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婆的话,不能不听,有事情一定要好好动动脑子,将事情想得长远一些,毕竟不是一代人,在有些观念上是不一样的。
事情发展到后来,夏林海的父母也无能力管了,天要下雨,娘要嫁人随她吧。
婉儿半年也怀不上孩子,她找了一个机会,同婆婆说了很多有道理的话。
婆婆哪里听她的,很是不高兴地说:“那也不是我们一家孩子没去,班上还也有七、八个娃不也没走,读书全凭自己用功,老师不过引路人。”
婉儿也不知婆婆在哪里拾来一句话。这话是有道理,这是在相同的条件下,就引路人出问题,她那里知道。
婆婆还翻出了老黄历,挑一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来说:“某某家穷得狠,上大学时,家里只有一床被子剪成两半,带一半棉被上大学,不是同样有出息,现好得不得了,将父母都接到大城市去居住了。”
婉儿不想顶婆婆,心里说,这是啥年代事,到明年你看盼盼班上还有几人?“到时候读书的地方都没有了。”后一句说出了声。
夏林海也接了一句:“不可能,中心学校不会拆的。”
“那是不会拆,那路多一倍还出头,谁天天接送?”婉儿将皮球踢了出来。
“都三年级了就自己走,锻炼锻炼身体不是很好。”夏林海真的是站着说话不腰痛,有五、六里地,晴天还好些,天气不好时小学三年级的孩子怎么走。
“你别跟我巧嘴舌簧的,成事不足,败事有余。那你为何不去砍树?”婉儿话风一转直击夏林海的要害部位。
“那活重,我干不了,你想我死呀。”夏林海强调自己身子弱。
“人家李言呢?”夏林海可比李言强,婉儿这么说,看看夏林海还说什么。
“他傻。”婉儿没有想到,夏林海还强词夺理。
“李言傻吗?你一个农村人不干粗活,你去坐办公室,你坐得了?!”
“我实话告诉你,我是没有机会,我并不比坐办公室人差。”夏林海嘴上还真是一个不服输的人。
“懒得跟你说,懒得没有一出戏,这日子没法过。”夏林海不听婉儿这一套,拍拍屁股转身打牌去了。
夏林海想,你不生就不生,一个孩都烦得要死,一下接,一下送的,此时不消遥,还等到七老八十,那时想快乐也快乐不起来了。
家里的事,夏林海他一点都不管,连油瓶倒了都不扶。他就跟人家反着来,人家有了儿子,拼命的挣钱,可好,他连儿子的接送,也是阴一天,阳一天的,叫人很不放心。
他的父母年纪大了,田里活干不了。婉儿到田里干活,到了放学的时候还担心孩子他爸去没去接。
有一次,婉儿手头上事没做完,黑云向天上直涌,天等着要下雨。
婉儿跑到家里,天变得太快,一会儿天全黑了,夏林海像没事人样,嘴里刁着廉价的香烟,正和没事做的老人打牌呢。
婉儿忍无可忍,顾不到许多,直接奔过去,将他手上的牌抢过来抛向空中,纷纷扬扬地撒了一地。
“你今天不把孩子接回来,我就不跟你过了。”说完婉儿就甩手回家。嘴里不停的说:“孩子我也不要,反正是姓夏,你不管算了。”
婉儿说这话时,心在流血。这也是婉儿第一次当着众人的面对他发火。
夏林海见婉儿这样,一些牌友也劝他快去接孩子,他才无可奈何的借了一把伞,冒着大雨将孩子接回来了。
夏林海回来后,婉儿气还没有消,乘胜追击,不依不饶。婉儿想让他改,一直有这个愿望,这十年来,他总是时风时雨,真气死人。
闹一次好不了三天。本想同他过一辈子,就这样认命,可是他越来越不像话。
一个女人摊上了这么一个男人,好吃懒做不说,晚上还无休止的上她,剥也无皮,杀也无血。
婉儿这个时候开始了反思自己,为什么要恋爱,为什么要结婚。
女人是以结婚为目的的恋爱,就想嫁给他,是为了什么呢?答案当然是为了爱,为了感情,想和他一辈子在一起。
那么结婚是最好的选择,灵魂从此有个伴。
这件事到了婉儿这里,谈不上爱了,就是在一起凑合着过日子都成了。
婚姻在婉儿这里,就是一把锁,这一切的都得收敛,再也不能同前想和谁走就和谁走,和男孩子喝喝酒就喝喝酒,这些没有人说什么,好像是正常不过的事。
有了老公,又有了孩子,一个钱就会存起来,为了家人和孩子,再也不能想买什么就买什么了。
如果这男人加倍疼惜自己的女人,那么所有的一切都值得;如果男人不懂得珍惜拥有的,那么所有的一切,女人都会为自己感到不值。
值不值,对婉儿来说不在考虑的范围内,为了孩子暂时忍着,她在寻找新的出路。
夏林海整天游手好闲,不求上进,只知道打麻将、扑克,要么还来点刺激的,当然是赌博了,这样的小赌,输赢在千把块钱,遍地都是,没有人管。
说到底,天下哪里都不养懒人。
婉儿希望夏林海找份事做,并不指望他能挣多少钱,人有事做就不空虚了,会慢慢充实起来,有事做了也许会慢慢远离麻将,远离社会上的闲杂人员。可是他非但不听反而变本加厉,家里没钱,他没办法了。
他做起收废品的生意,多数还是拾,这也挺好,婉儿两只手拿出来为他鼓掌,两手还没有合到一起,就出事了。
口袋里有钱,他不拿回家,到镇上又是打牌,又是喝酒,把自己看成好了不得的样子,有时洋起来了,还去洗头房去找女人。
男人到了这步,要想回头,没有一个大的变故,或对他心灵有着大的冲击,否则他会越走越远的。
婉儿也曾用死来和夏林海抗争过,和命运抗争,然而生命对夏林海来说算得了什么?过不了几天又恢复原状,仍然我行我素。
在这万般无奈的情况下,婉儿一气之下带着孩子回娘家。
夏林海开始时,觉得还不错,孩子也不用自己接送,不然婉儿老是用孩子来压他。
一个月,两个月没事,到了第三个月,不想婉儿,也想儿子,也怕一个漂亮的媳妇在外久了,同别的男人胡来。
不管怎么说,婉儿是夏林海的老婆,他空着是他的事,可不能让别人钻了空子。
婉儿一回去,就到她哥办的一个小厂里做活。
虽然钱不多,落了一个清静,眼不看心不烦。
让你夏林海一个人去闹腾,你就玩吧,田地的活叫你父母去干,让他们养你一辈子。
夏林海在家也呆不住了,跑了过来。
这回他真的有些怕了,怕老婆投入别人的怀抱,又怕孩子长大不认他,故此他跟着来了。
看样子要痛改前非,重新做人。
婉儿哥没办法,看在妹妹的分上,在厂里也安排些活给他干,这回还不错,还坚持了一个月没犯什么事。
孩子也在这边小学读书,一家三口挤在一间房间里,上班下班,基本上都是一起,孩子由外婆帮着接送,虽说累点苦点,小日过得其乐融融,这段日子可说是婉儿最舒心最快乐的。
但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夏林海与这里一个小店里的老板娘勾搭上了。
有人同婉儿说,她不信,也不想管,她太累了。
有时吃了晚饭就出去,甚至偶尔在外过夜,问他,都说在某某家喝酒,某某处玩,你说一个大老爷们有几个朋友也是正常的,偶尔出去喝喝酒,同朋友们聚聚聊聊天,说说心里话,散散心,有自己的小空间这样挺好的。
婉儿没有太在意,后来经常夜不归宿,引起婉儿的警觉。据说夏林海夜里出去是搞女人,而且是同婉儿哥的小姨子好上了。
说别人婉儿信,要是同这小姨子,婉儿真的不信。
婉儿小姨子,人胖得没有一个人形,一双大象脚,走起路来,像只老蟞爬样。
说起这小姨子,她同婉儿哥的老婆是孪生姐妹,比婉儿整整大八岁,也比夏林海大三、四岁,在一般人看来,是不会扯上关系的。
小姨子老公长年在外,一年回不了两次家。她的绯闻在当地流传,一般听听也就算了,嘴上说说快活,听听养耳得了。
可夏林海是个闻不得腥的人,有这样的艳事,他是不会放过的。
婉儿是个很自信的人,无论从年龄上,还是美貎上都远远超过胖小姨子。胖小姨子除去卖弄风情,没有一样胜似婉儿的。
可婉儿的老公偏去招惹这个胖得像猪一样的小姨子。
在很大的程度上,应该说是胖小姨子撩的夏林海。
婉儿一般情况不干涉夏林海的事,只要他每月支付家里三口人吃饭的钱,多余的钱他说汇回家交给父母存着。
婉儿是不信,不信又能怎样,你要是逼急了,也许连三口吃饭的钱,他都懒付的,他又不要回到老路上去。
婉儿想婆婆和公公老了,手上有点闲钱也好,反正他们也不会乱花的。他要是拿父母顶在头上,骗起说辞,那还有什么好说的。
按理说,夏林海身在异乡是不敢乱来,谁知夏林海本性不改,闹出一段让人啼笑皆非的风流史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