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罗怎么了?”盛明歌看到沧南的眼神似乎一瞬间冷了下来。
沧南是一个很懒的人,面容明媚气质却懒惰,她很少有表情,也很少有类似冰冷的神情……
而现在……
盛明歌不由觉得沧南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自己是不是……做错了……可是就沧南的态度……如果自己……
他没有错!
沧南没有去怼盛明歌,就像什么都没有察觉一样道:“轻功最好的五个人跟着我继续爬,其他人去将那些死去的血辕门兄弟的全部尸骨挖出来。对于忠于我的人,我做不到别的,至少会让他们入土为安。”
沧南这句话说得平平淡淡,而下一刻沧南的眼睛扫过其他人,嘴角带笑,配合那冰冷的眼睛,扭曲得像是一个面具:“而背叛我,那尸骨无存就是最好的下场。”
沧南本来因为那个爱喝酒的男人,一时起了愧疚感,是相信了几分盛明歌的,以为他真的事出有因才不得不呼救。
但是她看到悬崖下的这些尸骨,越想越不对。
她也是昏了头了,血辕门的人都不是普通人,就算冻死在雪山上,会死得如此多吗?
“宿主会不会是不小心引发了雪崩,所以那些人才……”系统想反驳,但是她想起那些人的尸体,却也意识到了不对。
就像刚才沧南一眼看到那个喝酒男人一样,大量尸骨都露出一节在外面,就像专门给沧南看一样。
要是被雪崩活埋,会是这个样子的?
不要说,这是挖出来的一部分,还有些人深深埋在雪里面没有找到。
露出来的尸体和山下的尸体这么多,血辕门一半人除了幸存者,差不多都在这里了。
还有悬崖底下的大量尸骨,而如此多的尸骨?没有一个成功?
单轮战斗力沧南的确要比其他人好,但是轻功这一项,血辕门杰出的人才可不少。
而这些人才,现在全部都在坑里面躺着……
也就是说……这里有鬼。而这个鬼最有可能就是盛明歌。
沧南之所以留五个人,第一太少了,盛明歌肯定不答应,而太多了沧南没有办法应付。
五个人就是沧南应付的极限了。
而当沧南他们一行六人出发后,剩下的血辕门人开始挖尸骨。
人不可能一直不休息,而间歇休息时间,血辕门的人莫名其妙晕倒了一小半。
剩余一大半人没有惊慌,也没有其他的任何情绪,默默的将那些人捆了起来,然后留下一部分人看守晕倒的人,一部分整理武器,朝着山上而去。
而还醒着的所有人都是后面跟着沧南来的人。
沧南留在枫景庄园的这些天,已经将这些人的家人全部控制住了,就算没有家人的,也强行服了慢性解药。
沧南这次之所以要做这么绝,是因为她真正信任的人实在是太少了,大多数都是表面上的臣服,她需要更加强硬的手段让这些人彻底变成她的人。
这次沧南所谓的玩也只是“洗牌”,看的就是血辕门的人有哪里抱着谋逆的心思,其中是不是包括盛明歌这个圣女……
沧南后面的话实际上也是一开始给的暗号“忠于我者入土为安”,“背叛者尸骨无存”同时说出,意味着沧南还没有明确证据,只是猜测,全部扣押。
沧南往山上爬着,等着盛明歌的陷阱,结果全部等来的都是嘘寒问暖。
“阿罗试试这个吧,这个烤得最好。”
“不吃。”
“阿罗,冷不冷,要不要加衣服?”
“不需要。”
“阿罗,手给我,我拉你上来。”
“我不是花凝心,我不需要扶,谢谢。”
“阿罗……”
“闭嘴。”
沧南真的感觉被烦得不行,她好想顾修啊。
要是此刻在这里的是顾修,而不是盛明歌就好了。
顾修的优点简直怎么数都数不完,其中一条就是——不啰嗦。
顾修只要开口,要不就是有用的信息点,或者其他重要话题,要么就和抹了蜜一样,甜得她想亲一口。
沧南讨厌甜食,但是顾修这个“甜食”很合她胃口。
沧南想到顾修,忍不住弯了弯嘴角,再看了一眼自己袖子里面那个碧绿色的玉镯,心情更加好。
而盛明歌看到沧南低头笑了笑,还以为自己的行为终于温暖了一点沧南的心,往错误的方向越跑越远,那是拉都拉不住。
沧南和盛明歌爬了二天,才爬上那个悬崖附近。
“门主,我先去探探路。”一个人主动请缨。
沧南看着下面探路的尸骨,实际上很想来一句,“你确定你们不是去送死?”
但是沧南到底没有说出这种话,只是从系统空间里面掏出了一根又长又细的绳子丢给他们。
“缠在腰上。”
“这是?”那个血辕门的人不是不懂,只是没有想到沧南居然提前准备了这个。
而且,沧南这意思是……不要他们去送死。
“虽然不一定能救回来,但是我会尽力。”
如此悬崖绝壁,当然不是一根绳子就后患无忧了。
就算有了绳子,最多就是将不小心踩空或者脱力的人拉回来,但是如果那个人的头磕到突出的崖壁上面,那是鬼神难救。
“感谢门主为我们考虑。”
主动请缨的人对着沧南行了一礼,然后偷偷瞧了一眼盛明歌,却没有说什么。
采下药草的过程比沧南想象中的更加顺利,这根绳子完全没有派上用场。
但是这种顺利却是在啪啪啪打沧南和盛明歌的脸。
死了那么多人都采不到的药草,就这么轻而易举。
“你有什么想说的吗?”沧南看向盛明歌,沧南手中没有拿剑,只是手指按在那个碧绿色的玉镯上,正如同沧南的语气一样好像就是日常询问,一点都不带威胁性。
但是,只是好像。
另外四个人手已经不由自主的按在了佩剑上,只不过眼神交换中,都没有动手。
而第五人——也就是盛明歌,眼帘微垂,没有任何表情,下一刻却是比谁都快的朝着那个取回药草的人砍去。
拿着药草的人脸上发白,剑还没有来得及抽出来。
只听一声兵器碰撞之声,盛明歌的刀被一把剑架住了。
握住剑的手带着厚厚的手套就像是她的主人正裹着厚厚实实,只露出一双漂亮的眼睛一样。
“看来你没有什么好说的。”拿剑抵挡住盛明歌的当然是沧南,在场除了沧南根本没有人能接住盛明歌的刀。
而盛明歌这一刀已经说明了一切。
他的的确确和花凝心有了勾结,那些人全部都是他害死的。
否则取草药这么轻轻松松的事怎么可能死出一个千人坑。
“白痴!”盛明歌的其中一个手下自然明白,现在的处境全部以为那个拿回来药草的人。
他们本来的计划根本不是这个样子的,结果这个白痴打乱了计划。
盛明歌的手下也不是随便喊喊就算了的,他朝着那个拿回药草的人就要砍过来。
一声轻笑,沧南卸掉盛明歌刀上的力道,挡住那个人刀的同时,对着他的腹部就是又快又恨的一脚。
其他人还想动手,一大堆血辕门的人哗啦哗啦的围了上来。
正是由沧南带来的人。
沧南接过那个人的药草,那个人恭恭敬敬对着沧南行了一礼,看着其他被束缚起来的四人,忍不住有点得意洋洋。
“到底是谁白痴啊。门主提前准备的绳子,不仅仅是要保住我等的性命,还是说,她早有准备。”那根绳子的材料很特殊,根本就不是临时找到的,那个绳子不仅仅是报名,也是信号。
“况且,就算门主没有准备。背叛圣女是死,不背叛更是死。都是死,我为什么不选一条有一点生机的路。”
沧南任由着他们彼此叫嚣,等到他们吵累了,才道:“都杀掉。”
那个之前取回药草的人小心翼翼的道:“不包括我吧?”
“不包括。”沧南抚摸着玉镯,玉镯的绿依旧。
那个人顿时喜笑颜开,而另一个却是冷笑了出来。
盛明歌双手被人擒着,跪在地上,好不狼狈,他的眼神几乎要喷出火来:“我所作所为,原来在你心里面留不下半点痕迹。”
沧南看着盛明歌,眼神平淡而散漫,一如既往:“你告诉过我,感情是大忌。我也告诉过你,你我而已只是互利互惠的合作关系。”
沧南抽出剑搭在盛明歌的脖子上面,上次沧南也搭了剑,却并未贴紧盛明歌的脖子。
而这次,剑贴着盛明歌的脖子微微用力,皮肤被割破,血液顺着剑身流下。
沧南的语气和剑一样冰冷,唇瓣如同鲜血一样红:“而你亲手毁掉了合作,你杀了我那么多的门徒,凭什么以为我会对你手下留情?”
盛明歌感觉着脖子上面的疼,心里面一万句话不知道怎么说,就像他无论做什么,最后只能感动自己一样。
盛明歌看着沧南,像是在笑又像是在哭:“你真的是没有一点感情。”
结果,下一刻沧南无法形象是变故发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