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面鬼脸色阴沉下来,“没错,天雄之中的确有人背叛帝主。”
白衣男子一脸平静,似乎早有预料一般。
“你怀疑是谁?”
笑面鬼冷哼一声,没有回答。
白衣男子顿时明白他不确定,思索片刻后,说出自己的猜想:“帝主颁布帝诏令或许就是因为此事,由此看来,帝主亦不知晓何人背叛,否则以他的性子,必然是要当即诛杀。如今想要知道谁是背叛者……且容我三思。”
笑面鬼保持沉默,眼前这个白衣男子时刻监视着太玄天的情况,掌握着最为全面的消息,这也是他大费周章来这太玄狱的原因。
过了一盏茶的时间,白衣男子再次开口,但他却问了一个不相关的问题:“你去见了帝主?”
笑面鬼依然没有回答,默默看着他。
白衣男子叹了口气,帝主顾虑重重,想必是身不由己,看来天雄叛变这件事,只能靠他们来摸索。
“帝主曾带你去过‘玄间’,你是知道那段历史的人,帝主既然让你来找我,说明你不是叛徒。”
笑面鬼仍保持沉默,并没有觉得对方在说废话。
“检察司宫云夜是你妻子,你能联合她演戏,说明你认为她不是叛徒。”
“守望司北辰渊,与帝主疑似同源相生,帝主对其极为纵容,由此亦可排除。”
“祭谋司王诩,平日与帝主相处最多,但他抗命离开界域,可疑;通交司司若尘,百年前因遭人暗算导致运送的开天宝物丢失,可疑;御卫司方浪,其人极端好色,一百六十年前携一地球女子返回太玄天后,性情大变,再不碰其他女人,可疑;新晋天雄,没有资料,可疑……”
白衣男子将十二天雄叛变的可能性一一列举,笑面鬼一边听一边思索。
“可惜只有疑点,没有实质性的证据,甚至连叛徒数目都无法确定。”白衣男子皱眉道。
说到疑点,任何人深究之下都有可疑之处,但总不能说所有人都是叛徒吧?
笑面鬼正思考着,听到这话后微微一笑,问了一件不相干的事:“你可知道时清欢?”
白衣男子点点头,太玄天大大小小的事都瞒不过他,之前时清欢发动帝诛令,未参与的天雄对这件事不甚了解,唯独他知晓全程。
“一个有点姿色的女人罢了,让我意外的是帝主竟然会将混沌树给她。”
笑面鬼微微一笑,“混沌树乃是圣物,而刘琳深得帝主重视,帝主就算要将混沌树赠人,唯一有资格接受的是刘琳,可偏偏这横空出世的时清欢却得到了混沌树……”
白衣男子不解其意,“你知道原因?还是说,你已经知道叛徒是谁?”
笑面鬼哈哈大笑,唐突地将话题一转:“太玄天所有人都知道这里凶险可怕,因为他们都以为这里就是帝主常说的太无禁地,殊不知这里最可怕的就是你而已。”
笑面鬼的笑容逐渐消失,“实际上,太无禁地根本不在太玄天,这里只是帝主开辟的一处虚无空间。”
白衣男子仍旧平静无比,“所以呢?”
“我去过真正的太无禁地!”
闻言,白衣男子睁开了双眼,不,与其说是睁开眼睛,不如说是露出了两颗散发着淡紫色光辉的宝珠,玄妙又美丽,令人沉醉其中。
显然,他对笑面鬼的话很感兴趣。
后者眼神冰冷,指了指白衣男子身下的巨岩,“这块巨岩中藏着的,便是太无禁地的入口!”
“初遇帝主,我便与之不合,战斗由此打响,我与帝主酣战一万年而不败,帝主无奈之下将我收入太无禁地。因此,我成了世间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进入太无禁地的人。”
白衣男子仍是不解,“就算如此,那又如何?你去过里面,知道里面的情况,难不成你想再去一次?”
笑面鬼摇头,眼神变得敬畏起来,隐隐透露着恐惧。
“太无禁地凶险无比,我敢保证,哪怕是你进入其中,也绝对撑不过一息。”
白衣男子若有所思地看着他,自己的实力不比他弱,自己撑不过一息,那他是如何在太无禁地活下来的?
笑面鬼看出他的疑惑,出言为他解释,“只有去过太无禁地,才能清楚混沌宇宙的真相,也才能明白帝主到底有多么强大。我能活下来,是因为帝主欣赏我的实力,特意留我性命将我收入麾下。帝主在太无禁地将我收服,随后便带我去了‘玄间’,告诉我所有的真相,包括当年那件事。”
“可是这跟天雄叛变有什么关系?跟时清欢得到混沌树又有什么关系?”
笑面鬼叹了口气,掏出一块玉简随手一划,一个通道由此打开。
“跟我来。”
说完,笑面鬼率先进入其中,白衣男子犹豫片刻,跟了上去。
走过古朴幽长的通道,两人来到一间密室,密室只有一个篮球场那么大,四周是蠕动的肉壁,像是什么动物的内部。
密室里,除了中央停放着一具石棺便一无所有,笑面鬼带他走向石棺,同时为他解释。
“当年那件事发生以后,帝主吸取教训,做了一系列的准备。帝主做了很多事,首先,便是建立太玄无天。”
“你应该记得,当时十二天雄都参与并见证了太玄无天的建立,帝主以无上大神通在混沌圣兽托天龟的周围生成法则界域,由我们天雄共同完善,逐渐形成如今的太玄无天。太玄天以托天龟为根基,帝主和我等共同建立,太玄无天因此成为混沌宇宙最大最坚固的界面。”
“太玄无天建成后,帝主给我们分配任务,划分职务和领地,组成太玄十二司,协助帝主治理太玄天。”
“北辰渊作为天雄之首,得到托天龟左前肢作为领地范围,起名守望冥渊;夜夜因贡献巨大,得到右前肢作领地,起名云夜寒川;根据需要,御军司得到右后肢,起名堕灭之谷;魏痕得到了左后肢,起名妖痕黄泉。其他天雄和太玄天的子民,生活在托天龟壳上的陆地。至于帝主,则居于托天龟头部。”
“自建立之始,帝主便禁止任何人进入‘玄间’,我们虽不知那是何处,却一直谨遵帝命,没有过多询问,大家各司其职,做好分内之事。”
“而这里,便是‘玄间’,也就是托天龟体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