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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慕凡轻笑着摇头,当初赐婚圣旨下来的时候,是谁在那里骂个不停?

对于皇上已经来到青华郡的消息,殷容疏和苏慕凡自然是没有透露给其他人,现在只等着殷泽沛率着队伍到来,这祭奠仪式才能开始,不过近日来,青华郡犹是热闹,皇上亲往桐定山庄祭拜的事情已经传开来,许多百姓都是闻讯而来,或则想要一睹龙颜,或者是好奇这祭典的仪式,或只是单纯想要看一出热闹,总之青华郡一下子就热闹起来,所有人都在等待着祭典那一天的到来。

难得闲暇的殷熙瀚也是在青华郡走走逛逛,多年以前他曾经来过这里,当时他还不是皇帝,那时的青华郡也是山清水秀,灵气逼人,可是那时候的自己却是无暇欣赏这里的美景,因为他来这里只有一个目的,就是一探桐定山庄的究竟,桐定山庄是殷熙瀚心里的一个结,它代表着那是殷容疏最强大的后盾,桐定山庄在江湖中的地位就如同皇宫一般的存在,他是嫉妒的,嫉妒殷容疏能够得到父皇唯一的疼爱,还有一个再江湖中地位显赫的外公,似乎自己怎么努力都不能超过他,这让殷熙瀚沮丧。

殷熙瀚走在青华郡的街市上,这的一切似乎都很慢,所有的人都是不急不缓地走着,这里跟京城有很大的不同,美得就像是一幅淡墨山水画,殷熙瀚嘴角扯起一丝苦笑,这么美的景色,当时的自己竟然错过了,如今再来到这里心境跟当初也是大不相同了,想来,这么多年,不知道自己又错过了多少。

在路过一间茶楼的时候,听到里面有人正在说书,殷熙瀚也就走了进去。只见方台之上,有一年纪略长的老者正在说话,楼上楼下的客人俱是聚精会神地听着,那人说的正是当初一年之前发生在桐定山庄的时候,深情并茂,仿若亲眼所见。

虽然事情大致的经过临夏国的百姓都已经知道了,但是经过说书人这么一说,难免加上了一些夸张的色彩,而殷容疏的死而复生也被他说的神乎其神,还有苏慕凡如何在官兵的追击下逃脱,并且生下她跟殷容疏的孩子,描述地更是险象环生,下面听得也不禁紧张起来,当然这说书人自然是经过了夸张的演绎,甚至是胡编乱造了一些情节,但是却更加地让听书的人着迷。

站在殷熙瀚身旁的松杰将军仔细观察着皇上的脸色,发现皇上表情依旧是平静,似乎并没有在意那说书人的言辞,松杰将军心中不禁暗自纳闷,皇上这是……生气了?还是没生气啊?

直到那说书人说到下回分解,在场的人都是起哄说再接着说一回,可那老者也只是笑笑,便走下台去,身影隐没在幕后,很快就不见了,茶楼里的这些客人虽还是意犹未尽,却也无可奈何,想着明天要不要再接着来听下一回。

殷熙瀚也是起身走出茶楼,松杰将军将银子放在桌上,也紧紧跟上,犹豫了半晌之后,松杰将军还是开口道:“要不要属下去找那个说书人警告一番。”这般言论出来,皇上在百姓心中的地位只怕是……反而容王和容王妃一时名声大噪。

殷熙瀚何尝不知道松杰将军心中所想,只是这些事情他早已经预料到了,如今也没有什么好避讳的,“说书,本来就是戏说,不可作数,如今在青华郡聚集的这些人都是对这件事感兴趣的人,说书人也是迎合百姓们的兴趣,罢了,他不说,别人也要说的,就让他们说去好了。”殷熙瀚不知道这是不是那个人想要挑拨自己跟殷容疏关系的手段之一,但是在这种时候临夏国不能再出任何意外。上次自己让人查的颜妃,果然是有问题,当他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手心都有些发冷,那个人竟是已经把手伸到了后宫之后,朝堂、后宫,在自己的身边他都安插了人,如果不是颜妃试图挑拨自己跟殷容疏的关系,自己也不会把她跟那个人联想在一起,如今,自己的身边还有几个人是能够信任的,现在的他晚上睡觉的时候都不敢睡太熟,生怕在不知不觉中被人给害了。

南宫夏菡跟殷容疏和苏慕凡一起进了桐定山庄,对于住在山庄内的这些人,苏慕凡只说南宫夏菡是自己的好友,那些江湖中人虽然有些疑惑,却也不好多问,心中却是暗自猜测,既是容王妃的朋友,那应当也是朝廷中人了,不是说泽王妃和容王妃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朋友吗?难道这位就是泽王妃?这样想着却又是暗自否认,如果她是泽王妃的话,那泽王爷又在何处?想来应该不是泽王妃。

虽是小别,但是这般重逢也是值得庆贺的,当天晚上,苏慕凡就在院子里摆了一桌子的菜,还准备了一壶好酒,谢宜修和崔明远也是前来作陪,初秋夜晚的清风已是带上了凉意,殷容疏吩咐幻薇回房去取来披风给苏慕凡披上。

正在这时,那江欣然也是过来了,她听说苏慕凡带回来一个女子,便也好奇想要过来看看,没想到正是碰上他们几人碰杯。

江欣然微微嘟嘴,“你们一起喝酒都不叫我。”语气里颇有些委屈的意味。

这几天来,苏慕凡已经很清楚这丫头演戏的功夫了得,这时只怕也是装出来的,苏慕凡笑着向她招手,“你不是还小吗?哪能让你喝酒,没想到你自己倒是寻来了,快坐吧。”

江欣然果然迅速绽开笑颜,在谢宜修的身旁落座,“这位姐姐是容王妃的朋友吗?却不知叫什么名字。”江欣然看向坐在苏慕凡身边的南宫夏菡。

“我叫……夏寒”夏寒、夏菡,字虽不同,但音却相同,这样自己也不算是骗人了吧?

南宫夏菡这般说,倒也不会引起别人的怀疑,众人只知容王妃在夷陵郡南宫家长大,而泽王妃正是南宫家的独生女儿,却也只知道泽王妃姓南宫而已,至于她的名就很少有人知道了。

“夏寒,这个名字倒是挺有趣的,夏天寒冷。”江欣然笑道。

恰在这时,幻薇取了披风回来给苏慕凡披上,江欣然不知道苏慕凡极度畏寒,一脸疑惑地看着苏慕凡,“姐姐,你很冷吗?是不是生病了?”这种天气虽然有些凉,但也不至于冷啊。

苏慕凡摇头,“我自小就畏寒,所以稍微冷一点我的感受都比平常人要强烈得多。”

“姐姐自己不就是大夫吗?你的医术这么好,应该是能治好的吧?”稍微凉一点,就要披上披风,那冬天的时候要怎么办?岂不是更难受。

“这是体质的问题,不是病。”这是身体的自然反应,只能说自己的这具身体感知温度的时候要比常人灵敏上许多。

苏慕凡轻轻摆手,“我这也不是什么大问题,只要平时稍微注意一点就行了,大家先吃菜吧,一会儿就凉了。”

席间,江欣然跟南宫夏菡都是活泼多话之人,两人一时也是聊得起兴,南宫夏菡就问起江欣然是如何跟苏慕凡认识的,江欣然就把那天比武招亲时候的时候细细跟南宫夏菡说了来,南宫夏菡一阵懊恼,如果当时自己也在的话就好了,她就是喜欢凑这种热闹。

南宫夏菡听完以后也是发表自己的意见,“如果我是那个男的,早就带着那于家小姐私奔了,还能等到这比武招亲?如果不是遇到凡儿和容疏的话,他只怕是已经死了,真是够愚笨的。”

听到南宫夏菡直呼殷容疏的名字,谢宜修眉头微挑,看来这位名叫‘夏寒’的姑娘来头不小啊,既然是容王妃的朋友,直呼容王妃的名字也没什么,可是她连容王的名字都敢直呼,定然不是一般的朋友,她只怕就是那传闻中的泽王妃了,既然泽王妃在这里,那泽王呢?或者说皇上呢?

苏慕凡却没有注意到谢宜修的表情,只是笑着看向南宫夏菡道:“你以为谁都像你一样,整天只知道胡来?私奔可不是一件小事,如果被抓回来的话,后果就严重了。”

南宫夏菡摆摆手,“你总是能有一大堆的理由来说服我。”

南宫夏菡转而看向一直没有吭声的谢宜修,“不知道谢庄主可有娶妻啊?”一双明眸也是暗送秋波。

苏慕凡暗自觉得好像,这些招数夏菡以前可是信手拈来,此时殷泽沛又不在这里,她只怕是技痒了,她想玩儿,索性就由她去玩儿了。

而殷容疏此时想的却是,如果这件事被泽沛知道了,不知道会怎么样,殷容疏都已经能想象出他脸上的表情了,一时之间也是微微勾起唇角,如月般清雅。

谢宜修已经猜出了她的身份,自然不会被她所骗,只见谢宜修表情没有丝毫的变化,依旧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口气也是淡淡的,“在下还未娶妻。”

“可有心上人了?”南宫夏菡继续追问。

谢宜修摇头,“未有。”

“你觉得我怎么样?”南宫夏菡笑着问道。

这一句问话,惊掉了崔明远正在夹菜的竹筷,心中暗道:这女子太大胆了吧,够直白!

谢宜修表情依旧是丝毫未变,仔细看的话,还能发现他的嘴角有一丝的笑痕,“夫人很好,很健谈。”

这下倒是轮到南宫夏菡惊讶了,她睁大了眼睛道:“你怎么知道我已经嫁人了?”

谢宜修淡淡吐出四个字,“看起来像。”

这四个字让南宫夏菡几欲抓狂,“看起来像?我怎么像了?我看起来明明还是像一个云英未嫁的姑娘。”这么明显吗?难道自己已经老了?

苏慕凡伸手掐了一下南宫夏菡的胳膊,“好了,闹什么闹,好好吃饭!”这谢宜修的脑子动得倒是挺快的,已经猜出夏菡的身份了,不过他既然没有说破,说明他心中也是明白了自己跟容疏的顾虑。

“哎呀,别掐了,惜夜不在这儿,就换成你了,你知不知道,惜夜都是跟你学的,动不动就掐我,真是没天理了。”南宫夏菡抱怨道。

“要天理啊,行啊,去跟你家相公要去。”苏慕凡笑道。

南宫夏菡也不再接话,心中却是暗道:要就要,反正泽应该也快到了,他们就知道欺负自己。

而此时的殷泽沛也已经快要接近青华郡了,其实说实话,他并没有来过这里,虽然知道容疏跟桐定山庄的关系,知道他每年必会来一趟这里,但是自己却从来都没有来过,没想到自己第一次到青华郡竟是这般情况,这要是搁在以前自己是怎么都想不到的。

进入青华郡的地界,那般清灵俊秀的山川河水让人有一种进入山水墨画的错觉,殷泽沛感叹于这里的人杰地灵,却也不敢多做停留,自己得尽快赶到驿馆跟皇上汇合。

但是这般浩大的队伍终是浩浩荡荡地来到了青华郡,而这般动静自然也吸引了青华郡众人的注意,沿路皆是挤满了前来凑热闹的百姓,可是皇上乘坐的轿撵却是被遮得严严实实的,殷泽沛骑马走在前面,一路往驿馆而去。

这般重大的消息自然很快就在青华郡传开了,在桐定山庄上的众人也是知道了皇上已经驾到的事情,这件事终究是要有个了结了。

而殷容疏自然是要跟这些掌门人交代清楚,这祭奠仪式如何举行,怎么举行,在殷泽沛到达的这天傍晚,殷容疏和苏慕凡还有南宫夏菡又是去了驿馆一趟,具体的事情,礼部的那些人已经一边赶路一边商量好了具体的细节,也细细跟殷容疏说了来,等礼部把这些都给殷容疏一一说清楚的时候,天色已经很晚了。

殷容疏和苏慕凡离开的时候,殷泽沛也是出了驿馆送他们,自然也少不了说起在来青华郡的路上遇袭的事情,这件事殷泽沛也是心有余悸的,就算出发之前已经想过那些人很有可能来刺杀皇上,可是那时的情况真的可以说是惊险,那些杀手的行动极其迅猛,侍卫们都还来不及反应,他们就已经往皇上的轿撵而去了,如果不是事先换了一个假的皇上在里面,那皇上是否会受伤也是不好说。

“那个人的手下都是经过严格甚至是残酷的训练的,他们的身手和反应能力都不是一般的侍卫能够比得了,这是他们的优势,他们的劣势是人数太少,如果正面冲突,人数上巨大的差距,他们也很难有胜算,所以他们定然会看准一切时间突袭。不过,我担心的却是另外一件事……”殷容疏便是把那天他们看到那几具恐怖尸体的事情跟殷泽沛说了。

“我担心这凶手万一跟那个前朝后裔有关,情况就比我们想象得要更加复杂了,而且我的心中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他思来想去,觉得那个凶手跟那个神秘的前朝后裔有关系的可能性很大,那个前朝后裔太神秘,殷容疏不知道他到底还有多少后招。

殷泽沛听了殷容疏的话,语气略带懊恼道:“容疏,我们太被动了,似乎一直在被他牵着鼻子走,我们只能防着他随时有可能的刺杀,还要防着所有可能是他的人的朝廷命官,我觉得简直太窝囊,如果能跟他正面地痛痛快快地打一仗就好了,现在这般被动也太憋屈了。”这叫什么事啊,只能被动挨打,不能主动出击。

“正因为他知道正面跟我们对抗的话他一定赢不了,所以才会努力隐藏自己的踪迹和实力,让我们无法主动进攻他,只能等着他自己现身,接受他突如其来的袭击,就算我们再憋屈也没有办法,因为我们无法查到他的踪迹,这也是无可奈何的事情,我在明敌在暗,这简直对我们的确是太不利了。”殷容疏的声音响在寂静的秋夜中,有几分清冷的味道。

苏慕凡只是走在殷容疏的身边不说话,几百年的精心谋划,的确是不可小觑,或许他们现在看到的还只是那个人实力的一角,这皇帝的位置真的有那么好吗?值得这么多人打破了头、流尽了血也要爬到那个位置上去,然后呢,就像殷熙瀚一样做一个无情无爱的孤家寡人,实在是太无趣,也太不值得了。

可是苏慕凡这样想,不代表所有人都这么想,越是离那个位置最近的人对那个位置的渴望就越强,在强烈渴望的刺激下,他们是什么事都做得来的,甚至是不惜一切代价。

虽然,皇上已经到了青华郡,但是在举行祭典之前,还有很多事情要准备,礼部的官员还有随行的那些太监、宫女需要事先在桐定山庄里先布置好一切,这么一来,桐定山庄就显得格外地热闹起来。

当然,殷泽沛也是需要亲自上来指挥的,这是殷泽沛第一次进到桐定山庄,很难想象这里不就以前还是一片灰烬,也很难想象这里再一年多以前曾经发生过一场血腥之战。

殷泽沛在桐定山庄忙碌的时候,殷容疏跟苏慕凡却是不在山庄之内,两人此时正在泛舟江上,苏慕凡轻轻偎在殷容疏的怀中,两人都安静地没有说话,但是苏慕凡是有一些明白殷容疏的心情的,一年多以前,桐定山庄的弟子死伤大半,跟桐定山庄一起化为了灰烬,现如今,桐定山庄虽然恢复了原状,一切似乎都跟以前一样,可是却已经很不一样了,因为桐定山庄的那么多弟子再也回不来了,那些曾经效忠于他的桐定山庄的弟子都是因为保护他而死,如今皇上亲来桐定山庄祭典一年之前再桐定山庄死去的亡灵,容疏的心情又何尝不复杂?

苏慕凡把手中的玉笛递到殷容疏的手中,“容疏,你给我吹一首曲子吧。”

殷容疏轻笑接过,修长的手指似乎跟玉色的笛身融为一体,笛声起,苏慕凡微微侧头看着殷容疏的侧脸,这个男人生来就该如风般轻灵、如月般明朗、如玉般温润。

如果此时能有人看到这艘不起眼的竹筏的话,定会觉得眼前的这一幕竟是如画卷般美好。

准备了两天之后,终于到了皇上亲自前往桐定山庄祭典亡灵的日子,在青华郡及附近驻守的官兵全部聚集到桐定山庄周围,从皇上上山开始,周围都是有官兵列队保护,而那些围观的百姓们也被拦在山下,暂时不得上山。

待到皇上一步步走到桐定山庄大门前的时候,那些围观的百姓们才被准许上山,但是距离皇上还是保持了很远的一段距离,本来松杰将军是不赞同让百姓们围观的,这般混乱的情况下,很难保不会发生什么意外,但是殷熙瀚却认为既然已经做到这个地步了,就让那些好奇的百姓们亲眼看看,自己当着全天下的面儿祭典那些亡灵,他们以后还有什么话好说,如此也算是一劳永逸,堵住了那些好事之人的口,既然皇上坚持如此,那其他的人也不好说什么了,于是就按照殷熙瀚说的,允许那些百姓们上山围观。

皇上在桐定山庄大门前站定,武林各门派的掌门人站立一旁,殷泽沛护在皇上的身边,而殷容疏和苏慕凡则是站在了那些武林人士之中,对于殷容疏来说,他不仅是临夏国的容王,还是桐定山庄的庄主。

第一章哀乐奏完,礼部的官员开始念悼词,这悼词是由礼部事先拟好,然后呈送皇上批阅,几番修改之后终是有了今天这番悼词,皇家的礼仪向来是繁琐,这些江湖人士头一次见未免有些不适应,但是也只得等着。

冗长的悼词终是念完,礼部的官员把祭拜用的香呈到殷熙瀚的手中,殷熙瀚看着面前已经准备好的蒲团毅然跪下,朝着山上跪拜叩首,待礼成之后,旁边的太监把殷熙瀚扶起,然后接过他手中用来祭拜的香,把那香插到面前的香炉中,这对于一国皇帝来说实在是太不可思议了,除了祭拜自己的祖先之外,皇上是不能跟任何人下跪的,而此番皇上竟是用了如此大礼,在场的不管是那些百姓还是这些掌门人心中都是震撼。

下面的百姓一时间也是议论纷纷,其实礼部原本提出来的是让皇上躬身祭拜就行,这对那些死去的亡魂就已经是很高的礼遇了,但是确实被殷熙瀚驳回,这跪拜叩首之礼也是他朱笔批示的,本来礼部的那些人极力劝阻殷熙瀚的这种想法,毕竟皇上是不能随便下跪的,这其中还牵扯到很多东西,除了礼制之外,还有民间的舆论以及对后世的影响,一国之君对自己祖先以外的人行跪拜之礼,这是以前从未有过的事情,礼部那些人认为这太不符合礼制了,但是殷熙瀚却是坚持,而且态度很是坚决,最后礼部的人也不敢再吭声。

其实殷熙瀚想得很简单,就是想既然事情都已经到这个地步了,只有自己的姿态放得很低,才能得到哪些江湖人士还有百姓们的谅解,以后这件事对自己的影响也就越小,其实殷熙瀚远比这些官员想得更要长远全面,这对于殷熙瀚来说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朕今日亲临桐定山庄祭典亡灵,实为弥补朕一年之前犯下的过错,这些人都是因朕而死,朕心中实疚,对这些亡灵的亲人也深表歉意,这件事是朕的过错,朕愿意向万世坦诚,待回京之后,朕会命史官把这件事写入史书之内,以后世皇帝为警,切莫再做出像朕这般错谬之事,朕……”

还未等殷熙瀚说完,人群中有十几个衣衫各异之人跃身而出,人群中顿时骚乱起来,殷泽沛早已料到他们会有这招,忙是吩咐已经埋伏好的士兵上前擒拿,但是此时却是有更多的刺客参与到搏杀中,那些刺客都是隐藏于人群之中,此时已经陆续现身,个个都是直冲殷熙瀚而去,这一次那个人派出的杀手的数量是以前从来都没有过的,竟是达几百人之多,而这几百人又个个是武功高强,每一个都是跟幻薇和炎暝不相上下的,殷容疏心中暗自猜测,这人这一次竟是下了狠心了,不过殷容疏也是不解,可是这明明不是一个好的刺杀时机,周围的官兵这么多,而且还有这么多武林高手在这里,他为什么不在皇上回程的时候再伺机刺杀呢?这样成功的几率也会大上许多。

殷容疏一边应付这面前的杀手,一边对护在苏慕凡身边的幻薇道:“你护着凡儿和皇上先避到桐定山庄里去,这些人一时半会儿还攻不进去。”

“是,主上。”于是幻薇便是护着苏慕凡来到殷熙瀚的身边,此时殷熙瀚的周围已经被松杰和他的手下严密保护起来了。

苏慕凡知道现在情势严峻,也没有多说废话,“请皇上同我一起先进去山庄内吧,这里太混乱了,免得伤了皇上。”

说完苏慕凡在幻薇的保护下率先进入山庄,松杰将军也是跟他的属下一起护着殷熙瀚进入殿内,穿过前院,进入后院,外面的厮打的声音也是渐渐远了,松杰将军也是暂时松了一口气,看来那些刺客并没有跟进来。

“请皇上随我来吧。”苏慕凡带着殷熙瀚进入一间客房,“皇上暂且在这里休息一下,待外面平静一些了再出去。”

殷熙瀚自从当了皇帝之后还从未遇到过如此大规模的刺杀,而且刚刚他看到人群中已经有很多的百姓都被误伤了,那些人根本就不管会不会误伤别人,他们的目标直直冲着自己而来。殷熙瀚的眉宇间已经有些疲惫,不知道是不是被刚刚的情形给吓住了,脸色有些难看。

而这边见到苏慕凡和皇上退回到桐定山竹内,那些江湖女子也是逐渐退了回来,苏慕凡看向站在自己身后的幻薇道:“你去叮嘱那些人不要靠近这里,不,要用警告的语气来说,明白吗?”

“是,幻薇明白。”幻薇转身走出房间。

“容王妃的意思是……?”那松杰将军有些不解,

“我担心那些武林人士中有他们的人,这种时候切不可让他们靠近。”苏慕凡沉声道。

松杰将军眉头紧皱,“那些人怎么会那么厉害?我们十几个士兵都挡不住那些刺客一个!”松杰将军曾经也是上战场杀敌无数的人,如今看到自己的士兵这般不堪一击,心中的懊恼是可以想见的。

也不知道外面的情况怎么样了,苏慕凡难免担忧,希望容疏和泽沛都不要受伤才好,她在心中默默祈祷,可是还没等她祈祷完,就有士兵进来通报说殷泽沛受伤了,现在一片混乱找不着随行的御医,所以就来这里找容王妃了。

苏慕凡心中一紧,“泽王人呢?”说着就已经站了起来,往门外走去,那前来禀报的士兵也是紧紧跟上。

“回容王妃的话,泽王伤得很严重,伤口很深,稍微一动流出的血就越多,属下们不敢轻举妄动,就把泽王放置在了前厅中。”

听着那侍卫的禀报,苏慕凡加快了步伐,若是殷泽沛真的出了什么事,夏菡还不跟自己拼命,好在顾虑到南宫夏菡的身份暴露,殷泽沛没有让她来,否则的话,此时定是不知道要慌张成什么样子呢。

苏慕凡快步走到前厅,却发现前厅中一个人都没有,苏慕凡心中顿时暗叫一声不好,而此时那名身穿士兵衣服的人已经拔刀向苏慕凡刺去,幻薇立时抬手挡住,由于在这士兵出手之前,幻薇没有丝毫的防备,所以幻薇的胳膊被划了一道,立时有鲜血溢了出来。

在幻薇和那士兵交手的时候,苏慕凡心中已是暗自猜测,这个凶手把自己引到这里来的目的究竟是什么?心中陡然有一个念头划过。

苏慕凡朝着幻薇大喊,“幻薇,皇上有危险,别跟此人多做纠缠,保护皇上要紧!”苏慕凡说完之后,便是提起自己的裙摆往皇上的房间狂奔,心中仍是不停地默念,上天保佑,可千万不要出事。

苏慕凡提着裙摆一路狂奔,手心里却满是冷汗,远远的,她就听到那房间里似乎有打斗声,苏慕凡心中一紧,待她跑到房间的时候,看到房间里有一带着半边银色面具的男子跟江欣然打在一起,而地上已经被鲜血染红,松杰将军和那些士兵们都已经躺在地上,身上横七竖八地全是伤痕,而皇上身上也中了数剑,血流不止,苏慕凡急忙迈步欲查看皇上的状况,可是还未等苏慕凡迈开步子,那带着银色面具的男子却是一剑刺在了殷熙瀚的胸口。

身在门口的苏慕凡怎么可能有他的剑快,苏慕凡已经无力阻止这一切,本能地喊道:“不要!”可是这个人永远是残忍的,他不会因为任何事情而收手,在他的计划里,今天殷熙瀚必死无疑,前几次的刺杀失败已经让他很恼火,今天他更是亲自出手,无论如何,都要杀了这个皇帝,因为皇帝的位置终是会属于自己的。

苏慕凡整个人都开始变冷,因为她知道那个人刺进的那个位置,自己救不回来,那是,心口的位置。

那个人刺进殷熙瀚胸口还挑衅似地看了苏慕凡一眼,其实他早就听到苏慕凡的脚步声了,他就是要等着她进来,亲眼看到殷熙瀚死在自己的剑下,这个女人不是无所不能吗?不是医术高超吗?这个皇帝她注定救不回来,所以在她靠近房门的那一刹那,自己就已经运气准备把面前这个纠缠的女子震开,自己要这位容王妃亲眼看着自己的剑刺入殷熙瀚的胸口,而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却无能为力,这种滋味应该很美好吧。

此时幻薇也已经使了轻功赶回来,可是没想到看到的却是这样的景象,立时就指尖朝着那带着银色面具的男子刺去,那男子的武功比幻薇高得不是一点半点,幻薇在他的面前一点招架之力都没有,但是他显然没有跟幻薇斗下去的耐心,语气轻蔑道:“就你,还没有资格跟我一战,今天我定要取了你家主子的性命,容王妃,好戏还在后头。”说着,便是飞身离开。

此时苏慕凡已经来到殷熙瀚的身边,他身上有多处伤口在流血,可见在死之前,他也是受了莫大的痛苦,那个人定然是要刻意折磨他的。

苏慕凡对着幻薇道:“快去把我的药箱拿来,快!”

幻薇赶紧走出房间,苏慕凡撕下自己衣裙的布料,想要为殷熙瀚包扎伤口,好让血能流得慢一些,殷熙瀚此时倒显得平静很多,一双眼睛看着苏慕凡,用仅存的一点力气开口道:“不用忙了,朕知道没用的,朕只怕也活不过这一会儿了,其实这样也挺好的,朕这刻倒是有些终得解脱的感觉。”殷熙瀚缓了口气,继续道:“朕这一生过得都不快乐,小的时候嫉妒殷容疏独得父皇的宠爱,长大了,又想着怎么打败其他的皇子登上皇位,登上皇位之后,又时刻警惕着那些意图夺位之人,真的是没有一个晚上能睡得好觉的,想想,朕虽为一国之君,却也是……悲哀至极。”说到这里,殷熙瀚的呼吸已经极其不平稳了。

而这时,幻薇也已经把苏慕凡的药箱给拿过来了,苏慕凡拿出一粒药喂殷熙瀚服下,又是扯开他的衣服,把各种药撒在他的伤口上,尽自己最大的努力想要挽回殷熙瀚的性命,她整个人都是在微微颤抖。

可是就算所有的伤口都撒上药了,胸口的那一处,却是让她胆战心惊,那个人找的位置极准,没有丝毫的偏差,他没有给殷熙瀚留下任何生的希望。

就算苏慕凡已经在尽自己最大的努力救治殷熙瀚,可是他的嘴角开始流血,其实不仅是心脏,刚刚那个人的剑已经在殷熙瀚的体内留下了多处伤痕,五脏六腑皆是受了伤,此时回天乏术。

苏慕凡极少流泪,年少的时候南宫夏菡曾经一度以为她不会流泪,可是现在看着面前嘴角不断溢出鲜血的殷熙瀚,苏慕凡却是无声地落下泪来,虽然他曾经伤害过自己和容疏,虽然自己曾经对他恨之入骨,可是当这样一个自己很熟悉的人在自己的面前一点点慢慢变凉,心中的那种震撼是极大的,苏慕凡甚至不知道自己流泪了,她就这样看着殷熙瀚,心中繁乱不安,却又无可奈何。

殷熙瀚看着她却是笑了出来,尽管他笑得极其虚弱,却是苏慕凡第一次见他露出这么真诚坦然的笑意,“在死之前能得你为我哭一回,我也觉得自己这一生没有白来了,总算是能有一件开心的事情。”

而此时幻薇听到外面响起纷乱的脚步声,心中瞬间紧张了起来,不过仔细一听似乎是官兵的脚步声,倒也稍稍放松了一些,这脚步声迅速接近,幻薇朝门外看去,是殷泽沛带着一队人马进来了,殷泽沛站到门前,第一眼看到的就是躺在地上,浑身都在流血,脸上已经没有丝毫血色的殷熙瀚。

“皇兄!”殷泽沛一下子跪在殷熙瀚的面前,就连眼睛都瞬间红了。

殷熙瀚想要抬手握住殷泽沛的手,此时的他力气尽失,却是抬不起来了,殷泽沛见状忙是握上殷熙瀚的手。

殷熙瀚的声音已经是极其虚弱,“在死之前能够见你一面,朕也没什么遗憾了,母后那里以后就只有让你来尽孝了。”

“皇兄!”殷泽沛紧紧握住殷熙瀚的手,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你已经很久都没有叫过我‘皇兄’了……泽沛,等我死后,朝廷必有一场大乱,弘儿还小,难当大任,你虽聪明,却缺乏理智、冷静,让容王来承皇位最是适合,这皇位本来……也是……他的,是该到了……还给他的时候了……”殷熙瀚此时已经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了,只是眼睁睁地看着殷泽沛,却是说不出话来。

“凡儿,你想想办法,凡儿,我求求你……”殷泽沛声音哀戚,尽管皇上的很多做法,他都不赞同,可是皇上毕竟是他一母同胞的亲哥哥,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亲哥哥死在自己的面前,这种感受非经历过的人不能理解。

苏慕凡见到殷泽沛这样,心中更是一酸,眼泪也是止不住地往下落,苏慕凡摇头,却说不出话来,泪水却被她摇落四散,如秋风中的细雨不知被吹向何方,她,无能为力。

终于,殷熙瀚的手还是垂了下去,没了呼吸、没了脉搏,只剩下冰冷的血液。

“杀皇兄的人是谁?!”殷泽沛声音里带着压抑的愤怒。

“一个带着半边银色面具的人。”苏慕凡的声音哽咽。

“原来是他。”殷泽沛声音阴冷,说完之后,便是执剑走出了房间,现在的他浑身充满了杀气。

“你们留下来保护容王妃,还有……皇上的尸体。”

“是。”

殷泽沛之所以在这个时候赶来这里,就是因为殷容疏跟那个戴半边银色面具的男子交手之后,跟他说里面只怕是出事了,让殷泽沛过来看看。那个带着银色面具的人告诉殷容疏,他的妻子还有皇上都已经被他杀死了,而现在他是来杀殷容疏的,这一次定是要让他无处可逃,口气狂妄之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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