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就到这里吧,都散了吧。”
“多谢学究教诲。”
“嗯,对了,你们有谁知道,齐元若怎么了,为何二日未来。”庄学究望向齐衡的座位,空空如也。
“学究,听闻元若病了,所以…”
“哦,那我知道了,都散了吧。”庄学究摆了摆手,便低头看书。
盛长枫低着头露出不屑的笑容,这齐衡可以啊,居然想出装病的法子,这可真是为了面子想法多多啊。
不过这装病能装多久呢,齐元若,你还是不死心吗?那本公子这次就拭目以待,看你还能玩出什么花活。
盛长枫在胡思乱想呢,一个女使走了进来,俯身与如兰耳语几句,便转身离开。
如兰拍了一下前边的墨兰,待墨兰回头之后,她又回身敲了敲明兰的书案,“四姐姐,六妹妹,那位孔嬷嬷来了,母亲让我们过去拜见。”
那位宫中的老宫女来了,看来明天的书塾更加冷清了,不过更好,这样更适合学习,盛长枫是这样想的。
顾廷烨也听见了如兰的话,转头看了一眼,便不再理会,他想着去趟齐国公府,毕竟齐衡生病了,自己怎么也得过去看看。
见石头收拾完,起身与盛家兄弟打了招呼,便带着石头走出书塾。
出了盛宅,两人翻身上马,顾廷烨一拽马的缰绳,“石头,咱们先去齐国公府,然后再去曼娘那里。”
“齐国公府?公子要去看小公爷吗。”
“当然,元若这次病的不轻啊,两日未来,于情于理我都得去看看。”顾廷烨骑着马向前走去。
来到齐国公府外,顾廷烨与石头下了马,敲开了大门,在一个小厮的带领下,二人来到了齐衡的院子。
不为从里面迎了出来,行礼之后,“二叔,来看我家公子。”
“是啊,不为,元若怎么回事,那天在马球场还生龙活虎,怎么第二天就病倒了呢。”顾廷烨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这…你还是亲自问我家公子吧,小的这就带你进去。”不为尴尬一笑,转身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顾廷烨看了不为一眼,不再多话,点头跟着不为来到齐衡的房间。
顾廷烨来到床前一看,齐衡还真得病了,面色苍白,坐在床上显得浑身无力。
“二叔,咳咳…你来了,我…”
“唉,你不用下来,咱们还要那么见外吗,你坐着便好。”顾廷烨见齐衡还要下床,赶紧阻止。
齐衡挤出一丝笑容,抬头看了一眼不为,有气无力地说:“不为,去给二叔拿,咳咳…拿些茶水果子来。”
“不为,你不用忙了。”顾廷烨再次开口阻拦,深深看了齐衡一眼,眉头一皱,“元若,你这是得了什么病啊?怎么会这么严重,请过御医了吗?”
“咳咳…请过了,也吃过药了,过两天就能好了,咳咳…”齐衡挤出一丝微笑,身子往上挺了挺,努力保持他谦谦君子的样子。
“还两天就好?元若,你哄我呢?就你这副样子,恐怕没个十天半月是好不了吧。”顾廷烨呵呵一笑,这个齐衡还想唬自己,自己可是在伤病中摸爬滚打十余载,齐衡岂能骗的自己啊。
“咳咳…二叔,这两日庄…庄学究,咳咳…都讲了些什么?”齐衡眼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
“能讲什么,就…”顾廷烨一拍脑门,哎呀一声,“怪我了,怪我了,不过元若你放心,我下次再来,一定给你带上一份课堂笔记,让你在家也不耽误学习。”
“那…那谢谢二叔了。”齐衡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想到了一个事情,原本想问顾廷烨,可是一想,还是算了吧。
“你跟我还客气什么啊。”顾廷烨笑着一摆手,又看了看齐衡苍白的脸,心中还是有点担忧,“元若,你到底得了什么病,怎会如此严重啊?前两天还策马奔腾呢,转眼就这…这样了呢?”
“呵呵…咳咳…没事,就是偶感风寒而已,没什么大碍的,咳咳…”齐衡头往后一靠,自嘲一笑。
“偶感风寒?”顾廷烨有点无语,这齐衡连说谎都不会啊,谁家偶感风寒像他这副德行。
转头看了一眼不为,发现不为欲言又止,顾廷烨盯着不为问道:“不为,你家公子到底得的什么病,和我说说,也许我能帮上什么忙也说不定呢。”
“二…”
“不为,咳咳…你去给二叔拿点蜜饯果子来。”齐衡打断不为的话,抬头看了不为一眼,摇了摇头。
“不为,不用出去。”顾廷烨直视着齐衡,“元若,你有何事瞒着我吗?以我们的关系还用如此吗?”
“二叔,我…咳咳…”
“公子,就和二叔说一下吧,也许他有办法呢。”不为有点焦急。
“不为!咳咳…”
“公子,小的见你如此难受,小的心也跟着难受,郡主娘娘是请了御医给公子看病,可是,御医管用吗!
都吃了三天的药了,公子还是这副模样,御医的药一点也没见效,反而公子的病越来越重了。”不为流出了眼泪,他用袖子擦了一下,“二叔,公子得的病不是绝症胜似绝症,御医是医不了的,因为公子这是心病!”
“不为,你不许…咳咳…”齐衡捂嘴一阵咳嗽,脸色更加苍白了一些。
不为赶紧为齐衡轻轻拍打后背。
“心病?”顾廷烨凝视着齐衡,又瞟了一眼不为,“不为,这到底为何啊!”
“二叔,公子他…”
不为刚开口,齐衡便抓住了不为的手臂,死死地抓着,用力地摇了摇头。
不为明白齐衡的意图,正因明白,他才心如刀割,想替齐衡说上一说,“公子…”
“不为,你,咳咳…要忤逆我吗?”
“不为不敢!”
“那就去给顾二叔拿果子去。”齐衡死死盯着不为,“咳咳…快去!”
不为不忍心看齐衡难受,眼中含着泪水,只得点头,向门外走去。
顾廷烨一直没有再说话,齐衡的话都说到这里了,他便不能再强迫人家说了。
“二叔,那日输了马球,自己,咳咳…上了一股火,加上风寒,就,咳咳…病成了这个样子,所以,不为所谓的心病,其实也没错,咳咳…”齐衡脸色又苍白了一些。
“啊,原来如此啊!不过,元若,一场马球的输赢而已,至于上火嘛。”顾廷烨呵呵一笑,顺着他的话说了下去。
“输赢倒是无所谓,我只是,咳咳……不想输给他而已。”齐衡靠在床上,眼神透着一丝不甘。
“输给他?元若,那人是长枫,还是郑骁?”
齐衡转过头来,苦涩一笑,“二叔,不重要了,结果是输了。”
“元若,你这样可不行啊,大丈夫行在天地之间,要能屈能伸,你不能因为输了一场马球,就一蹶不振啊。”顾廷烨挺为齐衡这状态担心,他决定给他一个当头棒喝。
“二叔,不一样的,没机会了。”齐衡想到了那个赌注,伸手给了自己一个嘴巴,刚要打第二下的时候,被顾廷烨一把抓住手腕。
“元若,你这可不行,怎么还自己抽自己呢。”
“二叔,你不懂,你不懂的。”齐衡一个劲摇头。
“元若,不管天大的事情,你都要振作起来,现在输了不要紧,机会是留给有准备的人,以后重新赢回来便是了呗。”见齐衡情绪稳定一点,顾廷烨叹了一口气,“你是不想输给长枫吧。”
见齐衡满脸惊讶,顾廷烨那是嗤鼻一笑,“我来书塾那天,就发现一些有意思的事情,你与长枫,你与盛家姑娘,都太过别扭了。”
“二叔,我…”
“元若,你与长枫的想法,我多少能猜出一些,你没错,他也没错,但元若啊,你也要顾及一下盛家姑娘的名声啊。”顾廷烨说着比较隐晦了。
齐衡一听,低头陷入了沉思。
顾廷烨摇头一笑,起身拍了拍齐衡的肩膀,“元若,知道你是什么病了,我也就放心了,我也得回去了,那头还有一堆事等着我呢。
你呢,好好想一想,你这个德行,什么也不会存在的。”
“二叔,我…”
“好了,你不用送了,我走了。”顾廷烨一抱拳,在齐衡的注视下,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