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有旦夕祸福,天有不测风云!
这可是毛帅第一次出远门碰上了一件倒霉的事,他被强行带进房间里,那人逼迫毛帅打电话让家人汇款。毛帅也是走投无路了,只有打电话了,否则再遭受皮肉之苦。
毛帅知道,汇两万八千元对于毛家是九牛一毛,他家不差钱。可是这伙传销组织,个个都是社会上的混混,不汇款几乎天天要受折磨。有命活着回家那是万幸的。而这伙人第一次开口的钱就两万多,会不会过一个月还会发生什么出乎意料之外的倒霉事,就不得而知了。
毛帅首先待在关押几个人的房子里,当着那几个混混在场打电话回家的。他们知道明天汇账,也就对毛帅放松了些。看起来钱才是万能的,毛帅打过电话后相对来说现在比较安全了,不过这伙人会不会变本加厉呢?如果知道了毛帅家是办厂的,那么他们会狠狠地诈他一下,不会轻易放过他,知道有油水可捞,放了他就等于断了财路。
一位混混,有点社会经验的他从毛帅身上穿着,就可以看得出来,毛帅家肯定有钱,也许是一位独生公子爷。他们几个人在一旁咕噜一阵彼此哈哈大笑。毛帅听到后好害怕,吓得全身发抖。
夜幕降临了,破旧的雕刻厂在暮色中更加黯淡,静得如死一般。毛帅家答应明天交钱,只是得到了一时优待,被关进了另一间小房间里。这房间里比较干净些,但还是封闭式的,没有窗户,四壁被这伙人用铁皮钉得死死的,想逃跑是不可能的。房间里亮一盏小灯,光线很弱,暗淡,阴森可怕。毛帅对面是一间十几个人住的房间,他们打着地铺,破旧的麻布袋做毯子,脏兮兮的被子,臭气熏天,毛帅从门缝隙中可以闻尿臊味,根本不是人待的地方。
毛帅独自一人躺在角落边,他脸朝着墙,佯装着闭着眼睛,心想:我可要想什么办法赶紧逃出去,如果再不逃出去,恐怕天长地久逃跑就没有希望了。现在这伙传销组织的人手不多,倘若等到时机成熟了,再逃出就更没有希望了。
老鼠,我怕……毛帅突然间尖叫起来。
闭嘴,再吵抓你到这房间你信不信?不要给脸不要脸。
我害怕,我跟他们在一起吧!求求你了!毛帅佯装害怕,如果与大家在一起,他就有逃跑的可趁之机。
臭小子,进去!两个混混把毛帅押进了大房间,又从屁股上踢了一脚。
这么一惊一乍的,大房间里躺着的人都担心地来,望着混混手上的短木棒,谁也睡不着。平静之后,有一两人正在交头接耳议论着,守在门口的小混混打开门,进来就是一棒又是脚踢。
哎呦,别打了,打死人哟,妈妈……有人被打你叫爹喊娘了。
一阵骚扰之时都震耳欲聋,令人不寒而栗,在这十分偏僻的地方,谁也不会知道这破旧的雕刻厂却关押着一些可怜无助的年轻人。
毛帅躲在角落边一声不吭,他不敢睁开眼睛,任凭那几人狠狠地抽打他的背部。
转过身来,再不听话老子抽死你!都是因为你怕老鼠弄得老子不能休息。一个凶巴巴的混混斥责道,事情过后那人“哐啷”一声关上了门。毛帅只有慢慢地转过身,他担心皮鞭会抽打在他的脸上,他用双手拦着脸。
你把手放下来,005号,告诉我,明天你家真汇款过来,老子就优待你,你别不识抬举,找死了,如果再弄出一点名堂来,那有你好揍的!
毛帅,就是005号,后来的人也编了号。毛帅哪敢吭声?只有默默地点点头。
我爸爸会的,今天你们也听见了说明天汇款,可能他忙……
话音未落,皮鞭又劈头盖脸抽打过来,毛帅看见另一混混出处上卫生间小手了,他猛地爬起来,他左躲右闪皮鞭落空,那个人肆无忌惮地又是几下。
耍老子!老子抽死你。
就在此时,又听到房间里声音,刚走进来了一个胖子,他望着毛帅一个劲地躲开,皮鞭鞭鞭落空,这个胖子抡起手中的短棍,只听“嗡”的声音,毛帅倒地了。其他十几个人吓得全身发抖。过了一会儿,胖子担心毛帅死了,他伸手放在毛帅的鼻子下,他毛帅一口咬住了胖子的手指。
哎呦,哎呦,快放嘴!那个胖子痛得嗷嗷叫。毛帅使劲地咬着,他岂敢放嘴。
你妈的,还咬人?拿皮鞭的小混混过来帮忙,又被毛帅狠狠地踢了一脚,他倒地了,此时此刻,房间里乱成一片,除了一两个人撕扯,其他的人都吓得胆颤心惊。
隔壁的几个小混混一起冲进房间里才制服了毛帅,毛帅遭到了第一次反抗,由于寡不敌众的又破挨打一顿。半个小时后,几个小混混也累了就懒洋洋的离开了。
面对毛帅头破血流,他使劲地砸那一扇门。结果惊动了两三位大个子混混把毛帅带走了。毛帅推推拥拥带到了另一个小房间,他望着几位凶神恶煞的人,他知道这次更麻烦了。在这暗淡的灯光下,毛帅真不敢望着凶神恶煞的他们,此时此刻,他大脑里突然间闪烁过一个可怕的念头,跟他们拼了。
兔崽子,你骗老子,钱汇到那个账号了?一个人吆喝一声,毛帅知道他们又在催钱,如果这个时候两万八千元到账,那么毛帅就不会被抽打和恐吓的可能。他知道大祸临头了,他斗胆问了一句。
老总,我可以打一下我江州阿姨电话吗?毛帅声音都有些颤抖,此时的毛帅指望打电话,他在火车上聊天的阿姨,在下车时说过,在江州有事可以打电话给他帮忙求救。其实这些人早就察觉到毛帅在想借机会把消息传出去,获得解放的机会。他们没有这么傻,那位值夜班领头人冷冷的一笑。
打江州电话,打北京电话也不行!死了这份心吧!
那我不打别人:电话,我只是打江州阿姨电话向她借钱,如果没钱我怎么买你们的产品呢?毛帅硬着头皮说。
昨天不是打通了你家人的电话吗?为啥钱迟迟不见到账,想歪主意,给老子狠狠地打!打到他老老实实听话为止。
又一次毒打,毛帅咬着牙……
夜更深了,几个人轮起拳头如大雨般的抽打和脚踢,更厉害了还有用短棍的暴打。
这个白面书生的毛帅,病刚初愈哪里吃得消,毛帅遭到一顿毒打,他真的昏迷不醒了。
老大,他死过去了!一个小混混说。
取水来,给老子淋醒他!快点!那位黑老大气急败坏地嚷嚷着。只见一个小混混拎来半铁桶自来水,朝毛帅的脸就是一泼。毛帅慢慢地睁开眼睛。此时,他头发,上身全部淋湿,整个脸在灯光下发出水光,脑上不知是流血还是刚才泼的冷水冰冰的还夹着血腥味∵。毛帅咬着牙靠墙坐了起来。
对不起!我、我会让我爸汇款过来,你们行行好,让我宽容一天,如果明天上午再不汇款你们就狠狠地惩罚我!毛帅有气无力地说。
谁信你?你都骗我们三次了,钱呢!钱汇哪里去了呢?为什么迟迟不到账上?她奶奶的,你还在房间里煽动他们搞阴谋诡计,骗谁呢?那个领头走到毛帅身边蹲下来,又是一巴掌狠狠地打在毛帅的脸上。毛帅下意识地捂着脸,他欲哭无泪……
在这千里之外破旧雕刻厂,毛伯贤做梦也没有想到儿子会被人关在哪里?遭到如此无端毒打!
夜更深了,毛帅冷得全身发抖,他知道今晚再不逃出去,恐怕就没有了逃跑的机会了。因为今天守候他们的人是两位个子不大的小混混。毛帅凭着自己人高马大,在夜深人静之时,那两个小混混开始打盹了。
毛帅轻轻地爬起来,他蹑手蹑脚,一声不响,他站在门边观察四周动静,可是这扇门已经上锁了。毛帅思忖片刻,知道了钥匙肯定在这两个人中其中一位人身上。毛帅冷静了片刻,心想,再不赶紧下手就晚了,等到天亮,又不知道他们将把他带到哪里去?于是,他心一狠,把小混混拿在手里的短棍轻轻地抽了出来,突然间小混混睁开眼睛。两个小混混一起扑向毛帅,一场生与死的搏斗开始了。毛帅手持短棍狠狠地敲打小混混的头颅,另一个小混混吓得赶紧打开门逃跑,就是这紧要关头,毛帅已经把生命置之度外,他又朝另一个小混混头当头一棒,小混混哪里经得起这一棒,顿时倒地,鲜血淋漓。毛帅慌慌张张地从小混混身上准备搜钥匙。可是就在这个时间,房间外跑来了三个人,毛帅手持短棍与他们厮打,毛帅趁这漆黑一片的夜里,他使出全身的力气,终于逃出去了。
顷刻间,后面有几个手持电筒追赶,他突然间扑在一个臭水沟里,就这样他躲过了一劫!
时间已经过了大约半个小时,破旧厂嘈杂声已经静了下来。此时,毛帅才从臭水沟里慢慢地爬起来,他怆惶地脱离了虎口。他彳亍而行,来到了一个乡镇公路边上,他四周凝视着,可是在这黑色的夜,什么都看不清,毛帅决定就坐在地上等待天亮。
已经是半夜后了,突然间起风了,风飕飕的,吹得毛帅全身绻缩一团,他开始发抖,上牙咬着下牙,还是可听见上下牙齿发出“咯咯咯”的声音。
直到东方出现一丝鱼肚白,风没有停止,毛帅才被冻醒了,他望着东方逐渐地光亮起来,他知道是第二天的早晨。他在公路旁,渴望有人来救他,没过多久由于饥寒交迫他昏迷倒在了公路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