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是孩子的第一所学校,母亲是孩子的第一任老师。可到了夏正东这里是什么样的呢?
夏正东在回家之前,将红莠发的短信一字不漏的打印出来。折叠好放入上衣口袋里。
这是他的心肝宝贝,这是他对红莠,也是红莠对他爱情的见证。
周五下午一下班,正好赶上末班车,回到家里天都快黑了。母亲做好了饭菜,像是在等父亲回来吃饭,可是父亲这个时候不回来,基本上不得回了。
高巧丽见到儿子回来,心里很是暖和,儿子毕竟是她身上掉下来的肉,她还想在有生之年,将儿子推到局长的位置。
有了儿子就有了依靠,有了避风挡雨的地方。
自从听了夏林皓喝醉酒说过的话,心里有很是发怵,但有一点他应该还是模棱两可的,他不能完全确定,酒后说话,高巧丽自然不去提,这样的事就当没听见,也许夏林皓也忘记了。
高巧丽这个人,她到现在还在向好的地方想。
不然不会在经济上对她进行封锁,在行动上,没有限制的自由,现不想同他离婚,目前离婚的后果是显而易见的。
高巧丽还不能完全放弃,放弃了,她便一无所有,好死不如赖活着。
现说,她手头上还有些钱,特别她与史老板合作的一个店面,每个月还有点收入,史老板这个人不用她问,每月都打到她的帐户上。
如果离了,史老板就不会再打钱过来了,这是无疑的。
夏正东同母亲坐下吃饭,只是拉了一些家常,无油无盐的话。夏正东对这话题不感兴趣。
工作的事谈完了。母亲问:“红红怎么样了?”
夏正东很不客气的说:“不怎么样。”懒得七扯八拉的。
“她不是对你挺关心的吗?”
“我帮过她,她给我洗一两次被子,不是很正常。况且,我是和她表姐在恋爱。”
“红莠这个女孩,是不能要的,绝对不能娶的。”今天母亲态度非常明确。
“红莠怎么啦,你也不了解,怎说别人不好呢。”
“我没有说别人不好,只是说这女孩不能要。”
“为什么,给个理由。”
“我说不娶,就是不能娶!”高巧丽说这话时,喉咙都硬了。她是在下命令。
夏正东心里早憋着一团火,他实在憋不住了。从上衣口袋里,掏出红莠写的一封信,甩给了高巧丽。
高巧丽吓了一跳,不知甩个什么东西。
夏正东在甩的时候,嘴里说:“你看看这封信吧。”说完脸黑得像暴风雨临之前的乌云,一头钻进了自己的房间,“呯!”的一声房门被关上了。
高巧丽气得跳脚,心想,我怎么生出这样一个怪东西。她弯腰拾起地上的信,两只手抓住信的两端,想猛的一用力,将信撕个粉碎。当两手刚要用力时,停住了。
好不容易,家里消停了,夏林皓不管她,她也只是表面上敷衍着,有时也会来个强颜欢笑,日子还得过下去,凌云那边的事,她还没有想好,不能冒然行事。
事情还没有到这一步,高巧丽暂时也不想同夏林皓闹翻,男人有时也无所畏,你要乖乖的,听话,服侍好好的,他就没有什么大脾气。
日子过舒坦了,因不再年轻了,跟了谁还能怎样。
其实,两个人都在各打各的算盘。都把这事放一放,腾出手,将外围的事先处理好。
这倒好,这个不争气的儿子,为了一个女人,还想同母亲作对,早就提醒过夏正东,还说得不明白,天下女人多得是,非得要一个开饭店的。
这个红莠,虽然高巧丽没有证实,但高巧丽却有百分之七、八十的把握,认定就是当年歌厅见过的女孩,按高巧丽心里所想:就将其烧成灰她也认得。
漂亮还算漂亮,看上去是挺好的,她是跟过你亲生父亲的女人,再说她得过精神病,说不定什么时候还要犯的。若是有遗传那就更糟糕。
唉,这话怎么对儿子正东说呢?
高巧丽无可奈何的打开夏正东甩过来的信。
高巧丽看完信,看来夏正东与这女孩用情都很深,不然凭空是写不出这封至深至爱的信来。
夏正东是陷入了爱情这个海洋里去了,如何让他从里面走出来呢?
高巧丽没有办法,只得点出这件事情,但不说这件事的来龙去脉,对,对。夏正东不信不要紧,他会去问那个女孩子。
“正东,你出来,妈要对你说一件事。”高巧丽对着门房大声喊着。
“与信的事情无关就别说了。”夏正东回了一声。
“你出来。就谈谈这女孩的事。”
“不就是你在里面搅黄的吗?现在谈没有意义。”
“没有意义也得谈,谈了你就知道,母亲要让你明白一件事,你出来!”
夏正东,慢慢腾腾开开了房门,人还站在房里。
“你知道在这女孩身上发生过什么吗?”
“我管这事干什么,现人都走了,也联系不上了。”
“东县城,发生过一起惊天大事,你应听说过吧。一女孩被人强暴了,得了精神病,后来传说是死了。”
“知道啊,与红莠有什么关系吗?”
“你知道这件事就好”
“她现在哪里?死了吗?”
“就是写这封信的女孩。”
“哈哈。妈,真有你的,说瞎话都不打草稿的,你怎么不去当编剧,真的是可惜了。”夏正东平时是不会跟母亲这么说话的。
“我在大街见过这女孩,不会有错的。当时在西安第一眼就感到这女孩怎么这样面熟,第二次去,是为了你安心考公务员,回来后没有敢对你说真话,怕伤了你。”
“这话应早说,弄清了不就没事了,你又不说,到现才说。”
“我还以为你们不再联系了,我想这女孩也可能认出了我。”
“怎么可能,你在大街上见了她,大街上那么多少人,她能认得你,她不仅没有疯,而且还有特异功能。”
“是,是,不可能认识我。”高巧丽说滑了嘴。
高巧丽也不敢说那天晚上的事,这一说就将自己露出来。
“最好同这痴情女孩聊聊,她到底是哪里的人?问她知不知道东县的事件,你这么一说,她一定有反应,对这事女人是很敏感的。”
“要问你去问吧,人家都不理我了,再说你也找不到她了。”
“她不是还有一个表妹在这市里吗?通过她还找不着人?”
“找到又能怎样,说你就是东县事件的女孩,人家不打你就是好是事。”
“是,也是。”一个女孩子怎会承认这事呢?不是孬子就是傻子。高巧丽眼睛一转,看看垂头丧气的儿子,他这个年龄该有个女朋友了,都是那妖精给祸害的。
“红红怎样?”高巧丽急转移话题。
“有什么怎样不怎样!”夏正东没有好气的说。
“红红,是个不错的女孩子,身材又好,不差似红莠。”
“人哪只能看外表,心里你怎么知道。”
儿子这么一说,高巧丽心一亮,有门,看来儿子没有嫌弃人家,最起码不排斥。
“同她聊聊,了解了解。”
“了解了解,说得容易,开始同她表姐谈,现又同她谈,你说这男人怎么啦,是不是疯了,表姐不同意的男人跟表妹,这不是笑话也是笑话。”
“这有什么事,有些明明是跟她亲姐姐谈,后同她妹结婚了,村里夏家组不有一个。”
“夏春林,是吧。”
“对,就是夏春林。”
“在初中,我们是同学,我还不知道他。”
“现不是很好吗?”
“很好?他丈人老还要他进门不?这家伙太缺德了,这边同她姐谈,那边同她妹滚床单,她妹还没有到年龄就把人家肚子“......”无奈。两人私奔,在外过了两年才敢回家。”
“现在不是还好。”
“还(鞋)好?祙子破了。你去过夏春林家吗?他家里残破得不像个样子,除了老婆年轻,什么都没有。”
“穷哈哈,苦西西。”
高巧丽听儿子这么一说,无话可说了。看来这谈话是进行不下去了。
“你考虑考虑,妈现不拦你,好歹都是你过日子。”高巧丽丢下这句话,去厨房洗碗去了。
夏正东回到房间,坐在书桌前,想着刚才老妈说的话,加上那天晚上同学说过此事,两个说的都不一样,一个说死了。一个说没死。
像同学那样死心塌地追求她的人不清楚,你在去大街上看一眼就记得,这不是谎话是什么呢?
老娘毕竟是老娘,她这么一说,也只得这么一听,你还能对她怎么的,再说事也过去了。
这事就是去问红红,红红也不会对你说的。大不了是一个借口,多一次接触的机会。
话说两头,这么好的一个姑娘,据说红红在单位上,不被人待见,身边还没有一个追求者。有也是被她拒之千里之外。
等等吧,还没有过三十,个人的事先放一放。夏正东相信车到山前必有路。世上有我必有我妻。
自己想着想着笑了。这个笑分明是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