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甲士身体顿时僵直,顷刻间可见下方的蜘蛛复眼尽数闭上,随即甲士倒了下去,八条带着剃刀一样金属尖头的腿挣扎了一下,最后缩成了一团。
下方的行尸最开始还没有什么反应,但是。在那甲士的尸体落下来的时候,落点周围的行尸突然起身,然后开始大快朵颐,随着它的起身,周围的几个行尸也起身,有的餐食落下来的甲士,有的餐食那擅自起来的同类。
不一会那片地方所有的行尸都开始了一场诡异的狂欢,甚至还有向外蔓延那相互餐食的势头。
翁魁落地,短剑再次划过一道圆弧,两个成人拳头大小的虫子被劈成两半,翁魁一击得中就迅速向后退去,一点也不恋战。
江流儿发现,翁魁肩膀上的衣物已经被切开,随着男孩摆动手臂,那处破损也开始渗出血液。
“你受伤了,我自己走吧。”江流儿顿了顿,还是说道,一来这个男孩扛着人走的确实太颠簸了,二来他有些害怕这人伤口恶化,这可是自己出去的唯一指望。
没有这位,那最开始的一只大蜘蛛就够他吃一壶的了,说不准他现在已经变成了行尸的一顿大餐。
“小伤何足挂齿。”翁魁将一脸不情愿的少年扛起,一路疾驰向前,只是这次江流儿发现那男孩的呼吸开始变得有些粗重了。
“你确定是这个方向。”翁魁感受着对面迷雾之中的蠢蠢欲动的东西,再次和江流儿确认了一下。
“绝对是这个方向,你没发现行尸的密度变小了吗,这就是周立下来的法阵的功法。”江流儿指了指那些依然向着中枢朝拜的行尸说道。
“那就准备好,我们要快一点了。”翁魁不再顾忌那些下方的行尸,他一脚踏在砖石上,将几块瓦片挑开之后一脚踹在了瓦片之上,瓦片碎裂为数块,呼啸着飞入了远处的雾霾之中,此刻周围的能见度不到五米。
翁魁却在那迷雾之中感受到了杂乱的心跳声,没想到这些虚界的怪物也有心跳,不知道他们平常都吃些什么,或者什么都不吃?
翁魁将短剑横放在胸前,向前冲去,此刻那百锻的利刃靠近下方的地方却已经卷刃,那是刚才电光火石只之见间,翁魁用来偏转那甲士力大势沉一击的代价。
他的右肩上此刻有一个可以看到骨头的伤口,本来他这个级别这类外伤顷刻之间便可痊愈,只是那甲士刀刃之上有什么东西缠绕之中,翁魁一时之间竟然无法利用内力将伤口缝合。
那甲士最开始是占优的一方,翁魁是以伤换命兑子掉了这个甲士,因为他感受到,后面有更恐怖的东西。
他的理智告诉他,此地不宜久留,再加上他还带着一个拖油瓶。
这份压迫着神经的紧张感,即将被双方压上性命的博弈,让他记忆里那拳场上的触动开始在骨子里觉醒,然后沸腾。
“我哩个去,你还真往里面去重啊。”背上的少年看着迷雾之内涌出的大片磨盘大小蜘蛛,张大了嘴巴。
“周围都是,两点之间直线最短。”翁魁开始踩着那些个蜘蛛跃迁,每次落下都将几个蜘蛛踩碎,同时躲避着那些飞来的黑色蛛网。
“能不能飞过去。”肩膀上的少年屁股上被咬了一个蜘蛛,翁魁一剑削掉了那蜘蛛的半个身子,只是嘴器还在少年屁股里面。
“我%#*+………”少年吃痛,张口就是功力深厚的国粹。
那些个蜘蛛似乎听懂了他的话,禁止了片刻之后,化作潮水一半般涌来。
“我是不是又干蠢事了。”少见立刻捂住了嘴巴。
“没事,在我这里是第一次,不用加又。”翁魁一脚踢碎了一个涌上来的蜘蛛,黑色的粘液沾满了他的靴子。
“我是不是应该夸赞你挺会安慰人的。”少年顿了顿,还是这么说道,他憋了好久了,之前是一直被生死相逼,换到平时他和自己的影子都可以唠叨起来。
“下一次也不用加又,你就去和一起说又去吧,我看它们挺喜欢你的。”翁魁一剑斩开了一只硕大的蜘蛛肚皮,还未发射的黑色蛛丝犹如瀑布一样落了下来。
“有人说过你只有嘴巴是硬的没有,啊啊啊啊,别扔是啊,我开玩笑的。”江流儿说完就感觉身体一轻,随即就飘到了半空,看着下方朝拜的行尸,他感觉最近自己走马灯的次数属实有点多。
他已经看了五六次自己的黑历史,闲杂居然有些免疫那诡异的羞耻感了,如果能活着回去,他老娘再和别人唠他的黑历史,他也一定可以平静而对。
果然,生死之间可以让人有成长,居然是这样的吗。
脑子里面胡思乱上之间,就看见翁魁也跳了过来,在半空中,翁魁挽弓搭箭,一只闪着荧光的箭矢,刺入了黑暗之中,伴随着一声清脆的金属碰撞之声后,一个足足有房子大小的蜘蛛露出了一小个身体。
那箭矢也就是看看刺入了白色的皮肤之内,随着钢丝一样的长毛毛一起飘动,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和谐。
“你好像惹怒它了。”江流儿看着嘴器上下开合的蜘蛛,咽了一口口水。
“我知道,你闭嘴。”翁魁躲开了又一次的蜘蛛丝攻击,这次的量显然要比前面几次足,小蜘蛛也足足有蹴鞠大小,已经可以啃掉江流儿半个屁股了。
“眼在哪里。”翁魁再次斩开了一个蜘蛛,对方那金属的脚沿着他的脸颊就划了下去,他的伤口再次裂开了现在那上面诡异的能量已经被他排斥完了,但是他也没有多余的内力去缝合伤口了。
“侧面那口井,它在发光……”
“不,不,别跳啊,谁让你跳井口了……”江流儿看着越来越近的井口,身体彻底放弃给他走马灯,似乎大脑也开始宕机了。
扑通,随着两人一起落入水中,他们居然看见那水下还有一个水面,另外一边则是已经开始向狭小的井口内拥挤而来的蜘蛛。
蜘母丑陋的口器堵在那处,随即就是向内蜂拥而来的黑色网以及密密麻麻的白色小蜘蛛,蜘蛛有些从网中挣扎而出,有的则是从井口的空隙内钻入其中。
江流儿看的头皮发麻,他感觉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就这时,翁魁拍了拍他的肩膀,用手指了指下面那个水面。
无论如何,回去的路已经被堵死了,不说翁魁能不能杀掉那个蜘蛛,单单是这个封闭的环境,就是极其不利于他发挥的,现在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