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玄无天,天界外。
一身黑衣的男子打开护界圣阵,身前出现一个豁口,但他刚打开,一道极其强横的气息便将他逼退。
男子被这股气势逼退后并未气馁,他轻笑一声,没有在意对方的无礼,因为他识得此人。
这是太玄天的护界人——太玄守望司,守望司专职督察太玄天界域,维护太玄天的护界圣阵,防止外敌入侵,将没有入界许可的人阻挡在外。
“哎呦,介不司若尘嘛?几年不见怎么这么拉啦?恁放着好好嘞通交司不做,来介里干嘛?”
对太玄天的人来说,守望司是最无聊的职务,其他的职位或多或少还有部下,唯独守望司是专职,上一位守望司自从太玄天诞生便守护至今,如今却换成了司若尘。
司若尘原本是通交司,掌管太玄天的交通运输和对外交涉等事宜,不知何时兼职做起了守望司。
豁口处传来脚步,那人身形逐渐显现,那是一个中年男人,等他走出豁口,他的容貌变得清晰:一双孤傲的眼睛,一个很夸张的鹰钩鼻,看起来像一个化作人形的鹰妖。
司若尘活动了一下筋骨,发出咔咔的声响,犀利的眼睛瞥了瞥眼前的男子后,祭出先天武器霸海青龙戟立在他面前。
“上一任守望司我管不了,他不谋其职,总要有人接替他的位置,不然岂不是容易让人钻空子?”
男子舔了舔嘴唇,呵呵一笑,“说得也是,不过我又不是敌人,你拦我做什么?”
闻言,司若尘严肃起来,“帝主有令,所有天雄不得离开太玄天。韩兄你作为掌刑司,十二天雄之一,帝主的左膀右臂,却擅离职守,此乃抗命之举,应交由审判司定罪!”
男子哈哈大笑,“桀桀桀~话虽如此,可除了帝主,还没有人能够给我定罪!”
司若尘没有回答,他说的没错,审判司虽掌管审判事宜,但天雄犯罪,同为天雄的审判司并没有权力审判,何况以前从未有过天雄犯罪的记录——除了眼前这个惯犯。
但他一个人,可没把握拦住这个家伙。
就在司若尘思索时,寒气突生,周遭的气息被冻结成冰,不一会儿就形成一条宽阔的冰道。
一个冰冷的女声自豁口中传来,带着不容抗拒的语气,“司若尘,放他进来!”
感受到这气息,司若尘蓦然识出此人——太玄检察司宫云夜。
“可韩兄抗命在先,这……”司若尘感到难做,他知道宫云夜和这个男子的关系,但帝主有令在先,他不知如何定夺。
冰冷的女声再次传来,“他是唯一去过‘玄间’的人,帝主曾说过,对他无需戒备。不过他的确抗命在前,按照惯例,需将他打入太玄狱,由典狱司和我亲自押送,你大可放心!”
男子顿感检察司恶意满满,“太玄狱?夜夜,你这是在谋杀亲夫啊!我只是闲得无聊出去走走,你就让我去太玄狱,你也太可怕了!老实说你是不是想趁此机会继承我的遗产?”
太玄狱是太玄天唯一的监狱,里面关押的都是重刑犯,除了帝主放话外,只有犯下滔天大罪的人,才会被打入太玄狱。
宫云夜冷哼一声,极寒气息席卷,瞬间将黑衣男子冰封,随后他便被一股力量强行拉入豁口,司若尘急忙跟上,而身后的豁口在他离开后立马修复如初。
进入太玄天,司若尘很快找到二人的位置,跟了上去。
太玄狱。
作为太玄天唯一的监狱,这里气派中带着阴森的气息,不时从中传来痛苦的喊叫,仿佛地狱里恶鬼的哀嚎。太玄狱共有十八层,每一层关押的罪犯实力大不一样,越往下的,其修为越是高深,罪孽也越是深重。
此时韩姓男子身上的冰已经被化解,身上多了几条锁链。
此时战诛天从天而降,他有着一双金色的眼瞳,浑身散发着骇人的战意。
他们对这人并不陌生,他是太玄天的典狱司,专职掌管太玄狱,监管、镇压太玄狱中的罪犯。
看见宫云夜手里抓着的黑衣男子,战诛天差点没忍住笑出声,“韩兄这是在和宫大检查司玩捆绑游戏?”
宫云夜对这种调笑的话语十分不满,“闭嘴!他抗命不遵,擅离职守,给我打入太玄狱!”
战诛天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对于这家伙来说,违反帝主禁令不就是家常便饭?虽然帝主经常把他打入太玄狱,但同为天雄,怎可有权惩治同级?
不过对这种事,他秉持喜闻乐见的态度,很快便同意和宫云夜一起押送。
司若尘看到这一幕,不再理会,重新回到岗位上。
他离开时,太玄狱内仍回荡着男子的叫声。
“夜夜!夫妻本是同林鸟啊!你再讨厌男人,我也是你夫君啊!”
“夜夜,万万不可啊!我下次真的不敢了!”
“夜夜!夜夜!!”
……
地球。
陆霄送完几人后,没有在外逗留,迅速回到家中。
易知止正坐在沙发上等他,见他回来,连忙将他扶到沙发上休息。
此时的陆霄额间全是汗珠,眼睛里布满血丝,身上的衣服被汗浸湿,他张大嘴巴想叫喊,最后只发出低沉的喘息音。
易知止疑惑不已,他一路跟着师父,并没有发现什么情况,师父却表现出这般痛苦的模样,这种表情,好像师父刚经历完可怕的刑罚。
好久之后,陆霄才得以缓和,他慢慢脱掉鞋子,易知止惊讶地发现师父的脚满是水泡!
一个个水泡长在脚底,不少水泡已经破裂,组织液流得到处都是。
易知止回过神后,急忙取出灵药为陆霄涂抹伤口,灵药治愈这种伤有奇效,抹上去片刻便痊愈,陆霄的表情这才平和下来。
他看出来了,师父失去了所有的修为,而这些伤,应该不是别人造成的,而是师父背师娘下山时弄的。
陆霄伤口愈合后,倚靠在沙发上,仰面朝天,怀疑着人生。
“这一路走来太痛苦了,真的太痛苦了……我才发现原来你们有多了不起,这么疼你们都能忍!”陆霄想起别人摔跤、打架、骨折等等都能忍住痛苦,这才明白原来拥有感觉的人是那么的顽强!
自己哪怕别人轻轻拍一下都感觉痛得要命,背个女孩子走一路都得强装镇定,他实在无法想象,以前被自己所伤的敌人是有多强的忍耐力!
易知止回想起一整天发生的事,似乎想到什么,“师父,请原谅弟子无礼!”
说完,不待陆霄反应,易知止便伸手拔掉陆霄的一根头发。
随后,一个惨烈的叫声直冲云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