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西沉,沿途的村庄都被绿树遮盖。小鸟也不怎么怕人,立在枝头看人类的风景。
过去用牛耕地的时代基本过去,只有头头脑脑,边边拐拐还需要人工。
看不到过去,几十人,上百人在一起干活的场景,是科技给大多数农民从土地里解放出来,现只见零星老人,在地里干着农活。
红莠骑上电瓶车,直接奔婉儿住处,到了住处。还未进门喊了一声:“婉姨。”
婉儿应了一声,马上就出了门。
“莠。到胖小姨去了那么久。”
“哦,我去县城了。”
“去县城了,去洗个手吧,去食堂吃饭。”
“我还说带你到镇上去吃呢?”
“我们食堂同饭馆差不多,也可点菜。”
“真的呀。”
“姨,你对我真好。”
“你不错,为什么不对你好。”
红莠想她说你都快成我儿媳了,可,婉儿不会那么说的。婉儿向来是高调做事,低调做人。
她们并排向食堂走去。在路上公司里的职工见了都热情同婉儿打一声招乎:“王总好。”
婉儿也会微笑着回一声:“好。”
也有些老职工还会说一句:“王总,你妹妹长得真好看。”
婉儿会呵呵的笑说:“不是我妹,是我的晚辈。”
“侄女啊。”
“嗯。”
也有说“外孙女。”的。
婉儿也是“嗯。”
红莠有时就是忍不住笑。只得悟着嘴笑一下。
婉儿有时也随着红莠的笑,也会笑笑。
婉儿一走进食堂,坐在吃饭的员工一个个站了起,“大家都坐吧,这是我家的侄女。”
红莠马上说了句:“大家晚上好。”
婉儿找一边上的小桌子前坐了下来,就有跑堂的过来。
婉儿说;“莠,你点菜。”
“我点菜,不会耶。”
“你点什么,今晚就吃什么,不过要将点的菜吃完。”
红莠点菜时,每一盘都会问这盘菜有多少,她怕浪费,又怕不够吃。
红莠点了一荤,两素,一汤。这基本上达到婉儿心想的数字。
婉儿满意的点点头。
红莠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婉儿问了一句:“喝点什么?”
“不喝什么,肚子有点饿。”
“知道饿是好事,说明新陈代谢好。”
“姨,你懂得好多。向你学习习,嘻嘻。”
“呵呵,现年轻人只要好想学习比过去方便多了,到处都是知识。”
“说得也是。”
“姨,您与前几年没有变化。”
“怎么没有变化,世界万物都在变化,何况是人呢。”
一句话,又将红莠给堵住了。这本是婉儿说话的方式,她不是有意反驳。
婉儿只是说明一个事实。
“莠,你还不太了解我,做人做事和说话的方式,不了解的人听了我的话心堵。”
“不,没有呀,能长见识。”红莠马上接了上去,也不是说红莠不聪明,只是红莠想说婉儿真年轻,可这话不能这么说呀,她有可能是婉儿的儿媳,那有媳儿这么说婆婆的。
“莠,在我面前别那紧张,紧张就不自然,不自然思绪就打不开。”
“说得真好。还真有点。”
婉儿与红莠,吃过晚饭,回到住处,又喝一会工夫茶。她们边喝茶边聊着。
“姨,工夫茶好讲究。”
“喝茶,是有讲究的,从中能看得出一个人的品味。”
“听说过工夫茶,没有这样坐下来品过。”
“这套茶具,还是我在福建打工时带过来,跟着我几十年了。”
“喝茶是一种高于吃饭睡觉的精神活动和心灵酣眠,需要一种闲情逸致。”
“洗茶,五秒钟即可;头茶,十五秒足矣;二茶,三十秒就行。”
婉儿绕有兴致的一边泡茶一边讲着,红莠在一旁坐着看着听着,插不上手,等着享用。
“遇到好茶时,别太贪,比如平日很少喝茶的人,稍微多喝,就可能过量而醉了。”
“姨,这饮茶与做人是相通的。”
“呃,你悟出来了。”
红莠端起婉儿泡好的第一杯,她慢慢送入口,凉润绕舌尖,轻滑落舌根,淡淡如水,却铺满口,连牙根都享受了如涓涓溪水,缓缓滑过牙缝,与舌根处汇合,慢慢下咽,才发现,那淡淡清香,多么撩人。
红莠才正真感受到,这一杯茶,能让你深深地体会到生活的美好。
“姨,我知道了。”
“哦。呵呵。”婉儿迷着眼看着红莠。
“做人恰似喝茶,浓时苦淡时香,不要轻易放弃执着,当困惑摆在眼前,试着用另一种方式去洞察,也许就会发现,阳光总在风雨后,柳暗花明又一春。”
“嗯,有感受是喝茶的最高境界。”
“姨,您夸我,我有点不好意思了。”
“喝了茶我们出去走走。”
“好呀。”
她们走在铺满月光的茶山上,来到“石林”
走在平平仄仄不宽的道上,时上时下,曲径通幽。
“莠,您去县看到了夏正东了吗?”
“我去东县城,就是去看夏正东的。”红莠没有隐瞒直说了出来。
“哦,他现怎样?”
“情况不太好,他说有过一次自杀式的拼命的念头。”
“有这么严重。”
“嗯,现我得到可靠消息,夏炜炜怀孕了。”
“不是说离家出走了吗?”
“是的,就是这事同家里的人闹翻了。”
“夏正东知道吗?”
“我对他说了。”
“他有什么样的反应?”
“他感到肚子里的孩子是他的。”
“也有可不是。这个你听说了吧。”
“从胖小姨嘴听到的,话中有话,好像与市检察院副检查长有关。”
“看来胖小姨子没有把你当外人。”
“我劝夏正东与炜炜结婚。”
“这个有点难度,夏炜炜会同他结婚吗?”
“不结婚孩子就有可能做掉。”
“这个,夏炜炜一定要弄清楚这孩子到底是谁的,她才会有这个行动。”
“姨,您也是这么想的。”
“难道你的想法同我一样。”
“嗯”红莠嗯一下。
“你劝夏正东结婚是保这个孩子,下一步再做亲子鉴。”
“姨,你太神了。”红莠惊了,差点大叫起来。她所想的全被婉儿猜到了。
“我想,夏炜炜不会将这孩子做掉的,这是她手上的最有力的法码,不管是谁的,都会有人过问,跑是跑不掉的。再说她夏家也不是养不是起,到时候这个男人都会为她大伤脑筋。”
这一点红莠还是没有想到,红莠想这个未来的婆婆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这么高深莫测。
“姨,听说市副检察长的妻子死了。”
“谁说的。”
“胖小姨子和夏正东都这么说。”
“没有,只是在老家,还是一名老师,说她死了是一个烟雾弹。你可以设想一下,如果副检察长的老婆死了,有必要偷偷摸摸吗?夏炜炜不就可名正言顺的嫁给他。”
“对呀。”红莠茅塞顿开。
这回红莠更加仰慕婉儿了。真的是从内心里的佩服。
“夏炜炜不会走远,你要是想找比较难,除非你问市副检察长去,要看他对不对你说真话。”
“他会不会离婚呢?”
“这个要看发展,毕竟夏炜炜没有老公,这样带一个孩子,她是不会干的。要么给她一大笔钱,要么他离婚,这两条都达不到,孩子一准做掉。”
“如果她不做呢?”
“有这个可能,她不会慢慢来,肚子里的孩子等不了,这样做有些傻,可是要冒相当大的风险。”
“若是夏正东苦苦求夏炜炜结婚呢?她会不会同他结婚呢?”
“这个说不好,副检察长下决心离婚的话,她同正东结婚的可能性小,副检察长一口回绝,结婚是不可能的,这样夏正东就有这个机会,否则,门都没人。”
“无论夏炜炜同意不同意和夏正东结婚,夏正东必须要求她结婚。”
“你这样想的。”婉儿心里感到红莠同夏正东的关系不一般,故此,没有直接说夏正东一定要求夏炜炜结婚,只有结婚了就是可能将自己的敌人所打倒。
当然,若肚子里的孩子不是市副检察长的,最起码保住了自己的孩子,后面两个人好是好不起来。
“想是这样想的,结了婚,夏炜炜就是一个法码了,经后的生活一直就在影子里,想想都怪可怕,又可怜的。”
“这个你也想到了,你们姐妹一场都有可能结束了。”后一句像是婉儿自言自语。
“姨,有点凉了,我们回去吧。”红莠扶着婉儿慢慢向回走。
路上谁也没有说话,各自想着各自的事情。
风儿吹拂着这对似母女,又像姐妹,远远的望去,风儿吹动着她们的衣襟,像是从月宫里走来的美人儿。
两个有智慧的女人合在一起,思想时而撞击火花,好在不是一个年龄段的人,说话想互都有些保留,小的要尊重老的,老的也得让着小的。
婉儿和红莠回到住所,各自没有再讨论夏正东和夏炜炜的事。婉儿很清楚,他们家里事,只有他们里自处理,别人是不好插手,可她也便阻止红莠做这件事,必竟他们对红莠有恩,她只能是点到为止。
对于婉儿对这件事,是看得很清楚,说来说去,婉儿的儿子婉志豪很是幸运,没有圈入这场情感纠葛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