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梦刚从小区出来便冷静下来。
她下个月需要还近十万的信用卡账单，武爷帮她改装摩托车的费用也不能一直欠着不还，得另谋出路才行。
顾梦想到了楼如是，要想赚快钱还得去那些高端的商务会所。
楼如是接到顾梦的电话有些意外：“蔷薇，你怎么搞的？陆家和厉家那两位爷你一个也没傍上？”
顾梦懒得解释：“楼总，我最近急需用钱，还请你再帮帮我。”
楼如是沉默了两秒开口道：“好，姐姐我就再帮你一次。”
顾梦的魅力楼如是清楚，她对顾梦还是有信心的，即便她不能飞上枝头变凤凰，找个有权有势的金主是绝对没问题的。
“知道天上人间吗？”楼如是问道。
听到这个名字顾梦眉心一蹙：“知道。”
天上人间是云城最着名的风月场所，是有钱人的销金窟。
“他们陈总和我有点儿交情，我待会儿跟他打声招呼，你下午就去面试吧。”
顾梦再次强调：“楼总，我只卖艺不卖身。”
“嗨！”
楼如是叹了口气：“你以为那是什么地方？你不想做小姐就去做服务生，拿到手的工资和酒水提成加起来都能甩那些甲级写字楼里的白领好几条街。”
“服务生？”顾梦虽然听说过天上人间但却从没去过，并不清楚里面的情况。
天上人间不是络绎坊那种正规的高端会所，里面鱼龙混杂、乌烟瘴气，纸醉金迷的外衣下包裹着数不清的肮脏交易。
“你可别小瞧服务生，那可是个香饽饽，有好多白莲花挤破头去里面做服务生，原因就不用我多说了吧，你懂的。”
楼如是娇媚的笑声传来，顾梦听着有些不舒服：“多谢楼总帮忙。”
“客气！”
楼如是再次提醒道：“蔷薇，还是那句话，若是你今后飞黄腾达可别忘了姐姐我的关照。”
顾梦答应道：“楼总请放心，蔷薇不会的。”
果然，成年人的世界里都是互利互惠。
一分钱难倒英雄，虽然顾梦很排斥那种场所，可为了赚钱还债她只能硬着头皮去做服务生。
为了保全自己她特地一身中性装扮，甚至连妆都没化就去了天上人间。
顾梦进了办公室才知道陈总并不是天上人间的总经理，他只是个副总。
陈涛打量了顾梦两眼，开口问道：“你和楼总是什么关系？”
“陈总，之前我在络绎坊打工。”顾梦戒心很强，话只说一半。
顾梦虽然顶着一张素颜穿着宽松的男装，但阅人无数的陈涛还是一眼就看出了她的与众不同。
这身材和脸蛋儿若是精心打扮起来都可以挂上最高的出场费去接待那些VIp客户。
他试探道：“络绎坊是顶级的商务会所，怎么突然想起来我们天上人间打工啊？”
“为了赚钱！”
顾梦想了想，补了句：“络绎坊再高端跟我们打工的也没什么关系，来钱快才是硬道理。”
这句话听得陈涛很是受用，他开始游说起来：“做服务生可赚不到大钱，又累又辛苦不说时常还会被醉酒的客人打骂。”
“当然，也有那么一两个走运的，可毕竟是少数。”
他盯着手中的钢笔问顾梦：“要不要考虑做小姐？出来卖个五六年就能赚到一辈子的养老钱。”
顾梦心里对陈涛这个小白脸嗤之以鼻，心想：看我年纪小就以为我好忽悠是吧？
她努力挤出一抹微笑：“陈总，小姐我是做不来的，我是同性恋。”
陈涛闻言震惊地抬头瞥了顾梦一眼。
顾梦见他有些怀疑开始胡诌起来：“我之前也谈过一个男朋友，他一碰我我就觉得恶心，反胃，想吐。”
顾梦自动将厉桀的形象代入了。
陈涛又扫了一眼顾梦的短发和衣服，觉得也不是不可能。
顾梦问道：“陈总，能给我配男服务生的制服么？我习惯穿男装。”
陈涛想着毕竟是楼如是推荐的，她这些年给自己介绍了不少大客户，便点头答应了。
考虑到顾梦刚来陈涛安排她上头夜班，上班时间从晚上八点到十二点。
像天上人间这种场子时间越晚越容易出状况，后夜班安排的服务生都是干了两年以上的老员工。
天上人间不像络绎坊走高端路线实行会员制，什么三教九流的人都可以来这儿消费，只要付得起钱。
天上人间这栋楼一共有九层，楼层越高消费越贵，里面的小姐也按身材、姿色、吸金能力等考核指标分为1-9级。
不用想也知道，顾梦作为新人肯定是被分派到一楼做服务生。
她的工作不过就是候场服务，包括替客人点单，送酒水，送小吃果盘，跑腿买烟等杂事。
每周二单休，每天上四个小时，月薪一万。
不需要顾梦服务的时候她就在吧台站着，倒也轻松。
顾梦闲得无聊掐指一算，自己在天上人间做服务生的时薪大概是100块，和在络绎坊驻唱一首歌一万块比起来真可谓一落千丈。
她不禁想起顾城，若不是他不许自己在络绎坊卖唱，她也不至于来这风月场所做服务生。
哎！他们父女俩的孽缘真是......
顾梦觉得“顾家女儿”这个称谓对于自己就像是一道无形的枷锁一般，只有和顾家彻底断绝关系自己才能挣脱枷锁获得真正的自由。
天上人间一楼就是商务KtV的布局，包厢装修用了不少隔音材料，里面的灯光很暗，每次顾梦敲门里面都没人响应。
她只好按照岗前培训讲的，敲满三声后直接推门进入，但好几次都撞见一些尴尬场面，看到不该看的听到不该听的。
包厢里的客人和小姐似乎并不在意，好像都习惯了，完全把她这个小小的服务生当成空气。
几次下来顾梦也学机灵了，之后她都是低着头进入包厢，眼睛哪儿也不看就盯着地面，靠着声音推断客人小姐的方位，放酒的时候特地转过身背对着他们。
只要看不到就不会长针眼。
临到换班时间，顾梦正准备下班时001包房突然呼叫服务。
顾梦拿着ipad推门而入，刚一进去便听到女子哭着求饶的声音。
她微微抬眼看去，只见地上躺着一个穿红色紧身裙的小姐，竟然被一个男孩儿骑着打。
还真是活久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