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之那张性别模糊的脸涨得通红,连鼻息都变得粗重,一副要把晁千琳生吞活剥的样子。
看他这个反应,晁千琳已经明白了他的来意,睡意顿时全消。
“我帮你跟夭夭解释一下?”
“解释个头啊,信不信我把你说的都实践一遍?”
晁千琳脑袋一歪,露出雪白的颈子:“来呀。”
桃之按着她肩膀的手用了用力,捏得晁千琳皱起眉头:“别的女人说这个也就罢了,你哪儿来的勇气挑战男人的忍耐力?”
“梁静茹给的。”
她这死不悔改地样子让桃之真的恨不得让她长长记性,反正对方是她,自己绝对不亏。
可是又僵持了十几秒后,桃之还是放开手,气鼓鼓地坐在床边:“女孩子能不能自爱一点儿。”
晁千琳无奈地笑道:“我只是顺着夭夭的话说,不然我得怎么解释我们都做了什么。”
“聊天吃饭打游戏啊。”
“聊了什么?吃了什么?玩了什么?”
“你不会编吗?”
“不会。”
桃之气得捶了下床板:“别人就算了,你说你和我一见钟情,夭夭怎么可能不信?你是不知道她有多白目,要是当真了,下一步就是撮合咱们俩,不到你死不会罢休,这是让我再熬个一百年吗?”
晁千琳觉得他们这个组合真是太有笑点了,再次大笑出声:“我怎么知道夭夭几千岁了还这么纯情,什么都信……”
“她连个恋爱都没谈过,一脑袋封建思想,哎……我不想说话了……”
“可是你不应该好好和她解释一下吗,为什么来找我?”
“她说话太气人了,说你是个好女孩,只有我这样的人才担得起责任,让我好好对你负责……”
晁千琳有些吃惊,她还以为夭夭很不喜欢她,加上之前夭夭的表现,她真的没想到这只脑袋一根筋的猫妖给她的评价居然是“好女孩”。
可是晁千琳死性不改,依旧想逗这棵脑袋一样不灵光的灵芝草:“要不,为了让她开心,咱俩凑合一下?”
“晁千琳!你别太过分!”
“好啦好啦,”晁千琳拍拍他的肩膀,“可是你这样跑到我房间来,她误会岂不是更深了吗?”
“我已经想好了,我们就假装真的在一起了,后天我们再吵一架,表演一个正常分手,你把我俩撵出家门,我还能名正言顺地把夭夭带回去,免得四大家族蹬鼻子上脸,把夭夭当道具,怎么样?”
晁千琳故作认真地思索半天:“这不还是凑合一下吗,而且这样我岂不是很吃亏,你刚刚还说女孩子要自爱一点儿,这么给我加了一段恋爱史,有损名节吧。”
桃之瞪大了眼睛,一脸不可思议:“你宁可承认One-night都不肯承认正常恋爱?”
晁千琳一本正经地说:“夭夭又不会大肆宣扬我们俩发生过关系,但我们俩谈过恋爱她就可以随便告诉别人了啊。”
桃之不得不承认她说得很有道理,一时语塞。
晁千琳乘胜追击:“我可以帮你,不过你也要帮我一件事。”
“我今天才给了你那么多消息,你别太过分啊?”
“一码归一码,那是我拿命换的,对吧?”
桃之确实说过那么一句,自知理亏,憋着嘴没说话。
“又不是什么大事。”晁千琳说着,从一旁的桌上抽了张纸巾,歪歪扭扭地写了行字递到桃之手上——“明天夭夭不在时,像今天一样封锁周围的空间。”
桃之也拿过笔写到:“我需要时间恢复。”
“多久。”
“至少两天。”
“那就多留两天。”
晁千琳看他望着这行字发愣,便出声问道:“不行吗?多陪我两天吧,桃之?”
这语调和眼神真的像对待爱人一般温柔,桃之的心不免一揪。
他也清楚岚城的情况,大概能猜到晁千琳到底想干什么,可是他和夭夭完全不想参与这些,也不希望因为这件事推动事态的发展。
看他犹豫不决,晁千琳干笑了两声,不知在嘲讽什么,也没理睬他,直接躺下睡了。
这一夜,桃之当真在晁千琳房中留了宿,只是他辗转了整个晚上,思考自己到底能不能拒绝晁千琳的提议。
以她现在的状态,她的要求很难被从因果上拒绝,该发生的事总是要发生的。于是第二天早晨挎着她的手离开房间,已经算是桃之给的肯定答案。
夭夭一副眼不见为净的样子,故意不提让桃之跟她一起去解阵收魔的事,只等奚满月来接自己。
可是晁千琳已经旷工一天了,先一步离开去了事务所,留下桃之自己收拾烂摊子。
路上,白明似乎很想说些什么,却始终没能开口。
晁千琳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完全不想解释。
就算她心里清楚自己无论因为什么,确实是爱白明的,他伤心她也感同身受,但她就是没法在回归岚城,忙于应付一切的时候,把他也当做一项议题,正式面对。
没了生死关头的不管不顾,对于命运的叛逆还是占了上风。
事务所里,任道是的荒淫生活又一次被抓个正着。
晁千琳推开房门正好把压在门上吻别的两个人搡了个趔趄,那个姑娘看到晁千琳之后,先是愣了几秒,又一脸惊诧地看了看任道是,仿佛在质问他自己是不是个求而不得的替代品。
任道是无奈地摊摊手,对她介绍道:“我的员工,和我的员工。”
晁千琳尴尬地对她点点头,看着她灰溜溜地离开,刻薄地说:“快穿上裤子好不好,我快长针眼了。”
“我以为你今天也不来了呢。”任道是扯着自己的T恤下摆,勉强盖住屁股,窜回房间折腾了半天才出来收拾着客厅的狼藉。
晁千琳嫌弃得连沙发都不愿意坐:“还不是某些人一出院就给我夺命连环call,我以为你在事务所生活不能自理了呢,没想到你真是一点儿都不长记性啊。”
他进医院之前那晚留下的战场就是晁千琳帮忙收拾的,现在回想起内容丰富的垃圾桶,她还有点儿反胃。
任道是苦巴巴地说:“我都素了一礼拜了,满眼的护士小姐姐,多可怜啊……”
“小心运动过量再脑震荡。”晁千琳回手拍了下他的后脑勺。
“你少打我就不会啦!”
“那三只狐狸呢?”晁千琳探头看了看空空的客房,里面连件行李都没有。
任道是道:“前天晚上他们到医院找我的时候我才发现我的钥匙不见了,就让他们先在你家附近住下了,反正那边自己人多。”
“你还真是不避嫌啊……”晁千琳干笑一声,“那你怎么进来的?”
“九字真言啊。”
“你还是小心点儿吧,钥匙可能被凶手拿走了。”