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辰边喝酒边讲着曾经所发生的故事,很快就到了酒吧要打烊的时间,因为不停的在喝酒,所以已经有了些醉意,眼前的事物飘忽不定。
candy转过身优雅地走到酒吧的吧台,“结账,还有那个桌的,加起来一共多少钱?”,candy用流利的英语和黑人面孔的服务员交流着。
“一共消费300美元。”那个黑人服务员算了一下说。
“好,给你,”candy从包里掏出300美元递给他,“一会儿他们走的时候就说钱已经付过了。”说完,又拿出了20美元给他,算是作为小费。
“好的,知道了,您慢走。”
candy走后,韩辰趴在桌子上。他喝得太多了。
“咱们走吧。”凌唯薇把他架在自己的肩膀上,起身要去付账。
“一共多少钱?”
“不好意思,小姐,刚才那位女士已经有付过了。”
“哪个?”凌唯薇疑问道,她不清楚刚才来的时候有遇见熟人。
“一个戴着鸭舌帽穿着黑西装的女士。”
“那好吧,谢谢。”凌唯薇差不多已经猜到candy了,因为,韩萱自己一个人不可能那么晚来这种鬼地方,除了candy不会有人会为陌生人付300美元的酒钱。
韩辰因为酒精的发作,已经不省人事,凌唯薇扶着韩辰走出酒吧,站在空无一人的大街上,眼神迷离。公路上没有一辆出租车,她不知道她现在在哪里,更不知道他们要住的酒店在哪。
凌唯薇扶着韩辰慢慢走着,却不知道去向哪里。
“这下好了,我当初说不想来,你非要让我来,在英国就算了,现在还在美国,我是路痴啊,韩辰。你清醒点,跟我说,我现在该怎么办啊!”凌唯薇对着不省人事的韩辰委屈地骂道,泪划过她的脸庞,掉落在韩辰的衣服上。忽然从身后吹来一阵凉风——凌唯薇怕极了,这是在美国,不像国内一样可以随时打到车。
远处,一道光穿过无尽的黑夜,照在凌唯薇和韩辰的身上,亮的刺眼,如同韩辰回忆里的第一场雪过后的光照在白雪上的光。一辆不知道是什么牌子车朝她的方向开过来,然后缓缓地停靠在路边。
车子停好后,从主驾驶位上下来一个身着一身黑的女人。是candy,凌唯薇的第一反应告诉她自己,肯定是。
“快点上车吧,一会儿就要下雨了。”candy说道。
“你的车不是在爱丁堡的机场吗?怎么?”
“我朋友的。”candy走到凌唯薇的旁边,一块儿把韩辰扶到了后座上。
“哦,谢谢你啊,那么晚来接我和阿辰。”
“他没告诉你在美国晚上很危险不要出来吗!”
“我不知道。”
“没想到时隔这么多年,他还是喜欢喝酒。”
“啊?你说什么?”凌唯薇没听清candy刚才说的什么。
“没事,把你们送回酒店还是?”
“回酒店吧,这里,我不熟。”
“也好。”
“刚才在酒吧是你替我结的账吧?”
candy已经料到了她会说这个,并没有表现出惊讶的神情:“是我结的。”
“你为什么也会去那个酒吧?”
“我的习惯。”
“你也喜欢喝酒吗?”
“喜欢。”
“哦。”
凌唯薇看着躺在她腿上的韩辰,心里有种说不出的苦滋味,她把韩辰所讲的故事在脑海里合成一个流动的画面,就像是她经历过他的青春一样,可那终究不是她经历的,她感觉不到韩辰内心的痛苦,世界上根本就没有感同身受这一说法,就算是有也都是哄人的话,信不得。
在开到路程的一半的时候,就下起了大雨,凌唯薇隔着车窗听着窗外雨打在车上和道路上的啪啪声,内心的压抑不知来自何处,或许来自candy,又或许来自韩辰的回忆,泪又止不住流了下来,无声地流着。
candy从后视镜里察觉到凌唯薇在哭泣:“怎么了?”
“哦,没事。”凌唯薇抹掉眼角的泪水,回答candy。
“没事就是有事,说说吧。”
“我没事。”
“你是不是想问我和韩辰为什么会分手了。”
“嗯,为什么,那后来又怎么样了?”
“后来,我们走散了。”
“什么意思?”
“上大学的时候,走散了。”
“因为什么?”
“还是让他讲给你听吧。”
“他讲的你是不是听到了?”
“听到了,但那又怎样。”
“没。”
“到了。”candy的车停在富丽堂皇的酒店的门口,从座位下面拿出一把黑色的雨伞下了车,替扶着韩辰的凌唯薇撑着伞,把她送到了她的房间。
到房间时,凌唯薇注意到candy的衣服都被雨水淋湿了,感到非常抱歉。
“你衣服湿了。”凌唯薇说着。
“哦,没多大事。”
“今天晚上,谢谢你了,苏晴姐。”
candy被凌唯薇这么一叫,很不适应,“你还是叫我candy吧!”
“好吧,那candy,谢谢你!”
“没事,应该做的,”candy见凌唯薇没有说话,继续说道:“那我先回我房间了,你们早点睡。”
“哦,等会儿,我能和你说会儿话吗?要是你方便的话。”
“方便,说什么?”
“去你房间说可以吗?”
“可以。”candy甩甩手,说。
凌唯薇跟着candy来到了隔壁她的房间。
“要喝热水吗?”candy问她。
“嗯,我自己来吧。”凌唯薇把烧好的热水倒了两个杯子,递给candy一杯。
“说些什么?”
“说说你们之间的事。”
“他在酒吧不是跟你说了一些了吗?”
“我想让你接着讲下去 ,可以讲给我听吗?我想了解他,我不想失去他。”
“你真的喜欢他?”
“喜欢。”
candy叹息轻微叹息了一声,不知道是不是该可怜她,凌唯薇现在的状态像极了她了读大学的时候,她看着她,就如同看着好多年前的自己。她不是不去回忆,也不是不想回忆,事情都已经过去了那么久了,该过去的都过去了,再加上自己现在的工作,没有时间也没有精力再去回忆。她觉得现在都已经马上步入中年人的行列了,感伤是无用的。
两天之后,学生们回到了学校。
因为下午六点之前进班就可以,所以很多学生来到学校之后,就选择在宿舍或者是跳墙出去去网吧和其他的地方去玩。韩辰上午点就来到了学校,一直在宿舍待着看小说。2点多谭宇飞和萧珏也过来了。
“咱们是一下午在宿舍还是跳墙出去玩?”萧珏问谭宇飞和韩辰。
“我不知道,别问我。”韩辰边低头看着小说边回答萧珏。
谭宇飞甩了甩头发说:“跳墙出去玩吧!不然光在宿舍太没意思了。”
“我看可以有。阿辰,你去不去?”萧珏点点头,问韩辰。
“我就不去了吧,叶苏晴还没来呢。”
“你管她来不来干嘛,该去玩去玩嘛!”
“就是!”
“可我是班长啊,我还要提前进班呢!”
“六点之前学生全部进班,那咱们四点再回来也不晚啊,是不是?!”
“这样不太好吧?我还没跳出去过呢!”韩辰自从来到盛御之后就没有跳出去过,他怕家里知道后生气。
“呦呵!还有我辰哥不敢做的事啊,你说你恋爱都谈了,还怕什么?!”谭宇飞嘲笑着他。
“就是,跳墙出去才多大点事。”萧珏很赞同谭宇飞的说法。
“哎呀,好啦,我跟你们去就是!不过从哪跳出去?”在被他俩的软磨硬泡的攻势下,韩辰最后还是很无奈地同意了出去。
“你就跟着我们行了,想跳出去,从哪都能出去。”谭宇飞把背包放在床铺上,换了一双鞋说。
“那好吧,什么时候出发?”韩辰问他俩。
“现在走吧。”萧珏从床上站起来说。
“嗯,走吧。”谭宇飞接着说。
三个人来到了初中部教学楼前面的一个微型花园里。学校一共有两个微型花园,高中部一个,初中部一个,每个花园里各有一个凉亭,是提供给学校的老师和学生们使用的。凉亭的周围种满了各种各样的植物。因为是冬天,很多植物的叶子都掉落了,只剩下几棵竹子和冬青树还有点绿色。
这里很少有校方领导来检查,也没有安装摄像头,墙的高度也没有其他地方那么高,只有两米的高度,所以这里自然而然的就成了学生们逃离学校的一种途径。
“阿辰你先上。”谭宇飞说。
韩辰脚蹬着墙面凸起的地方,一用力就蹬上去了,他没想到居然这么简单。
“阿辰,拉我一把。”萧珏跟坐在墙头上的韩辰说。
萧珏“啊”的一声被韩辰拉了上来,然后和韩辰一转身便跳了出去,谭宇飞也随之跳了下来,打了一个趔趄。
“咱们现在去哪?阿飞。”韩辰问道。
“你们带了多少钱?”谭宇飞问他们。
“我带了50块。”
“我带了40块。”韩辰说。
“我也带了50块。”谭宇飞从兜里掏出5张0块的确认了一下,“每次都是阿辰带的少。”
“不是我带的少,我的钱都用来买小说了。理解理解我,好噻?!”韩辰假装解释说。
“知道啦!咱们去网吧吧?”萧珏提议说。
“行啊!瞧瞧去!”谭宇飞附和说道。
“好,走。”韩辰走在他们中间,做了一个前进的手势,“冲啊,网吧,我们来了~~ ”
韩辰又犯神经了。
“你小声点,傻啊你!不怕被发现啊!”
“哦,好吧,兴奋之情溢于言表。”
“滚你丫的,别在我俩面前说那些文词,我们不懂。”谭宇飞和萧珏两人走在他的后面一块儿嘲笑韩辰,让韩辰哭笑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