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傲什么傲,又不是非要和他玩。”
“对的,对的,他就是这样,所以我们不和他玩。”
…………
小孩子们最终没有邀请到新的玩伴,最后只能跑开了,他们一边跑一边对着利昂作鬼脸,还有几个胆大的撩起石头向着利昂抛开。
男孩侧头躲过了石块,那几个小孩见势不妙立刻唱着野孩子之歌跑开了,利昂没有在意这些小细节,他倒是很喜欢那片果林。
自从大公国开始进行炼钢运动之后,深水港周边就已经见不到如此茂密的林地了,虽然炼钢的燃料是沿着山脉散开的四座大型煤矿,但是工人们住的总不可能是山洞。
炼钢这种劳动密集形产业,最后让大公国吸引了大量的外来劳工,这些人的安置耗费了几个大型城市的周边森林资源。
苟金的钢材有一部分是矮人部落提供的,还有一部分自产的钢材则是在圣城所在平原的另一边,那里有着西大路最大的一个露天煤矿。
飞焰和苟金为了争夺那一块矿区,大打出手,两国一共爆发了多次持久的战斗,虽然烈度不高,但是持续发生,直到最近兽人开始在飞焰地的周边活跃起来。
再加上经过几十年的持续开采,那块矿区已经肉眼可见的产量减少,两国才渐渐达成了和平共识,苟金撤回部署在前线的三个混装步兵师,以及两个骑兵联队。
飞焰放回扣押的苟金商队和使团,撤回在圣莱斯堡的四个守备团和两个狮鹫飞行中队,并且拆毁在前沿蔚来司谷等地的二十二个前哨征地。
同时向飞焰提供钢材输出,自此两国漫长而复杂的边境线才稍稍和平了一点。
刚刚扔完石块,发现对面是个硬茬子的孩子们立刻化作鸟雀惊散,几个慌不择路的孩子一头扎进了一旁人流密集的交易区,两只正在地上露着肚皮悠闲晒太阳的土狗被辇了起来。
两只狗子有成年人腰部的高度,他它们没胆子伤人,也就是狂吠几声作罢,怎料两个跑过来的小孩都是本地人,这狗子是商队从别的地方带来的大型犬。
两个孩子一受惊向后一靠,后面的简易货架倒下,旁边的马儿受惊直立了起来。
“啊死屁孩,该死的,快拿缰绳来。”买马的是当地的一个农户,他就是因为训不服这一匹性子太烈的马,所以想要将其卖掉回一回血。
现在原本被安抚下来的马受了惊,那匹黑色的纯色成年马立刻咬断的绑在脖子上的粗麻绳,后蹄一角就将想要上来制止的那个农户踹翻在地。
受惊的它大声的嘶鸣,在原地用蹄子刨地之后,人立而起,健硕的肌肉和躁动的行为让几个本来想要上前制服的人打了退堂鼓,这一蹄子下去,少说要躺两个月,万一踹在了要害,搞不齐要抬棺材了。
买马的是一个健硕的汉子,他是退伍的士兵,拖家带口准备去圣城周边安家,期待着有点更好的盼头,那农户可是说的青年马,温顺乖巧又耐力十足。
汉子本来都已经谈拢了价钱,就准备让婆娘去车里面拿出他退伍的血汗钱补一补,看看能不能买下这匹马,现在这马烈的不行的性子一暴露出来
汉子阴沉着脸哼了一声,随后拉着前来的妻子和儿子向着远处走去,他可是见过倔脾气的马,那可不是他可以消受的。
“帮帮忙呀,它快跑了,拦下它。”
农户看着那马一跃而起,直接越过了半人高的栅栏,向着远处的山林跑去,立马挣扎着试图站起来,他被马一脚踹到了胸部。
即使是一个血气方刚的壮年男人也受不住这一下,忍着胸口的剧痛以及胸闷气短的感觉,农户立刻向着两边求助。
两边的人都是见到了那马的烈性,现在都是让开了一条路让那马跑,最终还是本乡的两个小伙子出手准备帮一帮,虽然这农户风评不好,喜欢占小便宜,但是终究是一个屋檐下的。
两个小伙子推着木板车从旁边冲了出来,似乎想要撞到那马匹,马匹倒下了用绳子绑住前腿后腿,等它安静下来就好了。
“别,别伤了。”农户大叫一声他觉得这实在是太过突然,这么谈好的生意就这样泡汤了。
一群人就看着呢马向着旁边的车队冲了过去,商队的人却先坐不住了,现在可还有家眷在那边,要是那疯马跑过去伤了人他们可不敢想。
两个在一旁的猎户已经拿起了投石索,就等着那横冲直撞撞倒了不少马车的马顿一下,立刻投石毙命,还有一个当过拥军的汉子,直接从马车里面抽出了一张短弓,搭箭就要射。
“别,别,我求各位爷了,我们家就指望着这匹畜牲续命了,它不懂事,我在这里给大伙磕头谢罪了,没了它,我们家今年又要饿死。”
男人鼻涕眼泪横流,他儿子几年前下水被东西缠住了,上岸后就会是身体败了下去,巫医开了一堆药,各种他没见过的,说是什么防止邪魔入体。
他们家的积蓄已经见底了,他就是,就是手欠,他见到了那匹马就走不动了,就认为那是一匹好马,卖掉了可以换一大笔钱,家里面就有钱周转周转了。
儿子已经两年没有添置衣服了,每到冬天露出去的那一节长高的小胳膊小腿冻的通红,他看着痛在心窝子里,老婆想要买一个木头梳子。
只是五个铜币而已,已经再三在那小商店前面走来走去了,他每次想要说什么,老婆都是一脸的无所谓,将话题叉开,他这么不知道,老婆要什么。
老妈的床家里的窗,一个个都是吃钱的大户,而且还有村长要的公摊的路,一个个要钱的地方压垮了他的脊背。
只是一次意外而已,他们就瞬间变成了赤贫,他当时看见那马的时候,就想着可以捡个漏,接果就变成了接盘,现在家里面是真的揭不开锅了。
他的脸已经不要了,但是现在村里面都知道他小气,爱占便宜,没钱,又有一个一只吞钱的儿子。
这个冬天,还是卖不出去这匹马就真的揭不开锅了,就是这个时候,发现了马的烈性子,老婆也没有责怪他,还在支持他,他,他自己都不敢回去面对家人。
“你有老婆,别人没有老婆娃子吗,伤了人怎么办,毙了那马,你的事情我们之后再唠叨。”村长的舅子是村里面的长老,他夹着拐杖步下生风,直接来到了骚乱的地方。
“几位勇士,动手无妨,我做主事后与各位无瓜葛。”
两个拿着投石索的汉子犹豫了一下就准备抛石头,却见一道小身影从旁边冲了出来,夺过一旁的绳子打了一个活结,跃起骑在了马背上。
那套锁紧紧勒住了马的脖子,马受力立刻狂躁了起来,试图将背上的人摔下去,利昂夹住马匹,用绳索控制马匹,马只能徒劳了在地上扭动身体就是摆脱不了。
折腾了两三分钟,马彻底失去了力气,开始小步小步的被利昂牵着走。
“你的马。”利昂从马背上落下来,周边都是一脸吃到瓜的群众,几个家长此刻拉着自家的瓜娃子对着利昂指指点点。
“是,是。”
农户伸手就要去接那利昂递过来的缰绳,长老见状直接用拐杖打了回去,男人想要据理力争,但是被长老凶巴巴的眼神一瞪,只能抿着嘴唇死死用眼睛望着那已经顺从了不少的马。
“先生好身手,都说好马配英雄,我做主着马就卖给阁下了如何。”
长老上下打量了一下利昂身上虽然料子不怎么名贵,但是做工很用心的针脚,准备顺势将马卖出去。
利昂刚刚想拒绝,就被在一旁看戏的卢平拦了下来。
“马不错,话也中,就是这光是马也骑不了,你给配个鞍,我拿回去给我外甥玩。”
卢平从腰带上的钱袋子里面套了十几枚枚银币放到了长老手上。
长老收了两枚,扔给了旁边的汉子其它给农户塞了进去。
“你给孩子买顿肉,你去给马加个鞍子,顺便打上马蹄铁,给小哥收拾好了。”
汉子点点头从利昂手边接过缰绳,拉着一脸不乐意的马向着镇子里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