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闹的,高巧丽和夏林海还真的不好回村里来,儿媳这么一回家,媳妇没有,孙也没有,这事闹得太丢人了,这小小山村不到几个小时,就会家喻户晓。
高巧丽对正东说:“管他儿子是谁的,我们要,在买菜时,我去律师事务所询问过了,孩子两周岁也可判给男方。”
“你要孙子是可以,夏炜炜不会同意的。”
“她不同意,也不是她说了算。”
“她有理由。”
“她有什么理由?”
“到最后她全不要脸,也会拿出儿子是谁的证明来。”
“她到那里弄这个证明,市副检察长,牙根就不认。”
“他不是不认,他是不离婚,他想吃着碗里,占着锅里。”
“夏炜炜不提过几回要搜集市副检查长的黑材枓,你怎不搜集呢?”
“人家的材枓是好搜集的。她就是回来,我也不要了,好马不吃回头草。”儿子夏正东是无心的说了一句话,高巧丽脸马上就挂不住。
“这事我管不了,你自己看着办吧。”高巧丽心里有点隐隐作痛。
夏正东想妈怎么了,还没有话几句,心里好像有气样。
夏正东想这事,就让夏炜炜起诉吧,反正不要孩子,她是过错方,家里的一切财产她也拿不走,她净身出户。看你夏炜炜有多大的本事,有谁跟一个带一个孩子的女人,而且是带一个男孩的的女人?按现在绝大多数男人的心里,是很难接受的。
按正常思维,像这样的女人只得下嫁,这个还有可以,因为炜炜漂亮年轻,否则一门都没有。
夏林皓对这事不好发言,闹成这个样子,他还真没有想到,小两口吵吵闹闹是常有的,可这回问题就是出在孩子不是夏正东的。他们一代人和现在的人还真不一样,一甩手说走就走。
他感到有代沟了,当时正东也不知怎想的,夏林海的女儿有个好,夏林海那副德性。唉,不接亲又对他奈何?还有他那老婆也是三教九流的货,看着就让人生厌。现看来这个夏炜炜真是个跳脚,不是好东西,走了也好,要是时间长了还不知道要惹出什么祸来。
“正东,她走了好,世上两条脚的蛤蚂找不到,两腿的人还不好找。”夏林皓从房里走出来说了一句。
“谁知她是这么一个人,做亲鉴定一定是夏林海做了手脚,用钱买通了。”
“这些奸商有一个好,不然他们如何发起来的,凭他夏林海屁都算不上一个。”夏林皓今天还真的有气,夏正东毕竟是他养大的孩子。
夏正东听到父亲说话粗鲁,可是站在他的一边,这几年也没有见父亲这么说话,心里还是挺高兴的。
“爸,他们这样的人,用不着与他们动气。”
“要是当年,不说了,不说了。”夏林皓下意识说出了这。
“人的一生就是不容易。”
“正东,我听人说县里干部要大变动。”
“调整是要调整,我懒得过问,随他去,行就行,不行我也无所畏。”
“关键的时候,还是注意点,努力一把好,弄不上去,也不后悔。”
“现我还没想过。”
“这事马虎不得,你在这位置也算老的了,不能懈气,该走动的还是要走动,你不想上,没有人说你高风亮节,反而说你没有能力,这么多年操心费力都白干了,你懂吗?”
“爸,我知道。”
“你去找找老李,人不错。”当时夏林皓当镇书记时,他还是一个办公室主任,是他一手将他提到副镇长的位子的。
“找他,他还记得这个人情吗?”老李现是县领导班子里,有话语权。
“记不得是他的事,你找不找他是你的事,我给了他的一个平台,若他没有平台,他再有本领也是上不来的。”
“爸,我想都时过境迁了,好多年都没有联系了。”
“就是好多年没有联系,人们还搞不清,也许他愿帮这个忙,你不说他也不知道。”
“我试试。”
“这就对了,俗说得好:谋事在人,成事在天。”
“我怎么找到他呢?”
“这个容易,这个时候是不能上他家去,就是打电话都是不可取的。你不是会打太极拳吗?”
“多少年没有打过,都忘光了。”
“你看着电脑拾起来容易,听说他早好去烈士陵园打太极拳。”
“爸,你怎么知道的,我打听的。”
“谢谢爸,这么用心,我会争取的。”
夏正东打开电脑跟着做了两遍,长期没练还怪累的,第三遍没有看电脑,做了一遍,还真的会了。
那得说,他在学校练太极时,他领着大伙练的,有着深厚的功底。
第二天,天还没有亮,夏正东就起床了,这也是他工作以来起得最早的一天。
他来到烈士陵园,稀拉拉几个人在活动。正东也开始活动一下身,将韧带拉开,就开始练了起来,可是,一练了起来就忘记了那个搓,看他的人还怪多的,当他收式结束,有几位老同志还围了上来:“小伙子你的太极打得好,你不是正东吗?”
“是我,你们认识我。”
“认识,你不是夏林皓的儿子。”
“是啊。”
“我们同你父亲都同过事。”
“哦。”
“你的太极打得好,回头有时间也教教我们。”
“可以。”
“我们还是第一见到你来,平时在那里练?”
“平时在楼房顶上。”夏正东随口说了一句。
“每天来这吧,我们跟你学习。”
“好。”夏正东在这时见到了老李从眼前走过,可就是被这几个老家伙緾住了,耽误了他的大事,还不好发火。
夏正东也不管了,扯起脚就走,还是没有赶上,人早无踪迹,夏正东很是诅丧,
夏正东回到家,洗了一把,胡乱的吃了点早,心里一直不痛快。
“今早没见着老李?”
“见是见了,还是被他在眼皮底下溜了。”夏林皓不明儿子的话,人家还有意躲着你,是不存在的,他也不知道你要找他。
“怎么啦,出了什么事。”
“别说了,都是你那些同事。”
“那些同事。”
“你在镇里时的同事。”
“他们说你坏话了。”
“坏话倒不是,这帮老家伙上来围着我,说我的太极打得好,要跟我学,也就在这时,我见到老李,我也不好在这时去喊,再等我去追,人不见了。”
“这些老不死的,害了你,明天我去。”
“爸,你就别掺和了。”
夏林皓心里也怪憋屈了,这事也不能怪他们不是,可在这路上出了一点小意外,那要说还是儿子的经验不足,打太极是假,找人是真,在打的过程中就没注意到老李,等人家收式走了,你才发现,年轻人就是经验不足啊。
夏林皓又一想自己也该出去走走,还是有些人记得他,一天到晚都将自己关在这房里也不是个事,换一种活法,早晚出去走走溜溜弯,总只有几个老的认识,夏林皓这么想着。
这时老伴高巧丽也买菜回来了。
每天高巧丽弄好早点就去菜市场买菜,菜市与她家不很远,十多分钟就可走一个来回。
“老潘,你怎么也没有吃呀。”
“等你一道吃。”一般情况下,都是他们父子先吃,有时买菜回来早,也会一起吃。
今天儿子吃过上班了,夏林皓也没有吃早点。
“等啥,谁吃谁肚子里。”这么多年,高巧丽都是委屈求全,夏林皓心里明白。听了老伴的话,心里也是酸酸的,她过去犯的错,难道要她一生来尝还么?
夏林皓想想,心软了,自从高巧丽同他复婚,好多事都是依着他,让着他,而且非常细心的伺候他,夏林皓也是有血有肉的人,他与她是有感情的。
高巧丽犯错也是犯在糊涂上,她并不是有意,存心这么干的,也可说是年轻不懂事而犯下的,她受了这么多年的委屈也算是还清了这笔债。
“除了儿子要上班,从今后早点我都等你一道吃。”这是一句普通而简单的话语,可对高巧丽来说,心里暧呀。高巧丽走到夏林皓坐的椅子背后,紧紧的将夏林皓的头抱在怀里,这是初恋的感觉,她就像是个孩子,她心里明白,失去多年的心又归位了。
夏林皓感到有热的东西落到脖子里,在桌上抽出餐巾纸递给身后的高巧丽,高巧丽擦着流下的幸福的泪水,他们很愉快的用着早餐。
你们之间弥漫的硝烟消失殆尽,这自然还是高巧丽一步步的努力,她不仅一日三餐,在语言上也很婉转,从来不对夏林皓发一句劳骚,就是夏林皓说出不好听的话,她也会忍着,对他还是同平常一样。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高巧丽从不给夏林皓的脸色看,处处都为他着想。
夏林皓看在眼里,也能感受得到,更能体会得到,高巧丽的一片真心,真情。这么多年高巧丽掏心掏肺的对待夏林皓,从来没有一句怨言。
夏林皓今天真的是被感化了。
心与心距离最远,又是最近,心若在,千里也如咫尺间。
情与情相交最亲,爱因情而丰盈,情因爱而温暖,生活简单就快乐。
幸福很简单,心中有爱,一心一意一人牵,爱情很平凡,人生平淡,一生一世一情连。
风雨同舟的陪伴,是相依为命的习惯,相爱着的两个人,彼此牵挂彼此,思念彼此,把对方放在心中最温暖的角落。
只因为彼此的精神和灵魂早已融为一体。今生如能有你相陪,爱的阳光永是晴天。
人生里还有这样的懂得与珍惜。不离不弃的情,是最真的守候,风雨中陪伴的人,是最暖的拥有。心若相知,无言也默契,情若相眷,不语也怜惜。
吃过早饭后,夏林皓举动邀高巧丽出去走走。
“英子,烧中午饭还有一段时,我们到商场去转转。”
“你去吧,我还要拖地呢。”
“拖地的事就交给我,走。”
老两口还是第一次如此的默契出了家门,感到冬日太阳很是温暧、柔和,全身感到神情气爽。
路人对他们投来羡慕的目光,高巧丽心里美,但也有说不出的心酸。美是夏林皓又回来了,酸是女人的一生真的不容易,稍稍松一松自己的世界就会变色,能换来真心不是很容易的事。
高巧丽跟着夏林海一段路,也不知他将她向何处领,她也不管,就这样默默地双手抱着夏林皓的左手,相依着向前走。
他们就来了一家最大的购物商场。高巧丽对着夏林皓的耳朵小声说了句:“这里的东西好贵的。”
夏林皓看看高巧丽,没有说话,脚没有停留的意思,直接领到了皮衣专柜。夏林皓指着一件白色的貂皮上衣,并叫高巧丽去试试,高巧丽走到那件貂皮上衣面前,一看价格就傻眼了。她试都没有试,拉起夏林皓就走。
夏林皓知道高巧丽是什么意思。
“来了就试试。”夏林皓很坦然的说。一旁的服务员,还向他们介绍其它的品种,只要一千多的高仿貂皮上衣。
“我们其它都不需要,这件合适,就这件。”
服务员心里想,你没有看到价格,看到了也不会买的。
“你试试吧。”服务员对他们两人购这件貂皮上衣没有信心,也不是年轻人,要是年轻人脑子一热,为了自己的女朋,也许就会买的。要么就中年人给小情人,有这个可能,你们一对老夫妻,可能要吗?硬着头皮为你们服务一回。
高巧丽还是没有动手。“穿上试试。”夏林皓也看到了价格,他还这么说,他今天看来还真的想买下这件貂皮上衣。
高巧丽脱去了外套,穿上这白貂皮上衣,在镜前一照,可说是换了一个人,真的是光彩照人,年轻了十年都不指。在一旁的夏林皓也楞了一下。“好,好。就这件了。”
服务员对夏林皓说:“这件是这个商场最好,也是最贵的,主要是一个展示,买不掉可退货的,价格是一万八千八百八十。”
“这么贵呀。”夏林皓早就看过了价格,有意惊讶了一下。
“一分钱一分货。”服务员没有好气的说。
“买,是想买,可是太贵了,是不是降些价。”
“你说要降多少?”服务员看着夏林皓也不是什么富人,最多是个退体干部,可能舍得买这么贵的衣服?
“打一个九折,怎样。”夏林皓砍了一刀。服务员拿起计算器算了起来,就得砍掉一千一百八十八块。
“这么算来,一分钱也赚不到,还要倒贴八十块钱,这样吧,后两位数除掉。”
“一万八千?”夏林皓将价格报出了口。
“还能不能少两百,要么送这个条围巾。”这条粉红色的围巾配上,那可说是有巧夺天空之美。
“你稍等一下,我向总经理请示一下,这个价,我是不敢买的。”
服务员打了一下电话给总经理,打电话就在夏林皓妇夫当面。夏林皓想这个价格,真是物有所值。
服务员打完电话说:“你们付款吧,我给你们包起来。”高巧丽准备脱下来,拉拉夏林皓,意思说还是不要买吧。
“不用包就穿着,将围巾也带上。”
夏林皓付了钱,高巧丽穿着本县本年度最贵的貂皮上衣,吸引了好多女性的眼球。也有人想,这个女人真是有福。也有人想,这男人也看不出来是个有钱人,对女人这么好,好不羡慕。
俗话说得好:人要衣装马要鞍。高巧丽身材,脸型长得就是不赖。穿上上万的貂皮上衣,漂亮,尊贵与一身。
原配夫妻,如同老汤越煮越浓,原汁配原汤,原汁化原食,越煮越有味。
高巧丽回到家里,还是将买回貂皮上衣脱下,开始烧中午饭,夏林皓在拖地,两颗心靠在一起,生活开始有了生机。
夏林皓不是突然想给高巧丽买衣的,夏林皓在家什么事也不做,吃饭有人烧,衣服有人洗,晚上有人陪伴,高巧丽这几年天天如此,这样的情意,夏林皓发现,最好的女人还是高巧丽,他就想送一件礼物,他就去了商场发现只有这件衣才是他要买的一件衣,够上档次。
夏林皓想让高巧丽干什么她都愿意,甚至给他擦洗身子,高巧丽从没有怨言,从头到脚都是高巧丽给他打理。
夏林皓想想有些对不住,他不能这样的对她,无论怎么说,他们是结发妻子。
婉儿再好,她不爱他,对他有情,这个也不假,情说没有就没有的,到最后还是老婆陪伴自己。
他想想若是当初高巧丽下了很多功夫与他复婚是不良苦用心,她并不想得到什么,他的工次除了拿出一点生活费,其它都在自己腰包里,她从来不找他要一分钱。
夏林皓在外有一个女人,高巧丽也只淡淡的说:“玩玩没关系,可不要当真。玩累了,你自然回来。”
这句话深深打动了夏林皓,他没有想到世界上还有这样的女人,她变了,不是当初的高巧丽了,为何人会变呢?变得夏林皓都很茫然。
一次生病,住了七天院,情人只是看了一眼,就走了。因为情人知道夏林皓得的是不治之症,这样的人,她也用不上了,后来再也不来了。
后来确疹是良性的肿瘤,高巧丽不离不弃,她一点放弃的意思也没有。
夏林皓从那次,真真看出了人世间的人情冷暧。他才清醒认识到别人家的东西再好,也不能惦记。
惦记又有什么用呢。一旦有过什么风吹草动,她就会逃之夭夭。能用你时候,她来了,你要她的时候,她走了。
几番激情之后,他深刻的认识这个,她对你是利用关系,也有可能是她本身的一种需要。
高巧丽是这么年来,他对她亏欠,也是对自己的一种自责。
高巧丽也清楚,随着时间的推移,是谁好,夏林皓一定明白,要不了多久,他会自动归位,她有这个把握,她才放心大胆由他在外面找一个情人。
高巧丽可以为自己的爱人牺牲一切,但是不包括和另一个人共享一个丈夫!
她也尝试和老公开诚布公,心平气和的沟通,告诉他她爱他,也从来没有后悔找到他,但是你无法忍受和另一个人共同拥有他,因为她爱他!但是夏林皓还是我行我素,高巧丽想会不会再次离婚,她很怕再次发生。
好像夏林皓的意思,她从前的事,他也有补偿回来,找一个女人玩,不是说夏林皓住医,就是说种瘤,得了不治之症,还不知道到什么时候,才能唤回夏林皓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