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娘,不是我的观念不对,是你的观念不对。”盛长枫拿起一个果子,咬了一口,“阿娘,以后不要给墨儿灌输这些错乱的想法,因为你的那些办法是行不通的。”
“怎么就行不通,你看阿娘过的多么舒适。”
“你那是个例,不能作为常态来看,再说了,你就是碰见一个糊…碰见了我父亲,你换一个男人试一试,甭管你有多漂亮,就用你的方法,保证不出半年,最多也就一年,就会被打入冷宫。”盛长枫又咬了一口果子,见丫鬟端着铜洗走了进来,“墨儿,赶紧洗洗你那张小花脸,不然太丑了。”
“哥哥,你…你就是嫌弃墨儿。”墨兰撅着嘴,来到铜洗前,洗脸之前,还不忘回头瞪了盛长枫一眼,且冷哼一声。
“枫儿,哪有你这样说阿娘的,真让阿娘伤心。”林噙霜声音中透着委屈。
“阿娘,你的路走成功了,不代表让墨兰走同样的路也能成功。而且你太大胆了,连齐国公府都敢想,墨儿也是受了你的教唆,非盯着那个齐衡,我劝了几次,她都是对我阴奉阳违,结果怎么样,自找没趣吧。”盛长枫把果核往托盘一扔,用帕子擦了擦嘴,见林噙霜脸色有点不好看,“阿娘,你也不用生气,齐国公府,父亲是连想都不敢想,可见他老人家还是有自知之明的,可…”
“你的意思是阿娘没有自知之明呗。”
“阿娘,枫儿不是这个意思,只是…”
“你还不是这个意思?话里话外不就是嫌弃阿娘吗,你现在大了,就开始嫌弃阿娘了,枉我十月怀胎把你生了下来,呜呜…”林噙霜一边述说,一边低头抹眼泪,“你是不知道,阿娘当初怀你有多遭罪。呜呜…阿娘孕吐,吃点东西就吐,但为了让你有营养,我还得坚持吃,我…”
“阿娘,不要说了,枫儿明白…”
林噙霜拿帕子捂着嘴,哽咽道:“你不明白,孕吐还是小事,你知道阿娘生你的时候有多不易,因为我孕吐,所以你父亲让阿娘吃了一大堆补品,结果导致你过大,阿娘差点难产而亡,呜呜…你说说,阿娘生你容易吗,我那是在鬼门关上走了一遭啊!”
“不是,阿娘,我真的没这个意思,只是…只是…唉,算枫儿错了,枫儿知道你不易,你就别哭了,好吗!”盛长枫甚是无语,女人都是水做的吗?说哭就哭,而自己一见女人哭泣就束手无策,特别是与自己有关系的女人。
林噙霜用帕子擦拭眼角的泪珠,用余光瞧见盛长枫那副德行,嘴角偷偷一笑,这招依旧好用。
盛长枫吃软不吃硬的个性,还是墨兰告诉林噙霜的。自从知道这个方法之后,林噙霜一改常态,不再像最开始到汴京城那样,与盛长枫硬着来,而是哭,只要盛长枫不听自己的,就是哭,哭的盛长枫无可奈何,哭的盛长枫低头认错。
“哼!还算你有点良心,不枉为娘十月怀胎把你生下。”林噙霜用帕子擦干脸上的泪痕,脸上露出胜利般的微笑。
盛长枫手捂着脑门,他现在一听十月怀胎这个词语,他就头疼,所有的理由在十月怀胎面前,都是一文不值、一无是处,自己现在拿十月怀胎这个词语一点办法也没有,被十月怀胎拿捏死死的。
不过盛长枫也是无奈,林噙霜这几年对自己很关心,处处为自己着想,大小事宜都为自己办的妥当,盛长枫也能清楚地感受到那种母亲对儿子的期待与关爱。
开始的时候,盛长枫很迷茫,不知如何是好,但日子久了,也只能顺其自然,毕竟林噙霜是盛长枫的生母,这种血缘关系是断不掉的。
见墨兰洗完了脸,林噙霜把女使打发出去,招呼墨兰坐过来,“墨儿,咱不伤心,汴京城又不他齐国公一家勋贵,多得是,不着急,阿娘一定会为你找个好婆家,你就放心吧。”
墨兰摸了摸眼睛,还是有点疼,垂下了头,也不言语,但心里还是隐隐作痛,毕竟单相思也是相思。
“阿娘,你一个妾室,怎么给墨儿找婆家啊,这事情不都是大娘子张罗,哪轮到妾室啊。”盛长枫嘴角一撇,妾室过的再好,也是妾室,不说别的,自己孩子的婚事还得看别人脸色。
“你傻了,指王若弗?她还不得把你妹妹嫁给一个穷酸秀才啊。”
墨兰神色一凝,她不自然地握了握拳头,低着头不知在想什么,但她总会偷瞄盛长枫。
“阿娘,你把大娘子想成什么了,她…”
“她什么她,枫儿,你又不是不知道,王若弗有多恨咱们林栖阁的人,她会那么好心,给墨儿找个好婆家吗!”林噙霜翻了个白眼,充满了对大娘子的不屑,“再说了,就她那眼光,我是信不过。”
盛长枫无奈一笑,现在知道人家大娘子恨你了,你跟人家斗的时候,有没有想过将来会有这么一天,你的儿女婚事捏在人家手里呢,好坏都是人家一句话的事情。
盛长枫瞧着自己这个生母,让他不由得想起一句话:女人头发长见识短!
“阿娘,你即便不相信大娘子,也应该相信父亲吧,他可是最疼墨儿。”盛长枫也是纳闷了,盛家六个孩子,盛纮最喜欢墨兰,对她的关注也最多,其余的,就像没爹的孩子一样,特别是盛家兄弟,除了早晚请安之外,一个月也未必见得上盛纮一面。
“你父亲?也是,还有你父亲呢。”林噙霜脸上露出笑容,盛纮的眼光还可以,毕竟是自己选中的男人。
一直没有说话的墨兰,突然抬起头看了看盛长枫,稍作犹豫,“哥哥,你前段时间与墨儿说的话,还算话吗?”
盛长枫一愣,有点木然,又有点不解地看着墨兰,“什么话啊?”
“哥哥,你果然嫌弃墨儿了,这才过了多久啊,你居然不记得了。”墨儿抽搐着美艳的小脸,眼泪立马就下来了。
“不是,墨儿,你给我停下!什么话时间久了都会不记得,你到时提醒哥哥一句。”盛长枫真是服了,真不愧娘俩啊,说哭就哭,他也就纳闷了,这女人的眼泪怎么就说有就有呢。
“哼!哥哥,你的心思就是没在墨儿身上,全在…哼!”墨儿扬起下巴,鼓着脸,“那墨儿就提醒你一下,那次你不让我喜欢元…喜欢齐衡,然后就…记起来没!”
“啊!是那件事啊。”盛长枫拍了下额头,呵呵一笑,“墨儿,你想通了?”
墨兰点了点头。
“那好,我先与他们通通气,只要他们还未定亲、成亲,哥哥定会帮你拿下一个。”盛长枫心中乐开了花,今日这场戏没白让墨兰瞧,她终于开窍了,但面部表情没变化,“不过墨儿,哥哥还是那句话…”
“门当户对,哥哥,你都已经说多少次了,不要再啰嗦了。”墨兰给了盛长枫一个大白眼,自己这个哥哥,有当高僧的潜质,太啰嗦了。
“行,那我现在就去先通知他们,晚上与他们吃酒去。”盛长枫站了起来,在林噙霜的发懵中,离开了林栖阁。
“不是,怎么回事了,枫儿,不在阿娘这用餐了,阿娘让小厨做了你最爱吃的。”林噙霜回过神来,朝着盛长枫喊道。
“不吃了,阿娘,枫儿有事要去办,就先走了。”盛长枫头也没回,急急忙忙地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