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队是第二天出发的,子安坐在盖着浸过明矾的帆布上,帆布下面是伐木用的工具和巨大的轮毂与铁质轴承。
去的车辆并没有多少,但是马匹却是车辆的一倍多,之后还有一批耕牛会在完成春耕之后赶上队伍。
他们预计用19天时间到达林场,随后这些轻装出行的人会开始在林场建立前进基地,并且现场制作那些运送木材的车辆。
实际上在污染前时代,最好的运送木头的方式是顺着海洋的洋流而下,但是现在靠近海岸边的一段海岸线有着一个安家的诡异,教会出于保存实力的考虑,最后选择了从路上运送。
小一点木料会通过马车运送回来,而更加的木头则会利用滚木运下来,他们最后并不需要将木头运往都市里面,林场周边有一个一直在运转的小港口。
早在一年前就有先遣队前往那里开始建造新的船坞,之后的造船工作也会在那里完成,随后顺流而下,绕开危险的海岸线来到都市接人。
只是先遣队在到达那个之后也报告了一个坏消息,有一只状态很好的畸变兽在前往林场的主干道周边安家了,先遣队因大部分是职业骑士才能渗透过去。
如果是带着大量辎重,同时需要护送一部分工匠的后续人员,前往那里会变得非常困难,尤其在不惊动那些祭;畸变兽的情况下。
最开始教会是尝试通过引诱,驱狼吞虎的方式解决这些畸变兽的,只是现在看来他们的行动失败了,子安需要做的就是尽可能处理掉这些畸变兽。
子安现在倒是对这些所谓的状态很好的畸变兽有了点兴趣,按照教会给出的情报,这些畸变兽的产生条件要求极高,一般来说都是出于几个污染源之间被交叉污染影响。
最后如果各个印象的程度相互牵制,就会出现这种不隶属于任何污染源的大型畸变兽群,这一次的畸变兽是狼群,先遣队的人观测到有一只七八米高的狼王。
这种体型,已经不是正常个体了,悲观一点猜测,或许已经是一种另类的诡异了,这也是教会选择谨慎行事的缘故。
这些祭:看守不像是那些被单一污染源感染的畸变兽一样,出现肉质腐烂,真菌寄生,部分器官异变,无法繁育的情况。
它们不仅可以养育后代,而且身体在外边来说没有什么大的变化,唯一改变的就是更大了,普通的成年狼也有两米高大。
子安穿了一件黑色的上衣,裤子是棕色的皮裤,皮裤的裤脚被收束在皮靴里面,斗篷是旅行者友情客串,带上了圣者斩首和护臂之后,子安还带上了一副弓箭和标枪。
梦魔体内也存了足量的弹药于补给,这一次如果再次出现上次追击那个污染源的情况,他至少不用担心会弹尽粮绝了。
子安随着马车在地面的凹凸处的颠簸了一起颠簸,他手中的书本是教会的藏书,讲的是一段有关宗教战争的历史。
说实话,教会居然会留存被它击溃的宗教的历史记录,他还以为像这种一神教会抹杀所有异端呢。
“这一次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可以回来……”
“知足吧,有工钱不错了,市政厅的老爷让你干活还给钱……”
“说什么说,快点赶路,等到天黑了才容许扎营……”
马车后面是被士兵护卫,或者说看管在中间的工匠们,市政厅这一次是强制征招了这些人,说是有些逃劳役的人还被吊在了广场上抽鞭子呢。
沾水之后的皮鞭抽打在人身上的声音,让所有不甘心,不情愿的工匠们瞬间变成了良民,他们在卫兵的监督下以平生最快的速度打包好了家当,然后拉着自己的学徒前往了未知的远方。
第一次混乱发生在离开最后一个外围要塞点的时候,这里是城市群在距离林场范围最近的一个地点,车队花费了5天时间到达了这里,主要还是因为有着大量非战斗人员存在的缘故。
看见那座由灰色石头建造的哨塔之后,工匠群体里面开始了骚动,随即骑着马的监军挥舞着皮鞭将几个试图掉队的工匠抽了回去。
“都回去,都回去,保持队形,离开队形者杀无赦。”监军撕破了喉咙的怒吼再次坚定了那些工匠的猜测,他们都是一些人精,这么会现在还猜不到倒地发生了什么。
几个心理不太坚强的年轻工匠已经开始哭泣了,他们才刚刚开始生命,结果就要走向荒野了。
在几百年的污染历中,荒野等于死亡的概念深入人心,几乎已经是人们的一个共识了,而都市最严重的处罚也就是被发配到要塞点却服劳役。
有些人即使是打通关系去矿区开矿也不愿意去要塞点,即使那里的工作更轻松也一样。
现在他们可不是要去要塞点驻守,这么多人这么个小小的要塞点也承载不了,那么只有一个可能了,这是要去荒野……
队伍的领队派遣了副官去和要塞点的人对接,他们的补给提前一个月就陆陆续续转接到了这里,为了容纳远征军的补给,甚至再次建立了几个仓库来容纳粮食草和药品。
之后他们也需要这个要塞点作为中转站和连接线来保持和大本营的沟通畅通,他的副官会带领一部分战士就守在这里作为预备队和监军。
不一会,要塞点的守军最高指挥官再核实了证件之后带着两名骑士来迎接队伍,队伍随即开始有序的安营扎寨。
这一次工匠们被完全包裹在内,军队的营帐包裹着工匠的营帐,最外面还有一圈警戒带和外围游走的哨兵,他们可不仅是对敌人防范的。
第二天早上,监军将几根粗大的木头柱子立了起来,这些没有削去粗糙表皮的所谓柱子立在干燥的土地上,随后几个昨晚上被抓到的试图逃跑者被拖了出来。
扒光衣服之后被捆在柱子上开始抽鞭子,他们想要躲避鞭子,但是身前的皮肤和粗糙的树皮摩擦更加痛苦,行刑者故意放松了绳子,让他们可以挣扎但是无法挣脱。
醒来的工匠们低着头努力不去和那些凶神恶煞的监军对视,听着那些同僚凄厉的惨叫他们庆幸着自己没有逃脱。
随即,就在人们在带着小确幸开始收拾行囊的时候,一对监军进入队列,然后将工匠里面的一队人压了出来。
昨天喊话的一个监军站到了柱子上,开始拿着喇叭解释原因。
“昨天晚上,他们营帐的一个人逃跑了,是的他成功了,所以他们要死了。”随着监军一声令下,几个磨好刀的战士走到这些吓傻了的,开始求饶者的身后,将他们按了下去之后,一刀干脆利落。
但是不是每一个处刑的战士都有这样的手法,有些人或许是第一次杀人,又或者是刀刃不够锋利,一连几次斩切都没有斩下来他们的头颅。
有一个老汉,他第一刀比切到了肩膀上,第二道负责处刑的年轻士兵因为紧张切到了头上,刀刃崩裂,脑浆都留了出来,但是老人还没有死去。
最后是领队的军官不忍看下去,亲自拿佩剑快速斩下了老人的头颅。他虽然负责处刑,但是并不认可总指挥的这个决定。
倒不是有多么同情那些逃跑的工匠,主要是他认为让这些新兵第一次来负责处刑,只会消磨他们的勇气,要是那些雇佣军或者私兵还好说,他手下的这些小伙子可是精锐的骑士。
看着几个年轻学徒那不忍的眼神和对于那些死象惨烈的尸体的恐惧与恶心,他知道,这些人废了。
子安没有等待车队一起出发,他要到了那个畸变兽所在范围的最新情报,随后一个人前往绞杀,如果等到那个畸变兽群袭击车队他反而束手束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