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宽阔的田野间穿过,随后是已经被荒废的一个矮城墙,越过破损的城门之后,就看到了一个喇叭口似的洞口,走入那一人高,勉强让一人通过的洞穴。
沿着岩壁向里一路向上,不久就是更加狭窄的通道,再走几十步,翁魁从一处一人高的小洞里面钻了出来,外面是伴随着风的桃花香。
粉红色的花瓣被风打落,随后卷着清晨湿润的空气来到了洞穴外的一小片草地上,江流儿正坐在那里,用一旁的石头打着水漂。
“老哥,你出来了,我还以为你出不来了呢。”江流儿看见翁魁从那小洞里面走了出来,鞋都没有来得及穿,就踩着湿润的草地向他这边跑了过来,随即就是一个狗啃泥。
翁魁看了一眼男孩的衣服,还是之前那一件,但是破损和污垢都已经没有了。
“出来了。”翁魁长长舒了一口气,虚界里面的气氛太过压抑,就好像被装在了一个盒子里面一样,即使知道那世界大的很,但是那种被罐装的感觉,还是让人心生畏惧。
“是呀,居然出来了,我还以为自己要死在里面了,老哥准备接下来去哪里。”江流儿拍打掉了身上的泥土,穿上靴子就过来问道。
“沿着河流走,先找到人烟再说。”翁魁回望了一眼那狭小的洞穴,此刻那原本清晰的岩壁已经开始模糊起来,周围的桃林也开始渐渐摇摆。
“我找到了一只小舟也许是前任留下来的。”江流儿比文魁早出来半天,所以在这里还转了转,不久就发现了一艘被绑在树桩上的小船。
小船上还有一个已经破损的鱼篓,里面是几条化作骨头的小鱼,除此之外就只有一根搭在渔船后面的长竹竿子,以及边上放着的一套斗笠蓑衣。
翁魁撑着杆子,将船只拉到河流中央,这条小溪绵延到更加接近深山的地方,眺望那里,岩壁就像是城墙一样阻隔了所有窥探的目光,也许只能到了跟前,给能一窥究竟。
“这世间还是藏龙卧虎啊。”江流儿长叹一声,他出来之前,瞧不上那些个江湖人士,只觉得他们都是些插标卖首之辈,身上没什么武艺,即使是江湖高手也就是三脚猫的功夫。
结果出门就碰上了一个大宗师,然后就进了周最大的一个也许也是目前八荒内最大的一个虚界之中,接受了一下前辈爱的教育。
现在他终于明白为什么师傅非要他们出师之后才能下山,这出师之前下山,早晚要被别人开了瓢。
翁魁不做回答,只是继续撑着小船向着水流下游而去,这流水倒是神奇,那小船载下两人,居然没有触底。
大概顺流而下飘了两三个时辰之后,桃花林还是变得稀疏随即在一个拐角处,最后一颗桃树也被甩在了身后,紧接着就是一小段点缀着小花的草地。
草地过后,水面就起了迷雾,开始时候迷雾还稍浅,到了后来那雾气就开始浓重起来,两人的衣物都被打湿,就连披上斗笠也无法避免被水汽侵染。
等到再次离开那雾气的时候,他们已经脱离了陆地,来到了一个湖面之上,远处的天际同样起了雾气,只是隐隐约约可以看见一座高耸的楼阁耸立在天边。
“还在春城内。”翁魁松了一口气他就害怕一口气跑出去春城,到了个什么格拉拐角的地方,到时候他倒是无所谓在哪里都可以找回去,但是先生可不一定了。
现在就是不知道时间过去了多久希望不要太长才好。就在两人准备继续前进,寻找岸边上岸的时候,这艘小船就先被一伙水匪盯上了。
春城周边水网密布,城市也有一面是靠着水域的港口,在周乃至秦的时候,因为是重镇所以在这里有大量水兵驻守,这繁盛的水湾链接着两条运河,可以为这里提供方便的物流一举早就了繁盛到现在的商业。
但是随着帝国的改都,此处的水兵开始松懈下来,不仅松懈训练,武备长久不休憩,而且还克扣军饷,裁剪了人员。
后来一部分被裁剪的水兵就联合着一部分的流民入了那茂盛的水网之中,直到今天为止,依然是运河的特色之一,不可不尝。
只是这里已经靠近春城,水匪按道理应该不会来这里劫掠。
那是一艘比较扁平的小船,在茂密的水网里面太高的楼船虽然可以占据有利地势和高处,但是同样也会被地形限制住航行的区域最为重要的,那玩意跑不快。
而这艘快艇则是以六桨驱动,那叫一个飞速,乘着雾气和蒙蒙亮的天空,就好像在水面上的飞鱼一样。
强盗们显然是有重要任务在身,只是散漫的纪律和刚刚完成了任务后的放松,让他们准备找找乐子,比如敲诈绑架一个独自出游,就带了一个小船童的富家子弟。
翁魁稀客除了靴子是自己的,身上是粗布的衣裳,但是和江流儿可是一身华贵的白色丝绸衣裳,即使搁着老远,那几个船头的强盗也知道这布子不便宜。
那人更是贵气十足,抓回去应该可以要的几个酒钱解解馋,就是没有赎金,自用也不错。
“他们靠过来了,不用划了。”江流儿没有什么江湖经历,看到个船只就以为是渔船,此刻他还心喜于可以搭个便船,这小舟在小河里面倒是悠哉,但是在湖面上总是让他感觉快要翻了的一种错觉。
“那是水匪。”翁魁好心的提心,随即将船杆放下,抽出了自己的战利品弯刀,当那匪徒快要靠近,两个站在船头,打着赤膊的汉子已经拿出了带着钩子的长杆,准备勾住小船的时候。
两柄飞快旋转的弯刀从江流儿耳边呼啸而过,伴随着两声痛呼,两个握着杆子的汉子落入了水中,波光凌凌的水面上染上了血的红色。
“我今天高兴,你们捡了条命快滚吧。”翁魁本来准备直接绞首的,只是突然想起来穿的衣服是母亲亲手做的,虽然不是真的,但是确实承载着母亲的爱,他不想要穿着这身衣服见血。
所以只是削掉了那些匪徒右手的大拇指,没了大拇指,这些个人自然握不住兵刃,到时候也就不能构成威胁了。
弯刀飞入船舱,随即从两边飞出,在划过一道弧线之后被文魁接住,男孩嫌弃的用湖水漂洗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