着它只会认为是根普通的树干,绝对不会引起注意。
而这根树干,也随同着她们的尸体一同被带了回来,虽然从上面提取的指纹还不确定是不是冯海的,但很快就有结果了。
冯海是个心理医生,我们回到警察局后,章大哥就想到办法得到了冯海的指纹,在经过对比之后,可以完全地确定,指纹是一样的,随后就对冯海进行了抓捕,很快,他就被带到了审讯室里。
“你们警察是不是搞错了?我怎么会可能和凶杀案有关?这是没有抓到真凶,用我来做替罪羊吗?你们警察是不是经常这样做?你们警察来抓我的时候,我正在给病人看病,你们这样做,对我的影响可不是一点点!”冯海面对着我们,我从他的脸上看不到任何的紧张,感觉就好似是请他来做客的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