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门前是朱红色的大柱子,足足有两人合抱的宽度,柱子上是架起来的黑色大梁,利用木质榫卯结构制作的大梁和支撑结构可以在下方看的一清二楚。
有一种别样的工程美感,前来求愿,还愿的人几乎将那黑色的门槛踩烂了,甚至还有一个调皮的小孩拿着拨浪鼓一屁股坐在了门槛上。
一旁正在和收油纸伞的妇人一把将那个熊孩子提溜了起来,随即合十双手和站在门口的僧人告罪。
“阿弥陀佛,无心之举而已,施主好生看护即可。”僧人将扫帚依靠在墙上,站立双手合十回了一礼。
葵潭寺一共有九个门,其中后门是用来运送吃食和粪便的通道不对外开放,而侧面两个小道连着佛寺自己的田亩,也不会开放给访客。
大门朝向南面,那里连着官道,也是翁魁这次进入的大门,只是此处大门并没有打开最中间的红色大门,那是重要典礼时候才会打开的门,现在不管是香客还是居士都是从两侧的小门进出。
四五个和尚在门外清扫庭院,翁魁独子进入大门之后,随着人群向里面走去,这葵潭寺有好几个偏殿,主殿在三道门之后,供奉的是如来佛祖,也就是现实佛。
而在侧面的水平方位则是弥勒佛和释迦牟尼佛,除此之外还有地藏王菩萨,送子观音等一众佛门泥人在此。
进入了寺庙,翁魁就发现了至少三股气息,都属于和突破前自己一个级别的高手,可能交手上他可以稳压对方,但是论功力他也就是半斤八两而已。
铸府时会将六腑的守护神归位,当六腑的守护神归位之后,修行者就可以开始辟谷了,等到五脏也完成,就是正真可食烟霞而生的陆地神仙。
而只要没有完成六腑的守护神的摄封,那么自己的气就会缓慢遗漏,而翁魁这可以利用这一点耍一点小手段确定敌人的大致实力和数量。
不过内力和战力并不一定是正比的,只能作为参考,就比如之前在边疆哨卡的那个匈奴勇士,即使翁魁当时就已经是铸府可以运气窥探别人残留在空中的气了,可是因为对方是外练高手,也无法第一时间搞清楚他的真实实力。
穿过挂着红色丝带和木牌的许愿树与后面养着两尾锦鲤的许愿池,翁魁来到了主殿,进入主殿之内男孩没有如同大部分一样先去给主位的香炉上香,而是走到侧面的功德箱处从怀中取出一张交子放在了桌上。
那负责收取香火钱的是两个一胖一瘦的和尚,胖和尚笑眯眯的拿起交子,放到眼前弹了弹,随后对着纸窗外透过来的阳光看了看那漆印。
“一百两雪花银,真的。”胖子小声和一旁的瘦子说道,语气在真的上面重点顿了顿。
“这位,这位居士怎么称呼。”瘦子立刻从桌子后面走出来情切的问道。
“云游。”
“这位云游居士,我看您还不曾上香,我们给您取三只上好的檀香您上个香我再给您划功德可好。”胖子知道自己招待不来这位爷,准备支开他让瘦子去请今天值守的长老过来。
“香后面烧也不着急,我将要远游,特来此求一签看看是否平安。”
“居士若要求签可去对面,老僧可亲自为居士解签”长老发现了这边的状况,从蒲团起身,笑着走了过来。
翁魁再次掏出一张交子放在了桌上……
“阿弥陀佛,居士可移步后院。”
“当然。”
主持带着这位大财主进了里屋,随后沏了一壶好茶,坐在对面笑眯眯的看着翁魁。
“慧空大师可在。”翁魁再次询问道。
“在。”
“某可见。”
“难,佛门讲就一个缘分。”
翁魁将口袋打开,将一根小黄鱼放在了桌子上,最后是第二根,第三根,就在长老准备等待第七根的时候,一面令牌放在了桌子上。
“缘到了吗?”翁魁问道。
“到了,到了。”老和尚起身用红色盖上金条,在前面带路领着翁魁前往慧空主持所在之地。
他也见过不少这类有钱的官老爷,大多是犯了事寻求一个安慰,这种钱最好赚了。
慧空坐在一个小佛龛前,手中一下一下的敲打着木鱼。
“这位先生仰慕佛法,希望求一签保个平安。”老僧笑眯眯的说道。
“师弟,唉…”老和尚无奈的叹了一口气,起身将一个檀木圆筒从一旁取下,且取一只吧。
翁魁顿了顿,没有和老僧一起进入那房间,他突然发现,面前的老人赫然和那个小屋子融为一体,这是在铸府期达成了天命的成果。
“施主看来也是内家人,失礼了。”老僧抬起被白色眉毛压弯的眼皮,乐呵呵的说道。
“那施主自己取签吧。”老人主动离开了自己合道的小屋,翁魁发现对方的气息立刻弱了下来,甚至不如寻常老头,就好像是即将死去一样脆弱。
“师兄。”
“不用,小友不是恶人。”慧空对着老和尚摆了摆手,将签桶放在翁魁面前。
“我不是来求签的,我家先生想要见您一面。”翁魁没有接桶子,这个老人让他很忌惮。
“是丘小子吧,他给我来封信就好,还要自己过来一趟,如果是这件事情的话,你给他说我同意了,只是要借我几个人,我这把老骨头可禁不起折腾,这葵潭寺看似是佛门祖地,也就大猫小猫两三只了。”
“这……”翁魁一时间有些不确定两人说的是不是一件事,他感觉先生好像和这位慧空很熟悉,那么为什么不自己过来看,还要他来牵个线?
“算一卦再走吧。”老和尚将签桶抖了抖,一根签就对着翁魁直直插在了地板缝中间。
慧空将签子捡起看了一下。
“不好也不坏。”慧空在老和尚一脸的紧张中返回了小屋子,再次和那片小天地合为一体,而翁魁则是带着无尽的疑问和满头的问号上了马车。
“这么说吗。”丘原听闻翁魁所讲点了点头,随后就拉下来帘子准备返回。
“不去见一面吗?”男孩小心的问道。
“不去了,多久都是那个样子,没意思的紧啊,对了后面也许你要再出了个差了,这次陛下赏赐的时候记得多多的说,要不然陛下都不知道赏你点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