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阳宫修缮完,楚月卿便搬进去。
她嘱托道,“皇上要多来看臣妾。”
君景辰点头,“朕等会就来看月卿。”
春雨看殿内的摆设,不免咂舌。
“娘娘,比松风阁华贵,还比它大。”
“皇上越发在意娘娘了。”
楚月卿微微点头,轻笑。
“皇上在意孩子罢了。”
她虽不喜自己过于粘着皇上,也知晓太过缺爱。
父亲虽爱她,事务多,也分不出什么心思来关注她。
楚之雪是楚府中最幸福之人,生母在,护着她。
可她呢,有时看楚之雪和宋姨娘撒娇,她也会想。
若是娘亲在便好了。
她捻一片茯苓糕,放入嘴中,嘴唇微动。
殿内摆着明艳的牡丹,不属于这个时令。
花奴精心培育,才得来一朵含苞待放的牡丹。
她抿一口茶水。
虽喜爱皇上,但谁也不能阻止她儿子当太子。
太阳落山了,该到用晚膳的时辰。
“春雨,等皇上来,再用膳。”
春雨想劝,冬雪冲她摇头,示意别多话。
楚月卿侧卧在榻上,看书。
她唯一拿的出手便是读的书多。
一般女子的学识不如她。
一开始觉得无用,后来读多了,发现里面包含了许多东西。
她喜欢上看书。
话本子有点索然无味,大部分都是富家小姐与书生私奔,定终身。
看多了也就不喜,恐怖的话本子,她不想看。绕来绕去,绕回来了。
她伸个懒腰,平躺着,虽喜欢侧卧,可身子受不住,肚子有些大。
她打个哈欠,闪出泪花。
楚月卿看天都黑了,皇上还不来,不等了。
君景辰刚出御书房就被如竹拦住。
说惠妃身子不舒服,想见皇上。
君景辰想到惠妃的哥哥在水灾中立功。
便去看她。
春雨在一旁布菜,楚月卿吃着舒适。
晚膳多用了一些燕窝粥。
吃饱了,便不想动弹。她动动脖子。
“冬雪,扶本宫去床上。”
冬雪和春雨对视一眼,娘娘,这是怎么了?
突然变了性子。
楚月卿只是纯粹困了,不想多想,她也清楚皇帝不能一直陪着她。
她迷迷糊糊中,被人抱住,她推了推。
不用猜也知道是皇帝。
她现在不想理他,往床内缩缩了。
背对他,继续睡。
冬雪有时睡不着,会起来走走。
她身负武功,不担心有危险。
她坐在屋顶看月亮时,看到鬼鬼祟祟的人影。
她轻轻一跃,小步跟上去。
人影在小厨房走来走去,不知道在做什么。
她本想上前,可听到有脚步声,找个角落蹲着,隐蔽身形。
看身量后面来的是宫女,前面是太监。
他们想要做什么。
只听悉悉索索的声音,两人搂搂抱抱。
在盐罐中洒落不知名的东西。
冬雪没有喊出来,看着两人离开,又跟在他们后面。
到了一处僻静的地方,听到声音。
“万一被发现了,我们会被打死。”
男声道,“怕什么,你明年就要出宫了,现在不多赚点钱,出去日子不好过。”
“我知道了,回去吧,别让人怀疑我们。”
听到脚步声渐渐远去。
冬雪这才走出来。
她把小厨房的盐罐拿到住所,放了一罐盐回原处。
推推春雨,“醒醒。”
“怎么了?”
冬雪拿着盐罐凑过去,“你闻闻这盐下了什么药?”
春雨脑子瞬间清醒,看来有人想害娘娘。
她捻起盐,仔细闻闻,有盐味,但也有一股淡淡的草药味。
寻常人是闻不出来。
春雨面色凝重,“冬雪,这东西可能致人流产。”
“刚开始娘娘吃了没有多大问题,剂量多了,渐渐的会见红。”
“直至流产。”
“好谋算,神不知鬼不觉,可这种东西很难得,不是一般人可以弄到手。”
“冬雪,明日找机会告诉娘娘。”
冬雪打个哈欠,睡意涌上来。
“好,睡吧,我困了。”
春雨愤愤地戳戳她脑袋,“明日告诉我不行吗?硬生生的吵醒我。”
冬雪挠挠头,不好意思道。
“我这不是心急吗?春雨姐姐莫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