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离开的凯撒宫,我也不记得自己是如何来到这个陌生的房间,当我再一次有意识的时候,是听到了一些响声,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纱织的蚊帐,透过蚊帐,我看到了吊在屋顶的水晶灯,比叶秋玲客厅里面的水晶灯还要大。
侧过脸,看到一排衣柜,衣柜的推拉门开了一扇,里面都是女款的衣服,塞得满满的,另一边是落地窗,透过窗帘的缝隙,隐约可以看到外面的蓝天,我这是睡了多久?我是怎么来的?为什么现在我还感觉自己的脑袋一阵阵刺痛?
就在我思考这些问题的时候,卧室的门开了,郭春梅出现在我的视线中,她穿戴整齐,脸上也化了妆,看样是要出门。她看到我醒来,一脸微笑的坐在床边,“小超你醒啦,昨天你喝醉了,我就把你带过来了,感觉好点了么?”
我没说话,不是不想说,而是我不知道说什么,现在什么都不清楚,一切都感觉那么怪异。郭春梅见我没说话,从包里拿出一沓红牛放在床头柜上,“这些钱你先拿着用,钥匙我放在客厅的茶几上了,这个房子是我自己的,没有人住,你就先住下吧,有什么事给我打电话,我还有事,晚点联系你。”
说完,郭春梅起身就走了,这一刻我好像明白了什么,钱、房子,郭春梅是把我当个小白脸养着了么?越想越生气。
你们一定以为我起床把钱撕烂丢的满屋子都是?其实我没那么干,这年头谁和钱过不去?何况老子昨天肯定失身了,被这个富婆玩弄了,至少得有点补偿吧?
走出卧室,发现这个房子很大,三室一厅、足足有一百多平米,装修的也算是相当豪华,只是厨房里面没有任何做饭的东西,我也能想得到,郭春梅这样的女人自己会做饭就怪了。洗手间用的东西也都是女款的,看来这个房子并没有什么其他人在住,客厅沙发靠背上有一层浮灰,说明这个房子很少回来人。
我洗漱完,听到卧室的手机响了,一个陌生的号码,接起来之后,对面却很客气的问道:“是超哥么?”
“哪位?”管我叫超哥的人不少,但是这个人是谁?完全没有印象。
“我是小宝啊,昨天晚上我们一起喝酒的,你不记得了?”
“小宝?”昨天那么多人,老子知道哪个是小宝么?操,这小子脑袋有问题。
“就是我啦,帮华姐档酒的那个,超哥我问你啊,昨天我你们走的时候,有没有看到一块手表,今天怎么找也找不到了……那个……你别误会啊,我就是问一下,没别的意思。”
“没有。”说完我就要把电话给挂断。
听到对面那小子很客气的说道:“对不起啊,超哥,打扰您了,那先这样吧,再见超哥。”
他那么客气,让我对他产生了一点点好感,挂断电话之后,我看到手机上有很多个未接来电,差不多都是叶秋玲打来的,之间还有那么一两个是艾雨的,时间是昨天晚上,那会儿我已经喝醉了,没听到也很正常。
我想拨回去给叶秋玲,可是想到最近都没怎么联系,自己又不是她的什么人,听艾雨说她和张建良的死灰复燃,让我对她也产生了一点小怨恨,犹豫了一会儿,我还是把电话放下了。
看着床头柜上的那些钱,心里越来越不舒服,我迫切的想知道,这个郭春梅到底是什么人,她是干什么的,可是怎么了解呢?我想到了刚刚给我打电话的那个小宝,拿起手机又给他拨打了回去,随便找个借口约他出来见个面,探探底。
这个小宝倒是很痛快,他说下午没什么事,我告诉他在耳季路有一家很不错的烤羊腿,叫着他一起过去吃点,他爽快的答应下来。
下午,我如约的见到了小宝,这小子原来是昨天被富婆用钱砸脸的那个家伙,几杯酒下肚,他有点喝高兴了,和我称兄道弟的话题也开始聊开了。
小宝告诉我,他今年才21岁,三年前高中毕业没考好,一个人离开贵州老家来到昆明谋生,下了火车就被骗到凯撒宫来了,最开始他只是在凯撒宫当一个小服务生,偶尔也陪着那些富婆唱唱歌,拿点小费。后来发现在KTV里面卖酒很赚钱,他就和经理申请卖酒,卖酒得会喝酒,逐渐的就沦落到了当鸭子。
再后来遇见了华姐,也就是昨天拿钱砸的脸的那个女人,他就被华姐“保养”了,在同行中也算是“有出息”的一个了,小宝和我吹嘘,现在一个月什么都不用,就是红这个富婆开心,哪个月不是几万元的收入,平时又不用做什么。
聊到这,他突然很好奇的问道:“超哥,你是怎么傍上梅姐的?大家可是都知道,梅姐兜里有子(钱),出手又大方,法眼极高。”
我他妈的怎么就招惹这个女人了呢?点了一根烟说道:“其实我和梅姐也是刚刚认识的,一天而已……”我就把自己遇见郭春梅的经过随便说了说。
小宝若有所思的说道:“我就说嘛,梅姐验光那么高,凯撒宫多少少爷他都不放在眼里,传说梅姐喜欢自己掏少爷的事是真的,超哥以后有你享福的好日子呢。”
怎么这话在他的嘴里,就变成我有多幸运一样呢?见我表现出一丝不屑,小宝有点急了,语重心长的说道:“超哥,我知道你可能看不起我们这样的,但是你想过没有,这个社会是什么社会?有钱、任性,没钱就得任命,谁让咱投胎没到富人家里?想做点小本生意都拿不出去个本钱,我也想好了,想要出人头地就得先学会忍气吞声,韩信不还钻过别人裤裆呢么?这几年我就忍了,攒够一笔钱我就回老家,自己干点生意,倒时候谁认识谁啊?你说对不对?和钱不不去才叫不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