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平侯,大傻子?
这个小女子,可真是敢说。
搁人跟前,骂人。
曲弦瑟听着,还愣了一下,却是在深深琢磨她的话。
许是谋士的习惯,凡事都要细细琢磨,往深处想。
她这话,也分明是另有深意的。
不然她干嘛,当着侯爷的面,骂侯爷是大傻子。
侯爷傻吗?
“矜桑鹿!”
宣平侯听着大傻子,一时竟是没反应过来,在怀疑他的耳朵,没敢相信,这死丫头,竟敢骂他!
“你找死!”
说着,见她还笑眯眯的,气得挥手就是一拳,却见她早有准备,敏锐起身避开了。
瞧她矫捷的身姿,宣平侯忽地杀气骤起,矜家的人,就不该留有后患。
既然自己送上门,何须留她性命!
“侯爷,这是干什么?和我比武?”
“来将门做客,比武,也是待客之道!”
宣平侯说话间,已经挥舞拳头招呼了,拳风冷冽,却是只见矜桑鹿的衣摆浮动,头上的官帽都挪动分毫。
死丫头,有些本事。
难怪能伤了晋阳王。
本侯的武功,可不在当年矜将军之下,一个死丫头,还能打过他?
当即挥拳狠狠揍过去,招招冲着矜桑鹿的要害。
非取她的小命不可!
曲弦瑟是听着屋外的打斗声,皱眉看过去,见他们侯爷的招式狠戾,竟也没能伤到矜桑鹿。
这个女子,竟也懂拳法么?
矜家,不是擅长刀剑?
论拳,侯爷在一众将军中,可是无人能敌。
不,她不懂拳法,她只是在躲,在踹,并未主动出拳。
她不懂拳法,却要激怒侯爷打她,想干什么?
不好!
“侯爷,快住手,她在试你的武功!”
曲弦瑟大声喊着,却见两人打得凶猛,杀气腾腾,周围都起了狂风,压根听不到他的话。
急了,立即唤侍卫拦下他们的比武,却听着管家来报。
“先生,王相爷,凌相爷他们来了,崔首辅和于阁老的马车也到了巷子口。”
这些重臣,是觉得都位及人臣了,没什么可在乎了,就什么热闹不错过?
便是宣平侯府的热闹,都敢来看!
真是嚣张!
“拦住,他们是重臣,我宣平侯府也不是他们想来,就来的!”
管家听着,立即去门外,见凌相爷,王相爷想进来,后面的崔首辅他们也都下了马车。
便依着先生的话,拦下他们,很是抱歉道:“府上现在有客,不便再见几位大人,还请大人见谅。”
“咿,这是打斗的声音?”
凌相爷耳尖听到了里面的声音,就知道是矜桑鹿和宣平侯打起来了,忙往里面冲。
“哎呀,不得了啊,莫非府上遭了刺客,这可不行啊,宣平侯可是开国功臣之后,怎么能出事呢!”
“凌相爷,您.......”
“本相爷也进去看看。”
“王相爷,您.......”
“本首辅是有重事和宣平侯说,朝堂大事,不可耽误。”
“崔首辅,您......”
“本阁老和崔首辅一道,是为了朝堂大事。”
“我们一起的。”
“........”
管家瞧着这些重臣,竟是不顾做客之道,直接就闯进去了,一时都惊懵了。
他们还是书香世家的家主?
这和不请自来的强盗有什么区别?
却也忙让侍卫去拦着,真当侯府那么好闯?
“你们.......”
管家刚要进去,却见庐陵王府和燕王府的世子公子都来了,又是一惊,忙要拦着。
就听着庐陵王府世子压低声音说:“别以为我们不知道,是谁在背后造谣,将铜县之事扣在我们的身上。
不想我们藩王之间争斗,两败俱伤,本世子劝管家还是莫要拦我们,让我们进去好好和侯爷说道。”
管家的面色一变,要进去问问先生的意思,却忽地眼前有白花花的身影晃过。
先是一愣,又是白花花的身影晃过,才低头看过去,都瞪大了眼睛。
哪里来的,白猪?
忽地一片白花花的身影飞速晃过,都惊得懵住了,却是忽地后背一疼,整个人感觉都飞出去了一般。
不可思议,他竟被猪给撞飞了。
“他,他.......”
冀津开瞧着刚刚和他们说话的管家,忽然就飞起来了,还惊到了,忽地手臂一紧。
就见兄长拉着他往里面躲,回头一看,瞧着不知道哪里闯进来的一群白胖胖的猪猪,猛地就朝着府上冲。
这是发生了什么?
凌相爷他们才进去,就有侍卫拦着,也不好动手,刚要拿出官牌,却忽地感觉地面在震动。
抬头看去,一群白茫茫的身影,先是愣住,再看,竟是猪猪?
侍卫也是愣住了,一眼看过去,有几十头猪闯进来,东撞西撞的,立即过去拦着。
凌相爷他们猜到了什么,瞧有猪猪闯入后,场面混乱起来,立即就循着打斗声进去。
果然是矜桑鹿和宣平侯在交手,不愧是女土匪,什么人都敢打。
“哇撒!”
“好美好飒的姑娘哎!”
“哥,她好好看啊!”
冀津开被兄长拉着进来,就瞧着一脚踹向宣平侯的女子,两眼发光,惊呼道。
“美得嘞!”
冀清溪见弟弟被迷了眼睛,懒得搭理他,瞧着在宣平侯的拳头下,还能毫发无伤的矜桑鹿。
不得不承认,是很佩服的。
果然是个狠人。
“的确狠,竟在耗内力避开宣平侯的拳风,也要试试宣平侯的武功。”
应顼烨看了他们的比试,瞧矜桑鹿在躲,就知道她的意图。
宣平侯的拳法在将门都是闻名的,现如今的老将中,除景安侯府的钱老将军,只怕没人能敌。
矜桑鹿竟能避开这么久,她的武功,真是不容小觑。
“她避得越发轻巧了,这是试出了宣平侯出拳的招式变化。再打下去,她或许能找到宣平侯拳法的弱点。”
“住手!”
“侯爷,快住手!”
曲弦琴自然也看出来,见他们打得凶猛,侍卫都险些被误伤,没法干涉。
都没在意府上的动静,也没在意闯进来的凌相爷他们。
大声让宣平侯停手,声音都喊哑了,才见宣平侯总算是松拳了。
当即松了一口气,却听着府上的动静越发大,很是奇怪。
闯进来的凌相爷他们不是安静站在一旁看戏,哪里还有动静?
“不好了!”
“侯爷,先生,大门后门侧门闯进来好多猪,将府上都撞得乱糟糟的,还,还有猪把库房的门撞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