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同志,你这是打抢的吧?”
曹红豆有些恼怒地反问。
他们家的东西并不差,价钱被压成这样。
简直就是欺负人!
“正平妈妈,你考虑一下。生意是谈成的,我也只是听从我老板的意思,抛出价钱。你觉得可以,这生意咱们就做,你若觉得不行,也没关系。生意嘛,都是谈了之后才能成的。”
朱秋兰没生气,态度怡然,继续道,“我只是为你们提供一个渠道。毕竟,你们现在的货确实压库存了。”
“你家生意一直都是你先生在负责,所以你大概不知道,货品一旦积压,流通不了,赔上的就是积压成本,时间成本,还有巨大的压力。”
“当然就是,我们若这次合作成功后,以后说不定还有其他的合作机会。”
“或者你可以回去和你先生考虑一下。”
说完之后,朱秋兰便走了。
留下犹豫的曹红豆,一时不知如何才好。
朱秋兰给的这价钱很欺负人,但现在这情况下,也算是一条出路。
曹红豆接到袁正平后,径直去找袁大辉,她得将这消息告诉袁大辉。
*
“朱姐,曹红豆会和我们合作吗?”
“舒佳百货都不收他们的货了,他们还对舒佳这边抱有希望吗?”
“我刚看她对你态度不是很好,咱们愿意要他的货,虽然比他们给舒佳的货少两个点,那也是给他们面子,早知道这曹红豆这么自以为是,我就和你一起下去,好好骂她一顿!”
车上,朱秋兰同事气呼呼的道。
朱秋兰态度笃定的道,“小钱,没关系。他们会和我们合作的。他们已经走投无路了,这事我搞定就好。你出面,他们反而会觉得我们着急。你看我操作就行!”
舒佳百货那边已经开始寻找供应商了,袁家若不和他们合作,商品就会积压厉害。
当然,她更不可能让她同事参与这件事的任何细节。
公司给价钱是,低于舒佳百货两个点拿到这批货,但她说的却是低于五个点。
中间这三个点……她不会任何人知道。
饰品工厂失败后,她为了逃避债务,东躲西藏。
后来一次机缘,她救了现在老板的儿子,老板对她信任有加。
老板做的也顾钊的生意差不多,是做百货的。
她之前摆过地摊,算有做百货的工作经验。
进入这家百货店工作后,她不管做什么都非常卖力,非常认真,当老板的事是自己的事。
短短时间,她从员工变成了主管领导。
既然主管领导,那她就不能浪费自己手上的权利。
*
曹红豆去自己小工厂找袁大辉的时候,又没找到袁大辉。
谁都不知道袁大辉去了哪里。
她在工厂等啊等,等到晚上才等到袁大辉。
袁大辉看到她就皱眉。
曹红豆依然觉得自己很心虚,然后将朱秋兰和她说的事和袁大辉说了一下。
袁大辉眸色沉了沉,不应话。
可他更知道,商品如果不流通,就都是垃圾,无法变现。
“大辉,我觉得若是差不多,咱们就先送一批货给他们。”
“大辉,你是不是还在生我的气?我保证,以后会低调,不傲慢,不在面上得罪任何人。”
“我知道错了。你不要生气了好不好?”
曹红豆可怜兮兮地和袁大辉道。
袁大辉许久没出声,最后态度还是软了下来,道,“知错就改就好了。我们这些小商户,得罪不起那些大佬!”
“山外有山,天外有天。不管做什么都要低调!”
“你看人家舒宁,人家开了饰品厂,是好几个大百货店的老板娘,人家从不张扬,低调得很。要不是这次,谁知道她的底细?”
曹红豆扯着嘴角笑了笑,耐心听从指导。
心头嘀咕的却是,又是舒宁,又是舒宁!
死女人这次真害死她了,他们袁家若能开发到新客户,她以后一定要给好好给她一点颜色!
*
最后袁家按照朱秋兰压的价格,将积压的货品卖了出去。
朱秋兰独自完成了这次采购任务,怒赚三个点——几千个大洋。
拿个这个钱后,她才知道,当年柏志平为什么明知道会被严重处罚,也要在公社铤而走险。
这钱,真是太香了!
比她打工赚钱,容易几百倍!
这次合作完成之后,朱秋兰往上提交了三个点,说他们百货这边想和袁大辉他们合作。
袁大辉和曹红豆高兴得不行!
朱秋兰完全就是他们家的贵人!
朱秋兰趁热打铁,说为了给他们提高供货价,她费了很多心思,在老板那,口水都要说干了。
还举例说自己有个朋友,也是这样帮朋友的,她朋友的朋友就非常讲人情,每次货物一成交,她朋友就会给她一个点的茶水费。
袁大辉一听立马明白朱秋兰的意思,赶紧道,“咱们也不是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后。以后我们的生意还需要朱同志多多美言。只要款项一到,茶水费绝对不少。”
他盘算了一下,价格是压了一下,且还要给朱秋兰一个点,但比第一次成交被压五个点,还是多了两个点的收益。
且这一个点,等于是买朱秋兰给他们干活,这种能说得上话的内部人员,这个价钱还是很合算了。
毕竟,没有什么比找一个长期的合作商更重要的事。
朱秋兰也很高兴,轻轻松松多拿一个点。
这可比死打工要强多了。
也比自己开饰品店要强很多,至少自己不用承担风险。
因为这事,曹红豆和朱秋兰成为了铁闺蜜。
两人是不是一起逛街吃饭。
“哟,红豆妹子,你看看,那不就是害你老公和你离心的女人?”
这天,两人在商城逛街,朱秋兰指着在外面服装店看婴儿服饰的舒宁道。
曹红豆一看,确实是舒宁,气不打从一处来,道,“还真是的。说什么老公去国外处理事情,他老公是真出国吗?”
“她这都要生了,也没见她男人一个影子!她男人莫不是不回来了吧?”
朱秋兰勾唇笑了笑,道,“鬼知道呢!”
“算了,咱们还是走吧。我看她就不爽!”
朱秋兰拉着曹红豆走。
曹红豆不知道朱秋兰和舒宁之前的过节,一听朱秋兰这话,八卦心瞬间上来,问道,“怎么?你和她有过节?”
“何止有过节,她看我和仇人一样。哎……”
“?”曹红豆更好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