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为本君不敢？”
萧莜白冷笑一声，甩袖走上台阶，然后猛地转身，“来人！”
“鬼君有何吩咐？”
一个黑衣人跪在台阶下。
我郁闷的摸摸头，真是什么样的主子什么样的属下，一个个都是神出鬼没的，吓人一跳。
“传令下去，即日起，季氏被贬为婢。”
“是。”
黑衣人身影眨眼间隐去。
只剩下台阶上的萧莜白与我大眼瞪小眼。
“这、这是什么情况？季小凡你现在连妾室都算不上，直接成了鬼婢？”
孟婆哆嗦着身子朝我走来，胳膊蓦地被她拉着身子向旁边一歪，我移开与萧莜白对视的目光，扭头看向孟婆，“这样……也挺好。”
“好什么好？”孟婆抬手摸向我的额头，“季小凡，你没病吧？你现在从鬼后沦为鬼婢，你竟然还觉得挺好？”
“唉呀，别大惊小怪的。你今天不用去孟婆桥当职？赶快去吧。”
我一把扒拉下孟婆摸着我额头的手，然后顺势在她背部推了一下，“快去吧，别错过了那些新魂投胎的时辰。”
“都这会儿了，谁还顾得上那些新魂啊！季小凡，你还好吧？”
孟婆一副天要塌下来的样子，双手紧紧揪着我胳膊上的衣服，脖子一梗，说什么也不肯挪动一分。
“鬼婢自然该有鬼婢的样子，你的衣食住行自然也该合乎鬼婢的规矩。季小凡，从即日起，你便搬到寝殿偏房。”
一直瞪着我不说话的萧莜白猛然打断了我与孟婆，我惊讶地转过头看着萧莜白，“怎么是寝殿偏房？”
“你以后伺候新上任的鬼后，自然要住寝殿偏房。”
萧莜白皮笑肉不笑冷嘲一声。
我眉头猛跳一下，伺候秋蝶？
扭头看着秋蝶，秋蝶嘴角的笑容都快咧到耳根后面，“正好我怀孕着，怕其他鬼婢用着不顺手，现下夫君赏我这么一个贴心鬼婢，真是要好好谢谢夫君才是。“
“……”
萧莜白斜了孟婆一眼，表情看上去冷冷淡淡的，一点也不像高兴的样子。
我猛地一跺脚，转头对发愣着的孟婆说：“孟婆，你把我胳膊松开。”
孟婆‘啊’了一声，立刻松开我。
我几步冲到台阶下，仰头看着萧莜白，“我不想伺候秋蝶，也不想住在寝殿偏房，你把我安排到别的地方，伺候谁都行！”
“那在书房伺候本君笔墨？”
萧莜白眼睛微微一眯，嘴角勾起一抹邪邪的笑容。
“除了这个呢？”
比起伺候萧莜白，我宁愿留在寝殿伺候秋蝶。
“那你想要伺候谁？”萧莜白眉毛一挑，脸上的笑容突然温柔到能挤出水来。
我紧绷的情绪一松，这么好？我还能挑人？
“那让我去伺候老鬼后吧。”
至少我现在选择配合秋蝶，也就上跟白莜仙子是一伙的了。
我选择去伺候白莜仙子，白莜仙子也未必真的需要我伺候。
“哦，伺候老鬼后？季小凡，你以为自己现在是什么身份？你还以为自己是鬼后，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啊？”
萧莜白脸上的笑容乍然消失，整张脸怒目而视，眼珠子瞪得如同地狱深层的恶鬼，狠不得掉出眼眶。
我本能后退半步，“不是你让我挑的吗？”
“本君何时说过让你挑人伺候？季小凡，你立刻麻溜的滚进去，把东西打包进偏房！再敢墨迹一分钟，本君便将你的东西全部扔进彼岸河喂恶鬼。”
“呃！”
我咽口水过急，噎得自己差点喘不上气来。“咳咳！我说了……咳咳……我不要住偏房！”
“由不得你！”
萧莜白猛地飞身落到我面前，一把揪住我的右胳膊朝寝殿走去，“快点把东西收拾出寝殿！本君多看一分钟都恶心的不行！”
“啊呀！你捏疼我了！”
我一边挣扎着想要把右胳膊拽出来，一边向后求救。
“小凡！”孟婆一把拽住我另一只胳膊，担忧的看看我又看看萧莜白，“那个……鬼君……您真要小凡当鬼婢啊？其实咱们地府鬼婢人数众多，不差这一个两个人再做鬼婢了？要不……您再把小凡提拔为妾室？”
我去！
孟婆你怎么说话呢？
一个妾室还用得上提拔二字啊？
“唉呀，小凡，你就别瞪我了，我这不是在为你说好话吗？”
孟婆抬手冲着我瞪得溜圆的眼睛抹了一把，“鬼君您觉得属下这话说得有理不？”
“谁再敢为季小凡说一句好话，地牢大刑伺候！”
“啊？”
孟婆吓得一哆嗦，目光立刻转向我，“这、这……小凡……不是我不想帮你，只是……”
我咬咬唇，扭头瞪了一眼一副看戏的萧莜白，然后扭回头冲孟婆点点头，“行了，我明白了。把手撒开，我跟他进去收拾东西！”
“小凡我……”
孟婆抓着我左胳膊的手一紧，我冲她摇了摇头，将胳膊从她放松的手里拽了出来。
“你也把手撒开！我自己会走！”
一得到自由的左胳膊立刻抓向萧莜白擒在我右胳膊的手腕上，用力朝外拽。
但萧莜白的手跟铁钳似的箍在我右手腕上，“本君怕你拿了你不该拿的东西！”
“你怀疑我会偷东西？”
要不是萧莜白牵着我的手腕，只怕我都能蹦到天上去！
“萧莜白！侮辱人也要有个限度！你真把我惹急了，我就……”
“你就怎样？”
萧莜白眼睛微眯，下巴高仰着蔑视着我。
“我就咬你！”
说着低头一口咬在他抓着我右手腕的手背上，牙齿下了吃奶的力气，狠不得咬出他的血来，看看他的血是红是黑！
铛！
“啊！”
牙齿磕到铁板上的声音。
我猛地松开嘴，眼泪都疼掉了下来，左手紧紧按着自己又酸又疼的牙齿，“好疼！”
泪眼汪汪的瞥向萧莜白的手背，白白净净的，就是肉肉的手啊？
可刚刚咬上去，怎么像是咬铁板一样？牙齿差点没被咯碎了！
“闹够了没？”
“闹够了赶紧收拾东西滚去你该待的地方！”
萧莜白手猛地一用力，拽着我的右胳膊几步上了台阶，我被她拖得踉踉跄跄，身子犹如秋天的落叶摇摆不定。
“啊！你慢点！”
“我会走！”
“放开我！我自己有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