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突突”的心登时没有了规律,上下左右胡乱地跳动着,就跟受惊的小鹿没有了方向感是一样的。
我急忙闪开,身体紧紧地贴着冰冷的墙壁。极力让自己的大脑冷静下来,不然连最后的希望都没有了。
小心翼翼瞥视着被窗帘遮蔽的窗户,颤抖的身体紧贴着墙壁,如螃蟹般慢慢地挪动着脚步。
当拉开落满灰尘的窗帘时,我彻底的绝望了,眼前的不是什么玻璃窗,而是斑驳的墙壁,而她,此刻就在我的身后。
我紧闭着嘴巴,把呼吸的重任委派给了冒着冷汗的鼻子,憷心那颗乱跳的心,霍然从我的喉咙里蹦出来,然后被她一把抓住吞进了肚子里。
“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
我身后的她,冷不丁地唱起了生日歌,但在我听来,那就是亡魂曲。
我战战兢兢地转过头,那张没有五官的面容,不知何时多出了一张嘴,我肝胆俱裂,一张苍白的面容上只有一张血淋淋的嘴,而且还唱着生日歌,那是多么恐怖的一副面容!
我希望此刻大喊大叫,但声带就好似被割断一样,什么声音都发不出来。瞳孔慢慢的放大,而生命似乎也快走到了尽头。
我盯着她双手端着的生日蛋糕——那是我买给楚明的生日蛋糕!
我惊魂未定,那张只有嘴的面容,又唱起了亡魂曲,“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
“今天不是我的生日,今天不是我的生日……”我惊恐万分地捂着耳朵,绝望的眼泪,从我的眼眶里流了出来,埋着头不迭地说道。
我的身体不受控制地站了起来,眼睛也不再眨巴,此刻就像她手中的带线木偶,而她就是木偶师。她往后退一步,我就向前迈一步。
苍穹闪电雷鸣,风雨交加,偌大的卧室除了我“突突”的心跳声,只剩下沙沙的脚步声。
当我们停下脚步后,我抬头看着落满灰尘的合叶扇,已经猜到她要做什么了。
不管我如何努力,依旧纹丝不动地杵在风扇下,而汗水已经不知不觉地侵湿了衣衫。
突兀间,铁钩从我的脖颈穿了过来,我被吊在了风扇下,感觉就像即将被剖腹扒皮的牲口一样。
猩红的血从我的嘴角流了出来,正如她在我的耳边对我说的一样,我感觉不到一丝的疼痛,但恐惧比疼痛更可怕。
接着就有一把无形的锐刀,从我的眉齐划了一圈,我张着嘴,眼珠上翻。
她缓缓腾起,悬浮在我的面前,伸出已经腐烂并蠕动着尸虫的手,抓着我乌黑柔软的秀发,只是那么轻轻的一晃,我的头盖就被提了下来。
我的血就似水杯里溢出来的水,顺着杯壁往下流,流进我的眼睛里。
直到此刻,我还是没感觉到一丝的疼痛,但恐惧却溢满整个身体。我能感觉的到,我的心已“突突”到了嗓子眼,随时都会从嘴巴里跳出来。
看着她将我的头盖拎在手里,那种恐惧感,着实的难以形容。
忽然,她的双手托着我买给楚明的生日蛋糕,然后慢慢地放在了我的半截头上。
她咧嘴笑着,满意地点头,然后缓缓地“脚踏实地”,但不知何时,她的手里忽然握着一把手术刀。
而我,似乎已经知道她要干什么了!
她在我的小腿处轻轻的划了一圈,不费吹灰之力就扒下我两条小腿的皮。然而就在她正欲剔去我的髌骨时,她霍然回头。不但是她,就连我也听到了焦灼的上楼声。
楚明嘶吼着我的名字,我虽听到了他的声音,但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因为我的嘴里,正“汩汩”地往外喷着殷红的血液。
楚明猛戾地撞着门,但显得很徒然。
她剔去了我的髌骨后,拿着我的头盖、小腿的皮和髌骨,转瞬就消失的无影无踪。而楚明也在她消失的下一秒,猛戾地撞开了门。
当楚明看见被铁钩穿颈吊在风扇下的我,眼泪如同潋滟的洪水泛滥成灾,咬牙切齿地攥紧着双拳,而他手背上的青筋,好似随时随地都会被撑爆一样。
快要咽气的我看着潸潸泪下的楚明,嘴角牵起了淡淡的微笑,微微抽搐几下后,我就闭上了眼睛。
但在闭上眼睛的一瞬间,我听到了楚明撕心裂肺地咆哮着,惙怛伤悴的声音与震耳欲聋的雷鸣,顿时一起响彻了云霄。
…………
在我从噩梦中惊醒后,一瞬间就又什么都不记得了,但这次与之前不同,我记住了陈璐楠的名字,或者说,我在梦里的身份就是陈璐楠。
“叩叩叩——”
老妈叫我起床的声音还未响起,我就已经知道是她,除了她,没有人的敲门声就跟拆门一样。
“妈,我起来了!”我在门里赶紧应了一声,怕老妈真的会把门拆了一样。
“洗漱快点,家里来客人了!”
“客人?谁呀?”我边穿衣服便在门里问道。
“你大伯和二伯!”
“大伯、二伯?”我嘀咕道:“我们家有这样的亲戚吗?我怎么从来都没有听说过?”
然而就在我准备开门时,已经听到了老妈离开的脚步声。
至于这次只记住陈璐楠名字的这个梦,心中虽有嘀咕,但我很快的就不放在心上了。
我们家的楼房有三层,我住在三楼,老爸老妈住在二楼。在我风风火火地来到二楼后,除了老爸老妈,我还看见了两位年龄大概在四十出头的男人。
按理说有亲戚来,老爸老妈应该高兴才是,但他们的脸上没有任何笑容,给我的感觉,就好像一大清早,就见到了不该见的人。
“小科,过来!这位是你大伯,那位是二伯!他们都是爸爸的亲兄弟!”老爸看到我后,就对我淡淡地介绍着,听其语气,就好似无关紧要的两个人。
我来到老爸的跟前,看着我从未见过面,也是今天才知道的大伯二伯,一时之间,还真是难以叫出口。
“小科,别傻站在那里,赶紧叫人呀!”
我看了老爸一眼,然后礼貌地叫了一声“大伯二伯”,说实话,那种感觉很奇怪,至于为何奇怪,我也说不上来。
大伯二伯淡淡地看了我一眼,完全没有看见亲人的那种喜悦,然后又淡淡地对老爸开口道:“事情就是我对你说的那样,后天就让小科来家族参加灵界师测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