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公寓时已经是凌晨2点了,她们已经睡着了,韩辰满身酒气小心翼翼地打开房门,在客厅的沙发上睡着了。
外面下起了小雨,拍打着外面的一切事物,时不时拍打着窗户,墙上挂着的复古时钟也在转个不停,时间悄然流逝着,不管是谁都无法阻挡。都说时间能治愈一切,可治愈好了,留下的伤疤又怎样修复呢?就算可以,又谁来修复呢?
两天过后的早上七点钟,candy以主编的身份来接韩萱去机场。
“candy,我哥和我嫂子能一起去吗?”韩萱在公寓门口问candy。
“可以,那两个人的机票钱谁出?”
“我出,这个你不用担心,一会儿我跟他们说说。”
“算了,机票钱我出。”
“这怎么行!再说那是我家里人,再怎么着这钱也不该你出的。”
“我和你哥之前是老朋友,没事。”
“啊?我怎么不知道,也没听他跟我提起过啊!”
“你不是也没提起过韩辰吗?”
“那你俩前天晚上怎么…”
“可能是时间长了,没话说吧。”candy说话的时候迟疑了几秒钟,这几秒钟她想了很多,但都云淡风轻,只是察觉不到的一瞬间。
“哦,好吧。那你俩之前关系很好吗?”
“别说这事了,机票我订好了,一会儿问起来就说是你买的,别提我就行了。”
“那事后我把钱还你。”
“嗯,可以。”
“谢谢你了,candy,真是麻烦你了呢!”
“嗯,你上去收拾一下,我在车里等你。”
“好的,稍等,很快!”
韩辰和凌唯薇已经洗漱完毕,坐在客厅看没有中文的无聊的电视剧。韩萱急忙的去卧室收拾东西,换了一身黑色西装。
“干嘛去,萱萱。”韩辰坐在沙发上问。
“去美国,参加作家的颁奖。你和嫂子也一块儿去吧,机票我已经买好了。”
“啊?我们去干嘛?”韩辰和凌唯薇异口同声的问道。
“过去看看啊,光在这儿也没什么意思,跟我们出去转转。”
“好吧,去看看也无妨。薇薇,你带上相机,给萱萱和那些作家们拍点照片。”
“嗯,行。我也要穿西装吗?”
“嫂子要是想穿的话,我衣柜里还有一套,如果不嫌弃妹妹的话。”
“嗯,没事,在哪个柜子里?”
“在我卧室的那个白色的衣柜里。”
“好,谢谢你啊,萱萱。”
“没事,应该的。”
韩辰从房间里出来,换了一件蓝色的西装,系了一条低调的格子领带。
“我哥的魅力不减当年啊,真是越老越帅了哈!”
“好啦,你就别拍马屁了。”韩辰大笑着说。
待凌唯薇换好衣服后,三个人就下楼了。
“萱萱,你看我穿上好看吗?”凌唯薇边下楼边问。
“嗯,好看呢,真有些像职场精英呢,要是头发再剪短点就更好了。”
“那我现在就去剪掉。”
“别,嫂子,我开玩笑的,别当真啊!”
“哈哈,我也是开玩笑的,我怎么会剪我的头发呢,是吧。”
“到楼下后,candy还在车里等着。
“咱们怎么去机场?萱萱。”韩辰问道
“candy开车。”
“哦。”
韩辰注意到公寓门口停着一辆顶配的奔驰e级amg,没有再说话。
“收拾好了是吧?好了的话坐上车咱们走吧!”candy坐在副驾驶上说着。
“嗯,咱们上车吧。”韩萱和韩辰两人说。
坐在后面的韩辰感觉怪怪的,开车的是曾经的旧人,而旁边坐着的是自己的现任女友。从公寓到机场的路上,韩辰全程没有说话,凌唯薇也是。因为是在国外,再加上candy的职业,以及韩萱的成就,让凌唯薇很是自卑。却又不敢和韩辰明说,尽管两人算是亲密无间,但有些话还是说不出口,包括她想知道叶苏晴的一些事,都无法诉说,很害怕一说,韩辰就会离开她。她也不知道,那个candy就是叶苏晴。
到机场简单的办了一下手续,就登上飞机了。飞机是从爱丁堡飞往美国波士顿的,因为要在伦敦转机,所以,到波士顿bos洛干机场时已经下午的十三点五十五分了。
在飞机上五个小时,因为实在无聊,所以在飞机上的这段时间一直在睡觉,先前准备好的书也一页未翻,安静地躺在背包里。韩萱还好,一直在准备着演讲稿,自言自语的小声背着,酝酿着。凌唯薇坐在位置上没有做任何反应,一直靠着窗发呆,因为她有修心理学,所以在科斯塔西餐厅和candy对话时,就发现了什么,只是装作不知道的样子,自己压在心底而已。
到波士顿洛干机场后,candy就嘱咐韩萱赶紧到波士顿的颁奖现场去,不要丢华人的脸,这才是最好的,而且,韩萱又是福克纳奖的唯一女性作家,所以,candy一直很担心此事的发生,可能是出于某种功利性,又或者是,出于友情。后来,说到这件事时,candy说这个月把钱打家里了,当时的她,身无分文,有的只是在爱丁堡剑桥大学出版社的低廉工资,仅够几天过活。
“你和萱萱先去吧,我还有点事,一会儿就到。”
“你干嘛去啊?”
韩萱看看candy好像明白了点什么,说:“嫂子,咱先走吧,别等他了。”
“嗯,你们路上小心点,随后到。”
看着载着韩萱两人的车已驶远,转向candy。
“candy,晚上一起喝杯咖啡,ok?”
“ok,no problem.”
“那,走吧?”
“好,谢谢。”
韩辰叫了辆的士,给她打开了后车门,说的那声谢谢,让韩辰很不适应。
“这几年你去哪了?”韩辰看着车窗外,问她。
“没去哪,一直在这。”
“那他呢?”
“你说谁?”
“你男朋友。”
“很抱歉,让你失望了,我没有。”
“嗯?”
“…”
“那你有萧珏的消息吗?”
“还没,听同学说他不在了。”
韩辰不相信,但还是以平缓的语气问她:“你说什么?不在了什么意思!”
“嗯,不在了。”
“兰婧雪呢?”
“不清楚。”
“真不知道?”
“要想知道,先找到萧珏。”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
candy没再回答他的问题,韩辰也没有再问下去。坐在后座的candy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是低着头打着字,韩辰用手掩住脸,眼前浮现了他们一行人打打闹闹的场景,这里不再是美国,而是记忆中的地方,模糊不清,他想要抓住里面的人,和一切的东西,却无能为力,他没有办法在回忆里跟他们对话,只能隔着遥远的的时空凝望着…
“下车吧!亲爱的”凌唯薇打开车门,发现他掩住面,没有哭出来,她好像意识到了什么,碍于公共场合没有说出来。“好了,阿辰,不是还有我呢吗!”
凌唯薇抱着韩辰,说着让韩萱搞不懂的话,candy则在一旁站着,看了凌唯薇一眼,就和韩萱去了会议大厅,和几个中年女作家聊天去了。
凌唯薇看着candy,“阿辰,是她吧,其实我早就发现了,在你手机里面有你和她的通话记录,聊了20多分钟吧,一个不相识的人是决对不会说那么长的时间,以及第二天我发现你躺在沙发上,浑身酒气的,还有那张名片,写的是candy ye。这些事都与她有关是吧?”
韩辰睁开眼,点了点头,从喉咙里发出了嗯的声音,凌唯薇没再说下去,给韩辰整理了一下衣服,两人就挽着手去了会议厅。
整个会议开了五个小时,大部分都是已经中年之后的作家,韩萱是在诸多作家中较为年轻的,也是极少数还在学校学习的作家,关于她的获得福克纳奖一事,议论纷纷,这让一个年轻的女作家很难接受。
而作为整个会议的重要角色的韩萱,演讲甚为出色,韩辰在台下看着韩萱,显得很激动,催凌唯薇赶紧抓拍照片;而candy也在注视着韩萱,那是一种已经看淡世事的眼神。韩辰望向她时,刚好目光相对,但也只是一瞬间很冷淡的一瞥。那一瞥,让韩辰知道,今天的candy已经不是过去的叶苏晴了,她以一种很高傲的姿态出现在他的面前,令这个30岁的中年男作家措手不及,也让他无地自容,与她相比,自己在国内所取得的成就根本就不算什么。
再之,他爱她,曾经深爱过她,那个存在于他记忆中的叶苏晴,而不是现在的candy。
尽管韩辰再喜欢她,可那个她已经是不在了的。而现在的candy早就不喜欢他了的,早就不喜欢了。关于韩辰,似乎像一张写错了的稿子,顺便丢到了垃圾篓里,被凌唯薇捡走,烂稿成为了她的宝贝,值得她一生珍藏。
会议结束后,韩萱认识了几个年轻作家,和韩辰说了之后,就和他们去玩了,在波士顿这个大城市里,能找到志同道合的人实属不易。所以,她很珍惜这种机会,和不熟悉的人去尝试一些新奇的事情,让自己的人生多些体验,多些经验,也不失为一件好事。
人生,何尝不是如此?
现在就剩下韩辰和凌唯薇,以及candy三个人,气氛一下子凝结了。
“接下来,咱们去哪?”凌唯薇抓住韩辰的手问他。
“还不知道,不过,在无聊的时候去喝咖啡是个不错的选择。”
“candy小姐,你知道波士顿的哪家咖啡厅不错?你应该知道的吧?”
“george howell coffee,如果你喜欢咖啡而不是单纯为环境去的话。”candy背对着他们说。
“那就是说那里的环境不好吗?”凌唯薇问她。
“环境不错,在波士顿公园,那里有三个分店。”
“那咱们去吧?”
“咱们?”candy露出一副疑问的样子,“不是你们两个去吗?”
“嗯?我请你喝,喝不喝,dear miss candy?”
“去。”
韩辰忽然感觉到不对劲,拉了凌唯薇一把,“别这样,薇薇。”
“好啦,没事,我就是想单纯地请miss candy喝杯咖啡而已。”
“行吧,我叫辆车,不过你可要答应我,别闹出啥事,这不是在国内,这是在美国,你记好。”
“嗯,放心吧,阿辰。”
韩辰叫了一辆出租车,去波士顿公园的那家咖啡厅。
在车上的时候,韩辰时不时透过他前方的镜子看着后面,生怕凌唯薇出现啥事,不过还好,她们全程没有说一句话。当前任和现任在一块儿时,真是尬极了!关键是,韩辰还在 这,想说写什么,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到了咖啡厅后,继续刚才的尴尬,不过,此时的凌唯薇与以往不太一样,甚至有点反常,她好像很兴奋,是那种很怪的兴奋,嘴角偶尔会向上扬,露出一副很奇怪的笑容。
“miss candy请坐!”凌唯薇找了一个不错的位置,帮candy拉开椅子,示意她坐下;“阿辰,你也坐啊,今天我请。”
韩辰没有说话,在candy的对面坐了下来。
“嗯,谢谢凌小姐。”
“原来你会中文啊,还以为你只会说英语呢!”
“薇薇,差不多行了!”
“我知道,你不用担心。今天我主要是请miss candy的,你只是作为陪衬,尽管,你是我男朋友。”凌唯薇最后五个字加重了声音,韩辰知道为什么。
“你请我,受宠若惊。”
“没什么,我和阿辰的飞机票是你买的吧?”
“什么飞机票?”韩辰问她。
“咱们从爱丁堡到波士顿的机票,是miss candy买的。”
“你说什么!不是萱萱买的吗?”
“candy要不要说一下呢?”凌唯薇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candy,但candy却没有看她,只是盯着杯子里的咖啡。凌唯薇很不耐烦,她最烦被人无视了,尤其是她,叶苏晴。她从来没想过要去见叶苏晴,可偏偏,天公不作美,还是让她见到了,以及见面的场景竟然会是这样,这些都是她意想不到的,尽管从那天晚上就知道了candy的真实身份,当事实摆到了她的眼前,还是接受不了。
“是。”candy面无表情的回答者,还是没有看她,只不过,她正在专心地看着咖啡厅的服务员打扫着卫生。
“那你怎么知道的?”
“在萱萱公寓里的时候我发现的,但是我只是推测,没有确定,然后,我跟萱萱提这件事的时候,萱萱的脸突然白了几秒,那时的我,就已经确定了。还有,我大学业余学的是社会心理学和微表情推理。”
两人哑口无言。
“回爱丁堡的时候,机票钱我们出,这样,我们就不欠了。”
“好,谢谢。”candy看向凌唯薇,好久,至少在凌唯薇看来。她发现自己根本不是candy的对手,她太不自量力了。
于candy看来,凌唯薇和她根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她还没有体会到这个世界的残酷,和她一样年纪的时候,我不也这样吗。candy在心里想着。
那段时光是他们最不愿提起的,因为,青春的时光已不复存在。怀念青春的,恐怕也只有韩辰吧,又或许,candy也曾怀念过,但是现在,她没有时间也没有精力去想这些已经过去了的事。
有关于那时的青春,凌唯薇不知道发生过什么,她只是一个看故事的人,并不能理解故事中的主角和配角的做法和想法,因为,世界上根本就没有感同身受这回事,何况是一个局外人。
“薇薇,candy你们别说了好吧,咱们是来喝咖啡的,一路上也累坏了,该休息一下了。”
“嗯。”
“…”candy轻笑了一声,拿起咖啡杯,放在嘴边,喝了一口。
晚上时,韩萱回到了约定好的酒店。一共开了三间房,韩辰和凌唯薇一间,韩萱和candy单独住一间。
candy早早回了房间,在房间里处理着积累了一天的邮件,隔壁就是韩辰和凌唯薇。
“阿辰,你在想什么?”凌唯薇问坐在椅子上看着窗外发呆的韩辰。
“啊,没什么,现在几点了?”
“晚上八点了。”
“哦,还早,要不要出去喝一杯?薇薇。”
“喝酒?”
“嗯,去否?”
“干嘛喝酒?”
“想喝了,几天没喝了。”
“好吧,但是--”
“嗯?什么?”
“答应我,别喝醉,差不多就结束。”
“没问题,全听我家薇薇的。”
“我呵呵一笑。”凌唯薇朝韩辰调皮地做了一个鄙视的手势
“还换衣服不。”
凌唯薇看着镜子中的穿着休闲装的自己说:“不用了,这身就行。”
“好,我也不用换了,牛仔裤搭卫衣刚刚好。”
“你的穿搭,我不敢恭维,哈哈。”
“哎,没办法,我不知道该怎么穿,简单就好。”
“那你家里边买那么多时尚杂志,做收藏啊!”
“你说家里的那些本杂志啊,上大学的时候买的,搬家的时候没舍得扔,竟然被你看到了,快说,还有什么你不知道的!”
“好啦,该走了,喝完早点回来睡觉!”
“dear boston,i am ing!”
“完了,阿辰又飘了。”
“啊?你说什么?”
“没什么没什么。”
“问你一个问题,知道波士顿哪家的酒吧好些。”
“这我怎么知道啊,我对这里又不熟悉。”
“后湾区有家酒吧,很棒,叫the pour house bar and grill ,凌晨两点停止营业。”
“so,你去过?”
“没有。”
“那你怎么知道那么详细。”
“去之前,我问了candy.”
“哦,知道了。”
“别多想,因为这里我没她熟悉,所以,无奈之下问的她。”
“没事,我能想什么,再说,我现在是你女朋友。”
韩辰揉揉她的头发说:“嗯,乖,薇薇。”
随后搭乘uber去了后湾区的那家酒吧,
波士顿的夜景让韩辰着迷,看着光影瞬逝,突然想念在s市的生活,大海,阳光,沙滩,别墅,躺椅,但s市没有candy,也没有叶苏晴。
到酒吧后,韩辰要了00美元的酒,和凌唯薇坐在一个角落里喝了起来。
“阿辰,我们什么时候回家啊?”
“快了,再过几天吧。等回爱丁堡之后,再待两天就回家。”
“那你想家吗?”
“废话,当然想,更想有你身上的气息的被窝。”
“嗯…真不要脸!”
“害羞了啊。”
“今天晚上 回酒店之后你就能感受到我的气息啦!”
“哦?哈哈,脸都红啦。”
“哪有,净瞎说!”
“呦,还不承认啊!”
“阿辰,我问你一个问题。”凌唯薇喝了一口 酒很严肃的问他。
“什么问题啊。”
“你还喜欢她吗?叶苏晴,或者是candy.”
“怎么突然问这个问题,你这是咋了。”
“没咋,回答我的问题。”
“你已经说过了,你现在是我女朋友。”
“我是在问你,你现在还喜欢她吗!”
“不喜欢了吧。”
“为什么还带个‘吧’?”
“没什么。”
“你上次喝酒也是因为她吧?”
“嗯…”
“她到底有什么值得你留念和想念的!你从来就没喜欢过我,是吧,韩辰!你喜欢的只不过是像他的我吧!”
“不是,我喜欢你,是真的,是在我喜欢上你之后开始准备忘掉她的。”
“这是在敷衍我嘛!你把我当成什么了?她的替代品?!”
“不是你想的那样,薇薇,好了,别多想了。”
“她是你的前女友,突然出现在你我的面前,那你让我怎么不多想!”
“我根本不知道她会出现在爱丁堡,也从来没想过她会再次出现,而且,还是以这种方式出现在。”
“好了,我不想再谈这件事了,喝酒吧!”说完,一杯酒灌进了肚子里,韩辰看着凌唯薇,面无表情。
这时,candy出现在酒吧里,跟几名酒保还有几个金发的女人端着酒大笑着,最后眼光落在了韩辰和凌唯薇身上,没有走过去,只是时不时地看向他们。
他们没有发现她在看他们,依旧是一言不发的喝着酒,镭射灯洒进酒杯里,折射出绚烂的光芒,那种光,让candy晕眩,进入了一种奇怪的幻境。
不知喝了多少,凌唯薇用迷离的眼神,看着酒杯,问韩辰:“韩辰,我喜欢你啊!”
“我知道。”
“你知道个屁!”
“哦!”
“你现在是不是还在想她。”
“…”
“你果然是在想她。真是渣男!”
“嗯?我怎么渣了。”
“喜欢两个人。还有比这更渣的吗?”
“渣,又怎样?”
“我想,你应该有你的原因吧?”
“什么?”
“跟我讲讲你的故事吧!”
“我的故事?什么故事?”
“…你和她的,还有…你的青春…”
“讲那个干什么,没事干了吧!”
“因为,我想真正了解你。”
“…”
“讲吗?”
韩辰不知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只是点了点头。
candy从包里拿出鸭舌帽戴在了头上,一个人端着酒杯悄悄地坐在了离他们很近的桌子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