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将军交代我们将军来了就打开城门。”胡七夹着头盔,拱手对一个有些苍老的男人行礼道。
“是他呀,替我谢谢他,没想到我们反而来晚了。”萧亚轩笑着将胡七扶起,随即大步流星带着军团进了城。
“叛军盘踞在宫内,将军正在和他们对峙。”胡七走在萧亚轩身旁,讲解着现在城内的局势。
“去叫狗蛋将外面那些人看好了,让左翼的人马将河道控制好,斥候出去跑一跑,我要知道这周围的地形,就今天晚上。”
萧亚轩点了点头,对一旁和他一同进来的传令兵说道,传令兵称诺,随后转身小跑上马,挥动小旗将命令传出。
“老酒鬼。”
“在。”
一个有些颓废风的老人从后面走了出来,老人不修边幅,但是眼睛却炯炯有神。
“粮仓交给你了,去派人给我把守住,小兄弟,如何称呼啊。”萧亚轩看着胡七想要叫他名字,却突然发现自己好像并不认识此人。
“上官叫小人小胡就好,我曾经在上官的军队下任职,是夜不收的一员。”胡七拱手说道。
几人都是高大的汉子,虽然穿戴着沉重的盔甲,但是并不妨碍,萧亚轩本来就是个如风似火的性子,一旁的军团已经被布置出去。
他们也来到了北府的市场上,此刻两边的小贩都匆匆离去,大部分人发现那突兀出现在街道上的军士的时候,就已经知道事情不妙了。
但是还是有一些不太敏锐,亦或者准备开辟新赛道的小贩,选择继续摆摊,现在那些过去的都是被萧亚轩的军团驱赶的小贩。
“胡,我需要你派人跟着,要不然自家兄弟打起来徒增伤亡。”
“当然。”胡七点了点头,当他将人派出去之后,萧亚轩也在完全控制住了几个城门。
因为他们直接控制了北城门的缘故,其它城门都没有什么阻碍,而且由于那个小将将军队全部压到皇宫内去围杀翁魁了,所以外面的军队不仅数量不多,而且大多不是精锐。
“好了,现在是时候打扫屋子了。”萧亚轩笑着对营帐内的几人说道,几个统帅都露出了笑容,他们原先以为会是一场硬仗,再不济也会降临攻城。
只是此刻的进度轻松的让人吃惊,军队快速控制了城门和粮仓,萧亚轩礼貌的让出了检地司的防区,胡七也收拢了部队在那里。
两边的换岗,因为翁魁之前做了交代,所以极其顺利。
等到外面的几个漏网之鱼跑道皇宫内报告外围失守的时候,那个原先信誓旦旦的少年将军瞬间感觉天都要塌了。
“怎么那么快,斥候不是说……”他皱褶眉头将城防图打开,随后又将这张看着就头大的图纸闭上。
“让强攻队直接进攻,现在要尽可能让国师出来,这样就还有救。”他知道自己的威信,能驱动禁卫军已经是因为其它更大的官都在那里面被控制住了。
如果出现了兵变,他绝对是这些士兵最佳的投降诚意,他可不想变成一个小匣子呈上到对面将领的桌子上。
但是如果是国师出来了,说不定还可以翻盘,对,绝对可以翻盘。
少年用力点了点头,让自己的信心增大一点,这战局真是越打越糜烂。
“敢死队好了吗,我带队。”少年一狠心,他不信攻不破那大门,将手边的银枪提起,就拉开营帐。
“我不擅长统领军队,但是战斗是我的擅长,既然如此,那就回到熟悉的塞道上来吧。”
少年带着一队举着重盾的战士上了楼梯,此刻受伤和几次冲击死去的战士已经被拖下去了,但是上面的平台上还是留着几十具冰冷的尸体。
“将军,你是指挥官,你不是……”
“现在你是了,统帅你们这些人还真是让人烦恼。”少年将头盔摘下,随后扔到脚边,用绳子将头发扎成马尾辫。
长枪扬起,前方的敢死队们的士气也到了顶峰,也许他确实错失了战机但是一个敢于带着队伍冲锋的将领,还是会有人愿意跟随的。
少年提着长枪一马当先,向着平台冲去,一只箭矢随即飞出,长枪挥舞,入手是被震裂的虎口。
鲜血让手掌和长枪握持的地方变得湿滑,但是箭矢确实拦下来了,那箭头在空中打了个转,扎在地上将石板破碎。
黑色的官靴踏在了石板上,而他还活着,少年长舒了一口气,随后笑容难以掩盖的上了脸颊,他打破了那个不可能的事情,但是喜悦没有持续多久。
随着箭矢持续飞出,一个个将士被射杀,他再次裆下了一击,随即将长枪舞的密不透风,向着那大门冲去。
他从来没有想到自己居然又阴天可以直接在这里破门而入,随着门裂开,少年手中的长枪随之飞出,划过的空气发出尖锐的嘶鸣……
一只有着圆润指肚的手掌稳稳的握住了长枪,他的主人和他一样,带着稚气,那是一个将头发简单扎成马尾辫的少年,比他更年轻,或者说年幼。
此刻少年正坐在一个小马扎上,身旁是一张珊珊落地的强弓,然后,然后就没有了。
他还以为自己会遇到一支军队,至少也是百来号壮士,没想到居然遇到了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屁孩,要不是那小孩穿着盔甲,他指不定会以为是那一个权臣的小辈。
“马左进,将军,时间到了先生。”翁魁将长枪掉了个头,立在地上,现在这里是他们的地方了他自然要好好保护。
“叫外面的孩子们解除武装吧。”国师将红马落子在棋盘上,叹了口气说道。
“但是,大人。”少年一时之间竟然感觉是不是自己耳背,投降,他就是被那箭矢穿过耳边的时候也没有想到要投降。
“大势已去,没必要为了我这个糟老头子而失去生命,丘先生是一位不逊于我的贤者,我能给你们的他也能给你们。”
国师将黑将从棋盘上取下来,走到文魁旁边递给了他,男孩愣了愣,起身双手借过。
“小友有胆量,敢入围杀局杀我大龙,某输的心服口服。”国师随后走向了门外,看着流淌着鲜血的大殿前庭,老人眼中是难掩的悲伤。
对于他而言,即使知道慈不掌权,但是每一个这里的守卫他都可以叫出名字,每一条生命的流失,都让他感到心痛。
“这东西是广汉玉的,就留个纪念吧,陛下下的好一局大棋,倒是让我开了眼了,有此对手无憾啊。”老国师推开大门,来到了皇宫前的台阶上。
下面的军士见那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了眼前,立刻一改原先颓废的样子,从疑惑,到欢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