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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纮与王大娘子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出不明所以。

见王大娘子有说话的趋势,盛纮摇了摇头,王大娘子瞧见之后,已经张开的嘴,又郁闷地闭上。

见雎儿站在右侧,盛长枫继续审问剩下的下人,又有一个老嬷嬷与一个女使,二人胆战心惊的站在了雎儿旁边。

审到最后,谁都明白站左与站右的区别,站在左边的心情放松,站在右边的,心情只能自知。

这个老嬷嬷与女使,她们只能互相证明对方的言辞,但没有第三人证明她俩的言辞,所以,也被盛长枫安排到了右侧站立。

“很好,站在左侧的各位,除了邹妈妈之外,都可以回去了。”盛长枫端着茶盏吃了一口,抬头见所有人都站着没动,他呵呵一笑,“怎么,还让本公子找人把你们抬回去啊。”

宋妈妈第一个反应过来,朝着坐上之人施礼,“主君,主母,三哥儿,那奴婢告退。”她说完,便低着头退了出去。

有第一个,就有第二个,这些女使与小厮们纷纷退出了偏厅。

除了站在右侧三人心中忐忑,邹妈妈犹如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她心中犯了嘀咕,不明白自己都站左侧,为何还是被盛长枫留下。

盛纮看了一眼站在下面的四人,侧头问向盛长枫,“枫儿,这就审完了?”

“父亲,还没呢,这只是第一步。”盛长枫晃了晃脖子,舒展一下筋骨。

“第一步?”

“是啊,父亲,你且吃口茶,枫儿还有话要问邹妈妈。”盛长枫回头看着有些紧张的邹妈妈,淡淡一笑,“邹妈妈你不用紧张。

本公子将你留下,没有其他事情,只是你做为林栖阁的掌事女使,一定对她们三个相当了解吧。”

听了盛长枫的话,邹妈妈七上八下的心终于放下,瞥了一眼三人之后,满脸堆笑道:“三哥儿,不是奴婢说大话,整个林栖阁的下人,奴婢都相当的了解。”

“那就好,你就与本公子说一说,她们日常的表现如何。”

“好的三哥儿。”邹妈妈用手指着那个老嬷嬷,开始滔滔不绝地为盛长枫介绍,说的甚是激情,唾沫星子四溅。

盛长枫老态龙钟似的,往椅子后背一靠,半眯缝着眼睛,听着邹妈妈的胡诌八咧。

王大娘子越听越心烦,瞥了一眼盛长枫,到现在了,她还不明白这个庶子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见邹妈妈丝毫没有停下的意思,王大娘子实在忍不住,转头问道:“枫哥儿,你只听老妈子说话,就能找出是谁下的药?”

邹妈妈见王大娘子说话,她赶紧停下来喘口气,说了这么久,早都口干舌燥,因为盛长枫没有让她停,所以她才说的不停。

“大娘子,邹妈妈这一席话很重要。

因为我能从里面听出来,谁有给我阿娘下毒的动机啊。”盛长枫瞥了一眼王大娘子,心中暗自感叹,果然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啊。

“枫儿,你知道了,那是谁?”本来听邹妈妈说话,盛纮都有点犯困,现在听盛长枫说知道是谁了,盛纮也来了精神。

“父亲,还请稍等片刻。”

“还等?你刚才不是说,你知道对方是谁了吗,为何还要等啊。”王大娘子抢先问道。

“大娘子,动机是有了,但没有证据的话,人家矢口否认,咱们岂不是白忙活了吗。”盛长枫神秘一笑,“还请父亲与大娘子稍等片刻,证据马上就到。”

“那…”

“那好,为父就再等一会儿。”盛纮端起茶盏,吃了一口,“大娘子,你要是困的话,就先回去吧。”

“我…我不困,我倒是要看一看,是那个贱婢,吃了熊心豹子胆,居然敢在盛家下毒!”王大娘子沉下脸,犀利的眸光在剩下三个女使脸上一一扫过。

看见王大娘子的表情,盛长枫偷笑一下,然后一本正经地朝邹妈妈道:“邹妈妈,这里没你的事情了,你先回去吧。”

邹妈妈一听,赶紧施礼告退。

过了不到两盏茶的时间,以镜和檀云回来了,行礼问安之后,以镜来到盛长枫耳边,轻言了几句,然后站在一旁。

“父亲,大娘子,证据来了,请移到会客厅去吧。”

“会客厅?枫儿,到底怎么回事?”盛纮彻底迷糊了。

“哈哈…父亲,到了你便知晓。”盛长枫一摆手,“以镜,檀云,你们带着这三个女使去会客厅。”

以镜和檀云点头,带着三个女使走了出去。

雎儿走在最后,她现在不像开始时候的那么淡定,相反还有一点惴惴不安。

特别是盛长枫说的证据,让她此刻有种逃跑的冲动,但她身后跟着檀云,让她只得跟着大部队前行。

盛纮跟随盛长枫他们来到会客厅,进了厅中他是为之一愣,屋中站了许多人,且都有些不满。

“父亲,大娘子,嫣然,柔儿,你们先坐下,剩下的交给我便是。”

见四人都坐下,盛长枫拍了拍手,笑着说道:“各位药铺掌柜,今日多有叨扰,实属盛某有要急的事情,耽搁不了,还请各位掌柜莫见怪啊。”

“盛大人,这么晚了,这么急着找我们来,到底是什么急事啊?”一位偏瘦的掌柜第一个开口说话,“你说说看,看我们能不能帮上你。”

“是啊,盛大人,有事你说话。”他身旁一个偏旁的掌柜附和着。

有了这两个人说话,其他掌柜即便再不满意,也得附和着,毕竟自古有句至理名言:民不与官斗。

“哈哈…盛某先谢过各位掌柜,其实就是想让各位掌柜认人。”

“认人?”

“没错,各位掌柜好好想一想,各位的铺子,在半个月之内,有没有卖过枸那卫这种药材,如果卖过了,还能记得起是谁买的吗?”

盛长枫话音一落,屋中陷入了一片寂静,所有掌柜都陷入沉思。

约一盏茶的功夫,突然有一个掌柜抬起头,“我想起来了,前两天,有一个年轻女子,去我那里买过,但量极少。”

“对对,我也记得,前两天有一个年轻女子,在我那铺子买过,份量也极少的。”

“我这儿的情况也是一样,也是一个年轻女子…”

一共有五家的药铺掌柜承认卖出了药材,之后又是鸦雀无声。

盛长枫再次抱拳,笑着说:“多谢五位掌柜还记得,那么五位掌柜,还能记得买药之人的长相吗?”

五位掌柜一听,稍作沉思,便有一位掌柜说道:“盛大人,药铺每日往来的客人居多,你说让我们记住每位客人的长相,这恐怕很难啊。”

其余四人也跟着点头附和。

盛长枫拍了拍手掌,以镜和檀云便把雎儿三人带进屋中,他微微一笑,“五位掌柜,你们看看,买药之人是不是在她们三人之中。”

五位掌柜一听,纷纷走上前去,像观看货物一样,仔细看了看三人,然后相互做了一个眼神交流,共同指向雎儿。

雎儿一见,转身就跑,可刚跑了一步便被檀云一把抓住,把雎儿按跪在地上,任凭雎儿如何反抗,也是动弹不得。

盛长枫瞥了雎儿一眼,然后转头对五位掌柜以及其他掌柜,表达了歉意与感谢,然后让以镜把他们送出了盛家。

“贱婢,你为何要给霜儿下毒!”见人都走了,盛纮拍案而起,指着雎儿怒吼道。

雎儿抬起头来,用仇恨地眼光看着盛长枫,然后冷哼一声,也不回答盛纮的问题。

王大娘子一见,甚是愤怒,起身来到雎儿面前,抬手就是一个大嘴巴,“你个贱婢,主君问你话呢,你居然敢无视?”

雎儿啐了一口,看着王大娘子的眼神阴沉而狠毒,“你居然敢打我?呵呵…哈哈…”

雎儿略有疯狂,她想挣脱束缚,可惜结果依旧。

她只能仰头狂笑,面目狰狞,“林小娘那个贱人就是打了我,变成这副德行的。

你也敢打我,你给我等着,我一定也让你变成这副德行。”

王大娘子被雎儿的疯狂吓了一跳,不由自主地向后退了一步。

“反天了,一个贱婢敢威胁大娘子。

冬荣,拉下去,杖责二十!”盛纮甚是愤怒,指着雎儿大喊道。

“父亲,不用冬荣,交给枫儿吧。”

“这…”

正在盛纮疑惑之际,盛长枫来到雎儿身前,一把抓住她的脖子,单手拎着她来到院中,随手把她扔在地上,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今天本公子发发善心,给你个痛快吧。”

“哈哈…你们这群恶魔,你…啊…”

盛长枫拿出几把长刀,把雎儿钉在地上,无视她的哀嚎,往她身上扔了一个火灵符,雎儿瞬间变成火人。

听见雎儿的惨叫,盛纮与王大娘子走了出来,看见雎儿的惨相,他们夫妇二人忍不住退后一步。

至于余嫣然和赵钰柔为何没出来,那是被檀云与秋夕拦住。

盛长枫漠然地看着雎儿,对于她的惨叫是无动于衷,直到她变成了一堆灰烬,盛长枫露出邪魅一笑。

盛长枫的笑容,让盛纮与王大娘子再次向后退了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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