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自己跑吗。”翁魁站定感受了一下周围的环境,突然问道。
“怎么了,又有东西过来了吗,这是捅了老鼠窝了不是,驴也不带这样糟蹋的。”江流儿脸色发白,他感觉自己胃口有些不舒服,似乎是胃酸要翻上来了。
“向那个方向跑,不要回头。”翁魁拍了一把江流儿,站在原地弯弓搭箭,之见在那他们之前出来的水池里面,原本平静的水面开始沸腾了起来。
几个呼吸之后,伴随着四溅的水花一起出来的,就是一团又一团的黑色蜘蛛丝,那边的母蜘蛛还是没法放下这两个鲜嫩可口的点心,最终选择派兵来抓回蜘蛛洞享用。
那蛛母体积太大,根本过不来,但是那些个磨盘大小的蜘蛛甲士确是可以顺着蜘蛛丝爬过来,随着一双包裹在钢铁内的手拔在岸边上。
水开始沸腾,两个甲士先后从水坑里面爬了出来,两人都是佩戴全甲的精锐甲士,坐下的坐骑则是不安的,用八只腿蹭着地面坚硬的岩石,将那块带着粘液和花朵肉瓣的土地上挂出一道道白色的痕迹。
两方对视一眼,确定了是等的人,甲士一人将投石索绕了起来,另外一人则是拎着破甲锥就向着翁魁这边疾驰而来。
翁魁弯弓点射,一旁的一颗石笋被袭击,立刻破了功,粉红色的触手直接锁定了周围唯一一个快速移动的东西,它们本来是陷阱类的半植物。
只要没有猎物被麻痹针打上一下,一般来说它们都不会收网。实际上最开始的时候,文魁就是吃了没有经验的亏。
要是他没有利落的一刀将那触手斩开,那东西见猎物没有被麻痹,是不会收网的,甚至会给他们两人套上信息素,告诉其它姐妹,这两个猎物不好干,是个过江龙。
但是那一下狠的直接断了这花朵最为娇贵的触手,这触手不仅是毒针的附着点,而且是这些花朵用来交流和获取信息的触头,上面密集的感知器官,之前让它们多么耳聪目明,现在就让它们多么痛苦。
翁魁意识到了这一点,直接将祸水东引,果不其然,那朵花立刻绽放了,无数的粉红色触手从那块地方涌出,只是因为那个甲士位于花朵的边缘,花朵无法将他吞下。
甲士也不是等闲之辈,在被偷袭之后,立刻挥动了手上的小锤开始攻击那些穿插而来的粉红触手,因为这两人的群魔乱舞,后方投掷投石索的人也无法瞄准了。
就在他准备转移一下视角继续狙击文魁的时候,男孩再次瞄准,一只箭矢穿过群魔乱舞的触手和甲士,击碎了又一个花朵的皮层,那个投石索甲士不得不将投石索扔掉,取出背后的长柄战斧加入了战斗。
眼看着那些个追兵就要被两个大花搞定,后方埋头就跑的江流儿也忍不住后看了一眼,看见有利于己方的战局,跑的都更快了。
翁魁将弓箭再次搭上弓弦,箭矢第三次射出,这一次却不是那两个甲士,或者任意一个未激发的花朵,而是那本因该空无一物的泉水口处。
随着一声清脆的金属碰撞声,一段曼妙的曲线在那块地方浮现了出来,只是那带着弧线的女性曲线下面,是一个毛茸茸的白色蜘蛛身体。
那母蜘蛛上半身是一个妙龄少女,身上没有半丝累肉,不像是邻家小碧,倒像是边疆那些个凶悍豪爽的匈奴妹子。
少女还有着人类的双眼,只是眼睛已经完全被黑色填充,眼眶内也不是一个完整的眼球,而是分割开的一个个玻璃球一样的复眼挤在一起,就好像是一碗黑豆子堆在不大的眼眶内。
少女和其它甲士不一样,她非但没有穿戴盔甲,甚至就连基本遮羞的衣物都少的可怜,胸口就是用一条黑色的布带子裹了起来。
此刻拦下文魁箭矢的是对方那四只手臂中挥舞着的弯刀,弯刀侧过一点,寒光随着周围蓝色荧光的渲染,被染成了妖艳的妖姬蓝,就好像冥界的彼岸花一样,代表着死亡的将近。
翁魁看着那东西快速隐没了起来,再一箭确是落空,他直接将手深入衣褂内侧,一把暗器被掷出,一个个花朵被快速激活,他在赌,那些花朵不是以视觉来感知猎物的。
也在赌那个新来的单位可以被这些个触手拦住,只是还没有等他转身撤退,巨大的振动就将他震的七摇八晃,这一处宛若地下宫殿的溶洞顷刻之间开始崩塌。
一根根巨大的好似山峰一样的棕色触手,从墙壁两侧探了出来,那些陆续从洞穴内爬出来的各式甲士被快速拦截住了,翁魁只看到那一块的刀光剑影。
他掉头就跑,那些从岩壁上,天花板上,地面上,甚至是黑暗之中蔓延出来的触手显然不准备放过任何一个活物,即使是这边只有两人的小队,也被几十个触手重点照顾了。
翁魁顷刻间就掠过了一瘸一拐的江流儿,他一把将少年薅起,随即直接扔向了前方,江流儿感觉自己的肚子里面开始了翻滚,即使知道自己已经吐不出来任何东西,他依然不自己的开始了呕吐的反应。
他的内脏承受了本不应该承受的压力,就在他眼看着地面将近,自己将要脸刹的时候,翁魁挡住了一次那蜘蛛女的袭击。
这一次他直接剁掉了对方的一只胳膊,那蜘蛛刺客的血确是和大蜘蛛一样的黑色,就好像猪血冻一样的质感。
喷洒出来之后直接暴露了它的位置,随即就被那些个触手缠住了,翁魁手中的那柄短剑则是已经接近报废的边缘,左臂上也留下了一道见骨头的伤口。
伤口处不流血,只是也暂时无法愈合,要是放到一般人身上,大概是要失血而死了。
“跳。”翁魁一把将脸刹的江流儿给抓了起来,随即就推到了一个向下的溶洞内,紧跟着自己也跳了进去,后面则是紧追不舍的触手,此刻那触手头部则是绽开了一朵,由数圈不规则小牙齿组成的嘴巴。
“妈耶,这也太丑了。”江流儿抬头一看,瞬间吐了。
“抓紧。”翁魁用手臂直接拉住了江流儿的手臂,在路过下落中一处稍宽通道的时候,将要报废的短剑直接插入了侧面的岩壁之内,两人顺势减速。
江流儿则是听见了翁魁那已经不堪重负的左臂发出的骨裂声,就好像年久失修,随后踩上去的老地板一样,下一刻就要破损,将上面承载的人撂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